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挑選下人
唐將軍看了看幾人,點了點頭,「嗯。」
隨即坐到了院子里那石桌旁,「怎麼回事?剛一進門就聽見這邊雞飛狗跳的,這個家像什麼樣子!」
唐怡寧輕笑道:「爹,沒什麼,就是姐姐和母親似乎看我這院子不太順眼,給我重新捯飭捯飭。」
唐將軍掃了眼地上的狼藉,再怎麼也想得到是故意弄的。不由冷哼,「到底怎麼回事!」
見唐將軍生氣,唐怡寧也不著急,反正自會有人解釋。唐靜文連忙撲上前,眼裡含滿淚花,好似一番可憐,「爹爹,女兒之前看中了一款釵子,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本想七夕燈會的時候戴著出去的。可誰知妹妹她竟然將我的金釵弄壞了!」
唐將軍皺了皺眉頭,轉眼看向唐怡寧,「是這樣嗎?」
唐怡寧聳了聳肩,「是。」唐怡寧明顯感覺到唐將軍有些生氣,似乎下一秒就要做出懲罰。唐怡寧連忙說道,「姐姐有一隻金釵是真,我知道那隻金釵也是真的。但是我並沒有弄壞金釵。」
「姐姐也說那隻金釵是花了大價錢買的,姐姐如此心愛之物,定然是放在隱蔽之處,我怎麼又能得以機會毀壞?再者,姐姐跟母親一口咬定是我弄壞金釵的,不知道可有證據?姐姐跟母親也是知道的,爹一向生活拮据,姐姐既然畫的是大價錢買的,我也不敢輕易弄壞。」
唐怡寧莞爾看向唐將軍,只見唐將軍臉色有些陰沉。
唐靜文被這番話噎住,周氏見狀連忙解釋道:「既然說了是你弄壞的,自然會有證據。」氣場堅定,好似這件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一般。喊道,「翠香!」
翠香愣了愣,隨後低著頭上前,「在。」
「把你看到的都跟老爺說一遍。」周氏仰了仰頭,有些趾高氣昂的樣子。
那丫鬟頓了頓,「剛才早些時候大小姐讓奴婢去把屋裡的茶水換了,奴婢進去時恰好看到二小姐從房間里出來,但是二小姐匆匆忙忙就走了,奴婢也就沒有多問,後來就發現大小姐的金釵壞了。」
唐怡寧笑了笑,這是要合起伙來吃定她了?反問道:「你說你看見我從姐姐的房間里出來?」
「是。」翠香低著頭,似乎有些緊張。
「那你可看到我穿的什麼顏色衣服?」
「二小姐,您這麼大的人,奴婢怎麼會看不見。您穿的是淡黃色衣裳。」
唐怡寧笑了笑,「可看見我戴的是什麼首飾?」
「二小姐……戴的是去年七夕燈會上買的蝴蝶釵子。」唐怡寧在心裡不由得笑了笑,看來還真是了解她的。那蝴蝶釵確實是「唐怡寧」最喜歡戴的頭飾。只可惜,她已經不是之前的唐怡寧了。
唐怡寧突然大怒,罵道:「大膽奴才,竟然敢誣陷我!我今日明明戴的是那隻鴛鴦釵!」
翠香連忙跪下,立刻改口:「當時二小姐走的匆忙,是奴婢看錯了,是鴛鴦釵!」
這下唐怡寧卻笑了起來,轉而背對唐將軍。唐將軍忽然一巴掌拍在桌上,「你們是要把這個家鬧成什麼樣子!?下人聯合主子誣陷另一個主子,怎麼,真當我老糊塗了嗎?」
眾人皆看向唐怡寧頭上,卻發現她根本就沒有戴什麼頭飾!唐怡寧教訓完唐靜文之後覺得頭上這些東西打起架來有些麻煩,再者她還翻到恭親王府去弄那些盆景,便將頭上的首飾都取下了。想不到現在竟然還幫了自己。
唐靜文與周氏大驚失色,沒想到翠香竟然因為害怕一直低著頭而出了漏洞,一時有些慌張。
唐將軍轉頭看向周氏二人,「你們母女倆真是當老夫老糊塗了,竟然做出這種丟人的事!」
周氏連忙上前抓住唐將軍,「老爺,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
「夠了!」他已經舟車勞累了好幾天,誰知道一進門就要為這些事煩心,更是來氣,「你們兩給我好好反省,這幾天都不要出門了!」
又轉頭向唐怡寧交代道:「你這裡讓下人打掃一下,之後就搬去西苑住吧。」西苑挨近唐將軍的住處,這話里是什麼意思,明眼人都能聽明白。再望了望唐靜文母女,隨後拂袖而去。
唐怡寧聳了聳肩,顯得有些得意。唐靜文母女二人再有什麼不滿,現在也不敢說話,只能跟著唐將軍出了唐怡寧的院子。
其實唐將軍不止氣她母女二人聯起手來欺負唐怡寧,氣的也是自周氏過門后自然也不會虧待她們,但是她母女二人一點也不知道節儉,生活上大手大腳,完全沒有危機意識。一根金釵還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
待所有人都散去,唐怡寧望了望地上的狼藉,這才去找人來打掃了院子。只是這院子被砸的不輕,好多東西都被弄壞了。
嘆了口氣,卻又笑了笑。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唐怡寧吩咐道:「趕明兒去給我找幾個人過來,把這裡修補修補。」
「二小姐,老爺說讓您搬到西苑去,您又何必修這裡呢?」
可是她並不想搬過去,這個小院子,還是挺好的。離得遠也清凈一點。雖然周氏和唐靜文經常來找她的麻煩。
第二日下人便找了人來幫她修補院子。這下可好,唐怡寧讓人將她的小院子重新里裡外外基本全部修補,終於才合了她的眼。她還順便讓人在牆角修了個梯子,畢竟每次翻牆上去還是挺累的。
看著重新整修過的院子,聽著樹上鳥兒的叫聲,加上這兩天唐將軍在府上,唐靜文母女也被罰閉門思過,不敢來挑事,唐怡寧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好了,辛苦大家了,大家可以休息了。」
眾人退下后,唐怡寧順著那剛才修的梯子爬上了牆頭,看看自己的小破院子,在看看這邊的恭親王府,差別還是有點大啊。
時正趕夕陽,看著遠處印的有些紅艷的晚霞,有些心曠神怡。
「唐二小姐。」
唐怡寧正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悠閑,忽然聽得不知誰喚這聲「唐二小姐」,唐怡寧差點從那牆頭上摔下來。
穩了穩重心,才聞聲看過去,只見一男子正抬頭看著自己,只是這臉上的表情似乎不太友善。
唐怡寧眯了眯眸子,這個男人,不就是那天自己摔下去的時候把自己扔出去的人?「小郡王?」
謝天瑞一個躍身便上到了牆頭,順著剛才唐怡寧看的方向看去,才知道原來她是在看這個。「唐二小姐是想再把我的盆景弄壞嗎?」
「我……」唐怡寧眨了眨眼,什麼叫再把他的盆景弄壞?「你怕不是有些眼瞎?」
這些盆景明明已經修好了,甚至比之前的還要好看幾分,怎麼這個男人這麼不講理?真是氣死人!
謝天瑞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講話實在是有些潑婦不講理,也罷,又一個躍身跳下牆頭,自顧自離開。
看著謝天瑞如此不屑地離開,唐怡寧翻了翻白眼,真是個不知好歹的男人!
月上柳梢頭,唐怡寧也準備休息了,這才發現自己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親力親為啊。打水洗臉這種事情難道不是應該有人伺候著?
罷了罷了,趕明兒看看府里有沒有聰明伶俐的,挑兩個過來伺候著。現在唐將軍在家,論她唐靜文母女也不敢阻攔。
第二日一早,唐靜文還在梳妝便聽到外面有些吵鬧,不由問起了翠香,「這外面怎麼回事,怎麼這般吵鬧?」
翠香將梳子放下,拿起台上的一隻髮釵準備給唐靜文戴上,應道:「這一早,二小姐便將那些除了有貼身伺候主的下人全部叫到了大院里,說是要挑選幾個人去她院子里伺候。」
「哼!這個小賤人,一身賤命,怎麼由得下人伺候!?」唐靜文恨得牙痒痒,準備出門瞧瞧,也順便治治這個她口中的「賤人」。
翠香見狀連忙攔住,「主子,怕是不要去了。今兒個這件事,二小姐已經稟報了老爺,而且現在老爺正在院子里看著呢。」
「爹哪裡有那個閑工夫管這等事?」唐將軍來家還沒幾天,理應商超稟報戰況,再跟些老朋友敘敘舊,怎麼今日還到院子里坐著管這事?
「聽說二小姐說是能打得贏她的男丁,就可以去她院子里做事,並且每月工錢比普通下人多一兩。只是只要兩個人,現在外面估計打得熱鬧。老爺覺得有意思便留下來了。」
「這個賤蹄子!」唐靜文跺了跺腳,「凈搞些花里胡哨的東西。」隨後臉上神色變得有些陰險,「可就算如此,等爹走了,本小姐打她的時候,那些人也不會敢動我一分!」
唐靜文有些得意,似乎已經想到了剛才想的那個情景。
院子里。
唐怡寧背對著一眾人等,忽而笑了笑,說清楚規則與眾人聽。所有家丁先行兩兩比試,最後四人再跟自己比。
隨後自己便坐在唐將軍旁邊的位置看就可以了。只是這些人等,其實唐怡寧誰也看不上。
忽然唐怡寧眼前一亮,正站在台上的這個家丁會些武功,所以連連上來幾人都不是其對手。這倒還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