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緩解尷尬
許喻寒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做出爬陽台窗戶這種荒謬的事情。
還是爬自己家的。
推開陽台的門進去，黑著臉走到床邊，「啪」的一聲按開檯燈。
床上的女人不適地皺了皺眉，下一秒就要睜開眼睛，許喻寒心裡來氣，俯身便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秦歡都快要睡著了，冷不防眼睛里突然鑽進來一絲光線，下一秒，唇上便傳來一陣痛楚。
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男人高大的身體壓在她身上，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他的吻漸漸從發泄的啃咬，染上了其他的味道，手指已經急切地鑽進了她的衣擺。
秦歡被吻得頭昏腦漲，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剝了個精光。
「你怎麼進來的？？」她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門的方向，鎖得好好的。
許喻寒炙熱的手掌握著她的腰，惡狠狠的力道，「不讓我進來？這裡是我家，關得住我？」
一陣風竄進來，秦歡看到了打開的陽台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還學會爬窗戶了？！許喻寒你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嗎？登徒浪子！」
他冷笑一聲，手掌沿著腰線往上，摩挲，收緊。
「那我要是不做點什麼，就辜負你的評價了。」
秦歡喘著氣偏頭躲開他的吻，雙手用力推著他的胸膛，急紅了眼，「走開，別碰我！我又不是你的誰，你憑什麼對我動手動腳！」
許喻寒眼中一片慍怒的寒意，不知道她好好的突然發什麼脾氣，但她一臉嫌惡抗拒的樣子，實在讓他有些火大，「你對我動手動腳的時候怎麼不記得你不是我的誰？」
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是你先招惹我的。第一次見面就急不可耐的將我拉進你的酒店房間。怎麼，這麼快就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一下，那天晚上你的腿纏著我的腰，有多浪……」
秦歡內心一陣難堪的屈辱，雙手緊緊攥成拳頭。
唇瓣都被她咬破了，有淡淡血腥的味道。
許喻寒盯著她泛紅的眼角有了一點水光，頓時就心軟了。硬著聲捧起她的臉，沒好氣地道，「非要惹我生氣，疼你對你好像犯賤似的。」
秦歡深呼吸一口氣，狠狠推開了他。
胸腔上的壓力一下子沒了，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秦歡坐起身，顧不上凌亂的衣襟和頭髮，起身下床。
她背對著他，淡淡的聲音，「許先生對寵物的疼愛我不願意再消受了。」
是她太樂觀了，上輩子用生命的代價看清了陸祺鑫，如今卻還是會以為世界上不是每個男人都跟陸祺鑫一樣，至少許喻寒不一樣。
其實男人都一個樣！
秦歡憤忿地用力搓了下唇上被他咬破皮的地方，洗了半天才出去，他卻還坐在床上沒走。
「如果你今晚一定要睡在這裡，那我睡沙發。」秦歡說著，從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扔到沙發上便躺了下去。
臉朝著裡邊閉上眼睛，房間內陷入沉默，秦歡今天累極了，竟然在這片詭異的安靜中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睡半醒之間，被身上重重的沉重感壓醒，直到唇上一痛，這才不得不睜開眼睛。
許喻寒啃咬的動作一頓，緩緩從她脖頸間抬起頭。
秦歡對上他帶著怒氣的眼眸，被他壓得喘不上氣，下意識想要推開他，卻發現雙手被綁在了一起。
許喻寒冷哼一聲，在她張了張嘴想說話的時候，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很有技巧，沒一會兒就讓她渾身無力，換做之前，她會欣然享受自動送上門的生命值和身體上的快感，可此刻她滿腦子卻是在想，他這樣的吻技，是在多少女人身上練出來的？他之前又有過多少女人？
唇上微微一痛，秦歡收回思緒，對上他不滿的眼神。
「看來是我不夠努力，才讓你還有機會走神。」
說著便要去咬她，秦歡偏頭躲過，然後激烈地反抗起來。
手腕都快被皮帶磨破了，她咬著牙一聲不吭地掙扎，許喻寒眼神暗了暗，然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不想要我碰你？」他盯著她的雙眼，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東西來。
「不想。」秦歡淡淡地開口。她知道自己的話有些賭氣，自己的命還要依靠著他才能活下去，有什麼資格說不想？就算他是渣男，她也沒辦法拒絕。
但一想到落在他車上的那管口紅，她的心裡就跟吞了一團蒼蠅似的難受和煩躁，心情不受控制地糟糕。至少在此刻，她不想再強迫自己虛與委蛇，假裝毫不在意。
下巴被微微有力的力道捏住，她的臉被扳了過去，被迫面對著他。秦歡賭氣地閉上眼睛，就是不想看他。
耳邊突然拂過一陣滾燙的熱氣，他湊近在她耳邊低聲說，「就因為我沒給你名分，就成渣男了？不讓我碰你了？」
「是啊。」秦歡順著他的話，一股腦的將怨氣發泄了出來，自己都沒意識到語氣有多酸，「要碰就去碰你的吳月嬋去，還有你外面那些女人！你又不缺女人，何必來招惹我！我對這種沒皮沒臉的倒貼玩膩了，以後不奉陪了！」
許喻寒怔了怔，猝不及防地被她一腳踹在了腿上，這一腳帶著怨氣的力道可不輕，然後秦歡便從他身下掙扎著滾了一圈，滾到了床下，雖然雙手被綁著，但還是沒有求饒讓他解開，徑直走了出去。
……
商獻薇接到秦歡電話的時候，坐在床頭看女團綜藝看得迷迷糊糊睡著了過去，手機鈴聲大響，將她嚇了一跳。
「我……」電話那頭結結巴巴的，有些難以啟齒似的，「我現在在來你家的路上，可以收留我一晚嗎？」
商獻薇下意識看了下時間，「可以倒是可以……但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出門了嗎？出什麼事了？」
「一言難盡，待會兒說吧。」
掛了電話，商獻薇便穿了件外套下樓，煮了熱牛奶，站在流理台前玩手機，等著給秦歡開門。
「這麼晚了還不睡？」廚房門口突兀地響起一道聲音。
商獻薇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江修演，鬆了口氣，「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啊？」
「習慣了。」
「秦歡一會兒要過來。」商獻薇倒了杯牛奶給他。
江修演怔了怔，「快一點了，她來幹什麼。」
「估計是和許總吵架了？」商獻薇猜測，「她現在不是和許總住在一起嗎，女孩子大晚上賭氣往外跑，估計八九不離十是吵架吧。你說我要不要給許總打個電話說一聲，免得他擔心。」
江修演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覆了一層冷意，哼笑了一聲，「他擔心什麼？秦歡和他很熟？」
廚房的燈光很溫柔，籠罩著他，可他冷硬的五官絲毫沒有被柔化，反而和窗外的夜色一樣冰冷。商獻薇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老父親看女婿，怎麼看怎麼不滿意，似乎一提到許總，他就一副嫌惡的樣子。
「其實許總挺喜歡秦歡的。」作為聚星娛樂的員工，商獻薇覺得自己有替老闆打抱不平的必要，「我出道這麼多年，一直在聚星工作，從沒聽說過他有其他的緋聞，他好像就大學時候談過一段短暫的戀愛吧。」
「沒聽說過說明他隱藏得夠深，普普通通的談戀愛大可以坦坦蕩蕩，何必要遮遮掩掩地藏著？」江修演皺了皺眉，冷著臉，「他如果真的喜歡，又為什麼不承認？沒名沒分地和女孩子同居，我一想到她和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就想打斷她的腿。」
商獻薇：「……」
秦歡很快就到了，計程車坐到了商獻薇家門口，身上還穿著睡衣。
一進門，走到燈光下，兩人便注意到她手腕上綁著的東西，江修演臉色頓時就黑了。
秦歡心裡叫苦不迭，她在c市沒什麼朋友，一時間不知道去哪裡，這才厚著臉皮來找商獻薇，卻忘了她家裡還住著個江修演。
她手上綁著的是一個皮帶造型的繩索道具，需要鑰匙打開，可她剛跟許喻寒吵了架，自然不會開口問他要鑰匙，一口氣跑了出來，拿著手機，打電話、叫車、付賬倒是沒有問題，手上蓋著衣服，車裡光線暗，也不擔心被司機看到，但如今赤/裸裸暴露在商獻薇和江修演的眼皮子底下，秦歡尷尬得頭皮發麻。
商獻薇輕咳一聲，試圖緩解尷尬，「你們玩得好有趣……呵呵……喝牛奶嗎？」
「哥。」秦歡小心翼翼地挪到江修演面前，頂著他極寒的目光，弱弱地小聲道，「幫我打開一下。」
商獻薇連忙打圓場，「江隊，這麼晚了，趕緊讓秦歡上去休息吧，我們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江修演伸出一根手指挑了一下她手腕上的皮帶，終於氣得笑了起來。
「為什麼要打開？」他扯了扯那皮帶，看秦歡痛得臉都白了卻不敢吭聲，語氣惡劣地道，「這麼喜歡，明天就這樣去時代廣場走一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