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鳳鳴院，第一青樓

張源一路小跑的奔向鳳鳴院，至於輕玉和輕舞的事情他還不知情呢。

如果說把白天的鳳鳴院比作是一個清秀的女子，那麼夜晚的鳳鳴院就是經過濃妝以後的女子，多了幾分嫵媚與妖嬈，這裡，就是男人們剛剛開始夜生活的地方，或賭，或嫖，或聽著花魁在那裡彈奏古箏，也不免有一些彪形大漢為博取花魁的關注而裝模作樣的拍案叫絕。

「喵了個咪咪的，花魁就花魁唄，還帶個面紗，怕看你別出來啊！」

張源內心嘀咕了一句，剛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一個大約三十多歲左右的化著濃妝的女人就扭著小蠻腰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這位公子，看您面生的很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兒吧？您是想玩牌呢還是想聽曲兒呢，有什麼需要您跟鳳姐說。」

噗……鳳姐，折讓張源不禁想起了21世紀的時候，比較了一下，還是眼下這個鳳姐好一些，張源回了句，「我不聽曲兒也不玩牌。」

鳳姐一聽這話笑了，看著張源心想不愧是英雄出少年，猴急猴急的，尖細的嗓音高喊，

「姑娘們！快出來接客了！」

張源一聽連忙站起來制止住鳳姐，尷尬的說道，

「我也不找姑娘……」

他剛想著從懷裡拿銀子給鳳姐好打探下午發生的張玫的事情，手還沒伸進去了就想到出來的太急，忘了問輕舞拿錢了。

「嗯……算了，我也不找姑娘了，聽聽曲兒就行……」

鳳姐看張源的穿著，一身華貴的衣服，俊朗的模樣，肯定也是個有錢人家，不像是那種蹭吃蹭喝的，依舊笑著說道，

「嗨，那您今天也算來著了，現在坐在樓上彈奏的姑娘可是咱們這裡的頭牌花魁沈雲卿沈小姐，她一個月也只彈奏一次呢，您玩在這坐著吧，我就先走了。有什麼事情再吩咐。」

張源笑著朝她點了點頭不在說話，鳳姐扭動著水蛇腰離開了。

鳳鳴院能坐到清平縣第一青樓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第一這裡的環境好，第二就是態度好，第三就是服務好了，要是單聽曲子的話不僅不要錢，而且還提供免費的花生瓜子。

很多人都會疑問如果憑這一項的話那他們豈不是虧死，但是張源卻知道這才是營銷方面的好手段，俗話說羊毛出在羊身上，在這裡他們吃虧了必定會在其他方面下功夫。

曾經當乞丐的時候認識的一個老乞丐，據說他曾經也是清平縣的一個大富豪，不過後來就因為沉迷鳳鳴院無法自拔然後錢不斷的投入而最終破產當乞丐了。

當時具體聽他說的看似鳳鳴院主要錢財來源於賭博和找姑娘，其實不然，真正賺錢的地方往往是看似最不掙錢的。

所謂的聽曲兒，一群人在那裡坐著又提供免費的茶水酒水，不過他們絕大多數還是想看花魁。

這些名妓在樓上搔首弄姿，或者彈奏舞曲，或者表演其它才藝，目的就是引起群眾的關注，有看的興起的就打賞花籃之類的禮物。而這個禮物就是重點，一百文銅錢的花籃在這裡賣五百文也就是半兩銀子。

不過有個好處就是贈送禮物的人會被念到他的名字，當然這個名字可以是虛假的，而且花魁的排名也是根據禮物的多少而進行排名的，贈送禮物的人也是有排名的，第一名會獲得和這個花魁共度良宵的機會。

絕大多數人都會有攀比心理和從眾心理，而且這裡的打賞都是以禮物計數，讓人感受不到金錢的存在感，酒水喝多了以後又難免會上頭，腦子一熱，什麼錢財之類的都拋之腦後。

所以這個就是鳳鳴院最聰明的一點，如果不是張源是21世紀穿越來的還真就能被這個給唬住，這個完全就是和21世紀時候的XX模式差不多嘛。

「感謝來自京城的齊少爺打賞的二十個花籃！謝謝齊少爺的鼓勵，齊少爺想聽什麼曲子您說，雲卿為您單獨獻上一曲。」

頭牌花魁沈雲卿在樓上高興的喊了一聲。

這時候在張源旁邊坐著的人站了起來，手中扇子一折，拍打著另一隻手掌文鄒鄒的朝著樓上喊道，

「一直都聽說沈小姐親自創作了一曲煙花十三落甚是好聽，今天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能聽到這一曲？」

周圍人一聽，紛紛的交頭接耳的議論。

「哇！煙花十三落！」

「是啊，這首曲子據說是沈小姐所有創作里最用感情的一個呢！」

「廢話，當然用感情了，人家可說了，這首曲子自她創作完成後只彈奏一次，可惜的是她已經彈奏過了呢……我估計這個來自京城的齊少爺的要求她不能答應了……」

其中一個路人丙失落的說道。

樓上的沈雲卿微微皺起了眉，不過樓下是看不見的，畢竟她帶著面紗呢，

「齊少爺，如果您知道煙花十三落，您就應該知道雲卿當時已經說過此生不再彈奏這首曲子的事情了吧？不如您再換個別的吧？」

「再打賞兩百個花籃!」齊少爺大手一揮喊道！

兩百個花籃！就是一百兩啊，大手筆，群眾紛紛鼓掌叫好！

張源看著旁邊的這人，之前念到他名字的時候他就猜想著這個齊少爺應該就是之前和張玫搞事情的那個，現在的話看這個人這麼大的手筆就更加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測，真是瞌睡了就來枕頭，餓了就來饅頭啊，沒想到他還在這裡沒走。

他身邊坐著的那個丫頭想來就是被張玫摸屁股的那個丫鬟了，不過倒是沒見光頭那些人呢。

不等張源多想，沈雲卿在樓上站起身來，朝著齊少爺的方向鞠了一躬，

「再一次感謝來自京城的齊少爺贈送的兩百個花籃，承蒙您如此厚愛，那雲卿今天就破個例，再彈奏一曲煙花十三落！」

「好！！！！」

「感謝齊少爺！」

台下群眾一聽高興的不得了，看來今天是沒白來，竟然有幸能聽到這個曲子，都紛紛叫好感謝齊少爺。

這個齊少爺也是頗有自豪感，看了看眾人微笑示意然後大大方方的坐下。

「瞧瞧，還是這個來自京城的齊少爺有實力啊！」

「那是，人家可是京城噠！」

「都別說話了，沈雲卿開始彈奏了！」

樓上沈雲卿抬手一起弦，台下頓時鴉雀無聲。

張源也在細細的品味這個曲子，皺著眉頭入迷的聽著，但他現在這幅表情只是在外人看來是感覺他如痴如醉，不過誰也不知道他此時內心是好幾萬個神獸在奔騰。

瞄了個咪咪的，老子好久都不想說這句話了！名字聽著挺好的，結果彈奏的是沒滋沒味的。

「還煙花十三落呢，這都哪跟哪啊？什麼玩意兒……」

情不自禁的他突然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沈雲卿不滿的停下了彈奏，看著張源，尷尬了……要知道現場的環境，他這一句話冒出來誰還聽不到。

樓下眾人正如痴如醉的聽著呢，突然停了，一張張憤怒的表情看著張源，要不是有規定鳳鳴院內不許打鬥他估計早就被打死了。

沈雲卿先站了起來，要不說人家有當頭牌的實力呢，雖然心裡有一萬個馬買批，但是依舊是微笑著說道，

「抱歉了齊少爺，我剛聽到現場有人對小女子的這首曲子並不滿意，想來這位應該也是大師。那麼小女子還才疏學淺，想請大師指點一二，感激不盡。」

這話一出，張源心說壞了，這不是典型的讓他吸引仇恨嗎？

尤其惹來了群眾的不滿，好不容易能聽到這一曲，結果彈奏到一半沒了，這和說書先生說到一半不說了走人了有什麼區別！各個都抓心撓腮的。

旁邊的齊少爺更是站了起來，花了一百多兩銀子想引起美人芳心，結果卻被這小子壞了事！

看著張源，當著大夥尤其是當著沈雲卿的面不想失了風度，於是朝著張源拱了拱手，

「這位兄弟，你剛才那話說的有些過了吧？你不喜歡可以，但是你可以出去，我們大家都喜歡聽雲卿小姐得到彈奏。現在，請你出去，我們不歡迎你。」

張源在旁邊依舊坐著，悶聲說了句，

「我沒說我不喜歡聽。」

「關鍵……她彈奏的確實不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