第二十七章

禾冬榮抬頭望著站在牆上的女人：「你又是誰？這不是你家吧，偷偷摸摸爬人家的牆做什麼？」

「先生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之後再提問，不是嗎？」她眯眼，悄悄握上槍柄。

禾冬榮搖頭，「至少我們的目的應該是同一個，那麼我們就算是同盟了。」

她冷笑，並未鬆懈半分：「你怎麼就肯定我與你是盟友？」

下面的男人沒有說話，伸出的手夾著一張碎紙，帶起的微風輕輕翻卷著碎紙片，黑夜裡他看不見那女人的表情，只憑她的沉默斷定她在猶豫，不過一會功夫她跳下牆，踩著泥土無聲地走到他面前。直到這時候他才看清面前女人的長相，清秀可人，但絕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他微斂眉：「你是軍統的人？」

被提問的女人並未回答，只是微頷首，她伸出手：「白蘭。」

禾冬榮靜了一瞬，握上她的手笑開道：「在下青魚，很高興與你成為同盟。」白蘭勾唇，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看青魚先生的樣子，似乎很意外出現在這裡的人是我呢？」

「怎麼會，誰出現在這於我而言都是一樣的。」禾冬榮笑，眼睛卻毫不客氣地盯著她的臉。

面對這麼直白的審視，白蘭挑眉，平靜的臉上因為這個表情多了幾分生動，她不動聲色避開他的視線，「青魚先生，我便打開窗戶直說話了，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說著將視線投到院子里。

禾冬榮正待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剛才我看白蘭小姐胸有成竹的樣子，頗有一番凜然姿態，怎麼這會又...我還以為我們只需要給白蘭小姐站哨呢。」

白蘭回身，對上他調笑意味滿滿的雙眸，輕輕啟唇，「這不是想給自己省點力嘛。」還是托黑夜的福，她並沒看到禾冬榮古怪的臉色。一旁的禾冬榮就納悶了，這話的意思還真是直白，一時之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但這人給自己的感覺太奇怪了，不論是行事還是說話的藝術，都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當他看到那女人所做的事的時候，更是深感無語，居然當著他的面嫁禍他，是不是太放肆了些？

借著微弱的燈光瞥到禾冬榮神情微妙，白蘭安慰他：「雖說失節事大，但你也不是女人，大方點。」說著摸出一小片碎紙，模模糊糊的能看出上面寫著什麼，不是什麼重要的信息，但足以證明那男人是與地下黨有聯繫的。

她將碎紙打濕揉成一團，讓上面的人扔到裡面去：「扔準點，誒，別太明顯啊，埋深點。」

等到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天剛褪去深深的黑，上了一層淺淺的咖啡色。白蘭抬頭望天，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與禾冬榮道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