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被算計
赫連彤雀此時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瞪著那輛馬車,有生之年她竟然能遇到在她面前敢如此蠻橫的人,不對,這已經不是蠻橫了,這簡直就是腦子不正常,邪修都未必如此嗜殺。
赫連彤雀此時清楚的意識到她要想辦法逃才行,和這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想逃。」語氣相當譏誚。
赫連彤雀手心冒汗,心臟狂跳,卻又聽那男子再次出聲「這心臟跳動的頻率此時挖出來,肉質鮮嫩,溫熱堅韌,最是美味」
聞言,赫連彤雀一口氣堵在胸口,連呼吸都停頓了,忽覺一直壓在她身上的力量輕了很多,忙甩了張迷幻符出去,拈訣瞬移跑路。若是平時,她是絕對不會做這麼有損門風的事的,更不會用之前從顧雨那裡搜出來的什麼迷幻符,這些旁門左道一直以來是她最為不恥的,但今日不同,都拜那醜丫頭所賜,「醜丫頭,不要讓本小姐抓住你」好不容易逃脫的赫連彤雀忍不住仰天長嘯。
而赫連彤雀扔了張迷幻符后,馬車旁的黑衣男子剛要動作,卻聽馬車內的男子輕咳一聲,不得不停下,皺眉喚道,「界主」。
「無礙」。
「界主,是否將人抓回來」?
「這符有點意思,可以拿回去逗一下小花」。這符不僅僅有*的效果還順帶讓人產生幻覺,就是力量太弱了,也就配逗貓用了。
黑衣人莫辭默了默,提醒道:「界主」。
「恩」?聲音似乎快要睡著了。
莫辭立馬閉了嘴,這是不用管的意思了,剛剛還說要殺人,挖心,轉眼又忘了嗎。莫辭皺了皺眉頭,界主剛剛明明可以隨時取那女子性命,卻沒有動手,在他看來不是界主大發慈悲,而是界主的身體確實出了問題,界主身上的毒恐怕壓制不了太長時間了。
是夜,臨州城內處處張燈結綵,街上到處是店家的叫賣聲,行人的談笑聲。
這滿城的喧囂,滿城的燈火映在顧雨眼中,襯的她整張臉越加鮮活明亮。可偏偏此時她真的很苦惱,師父叫她下山歷練就歷練,偏還給她定了三個目標,老頭真是名副其實的一株黑心蓮。
就在3天前,正是顧雨16歲的生辰。那天她起得比往常早,卯時未到便已收拾好自己,靜候辰時。每年生辰師父都會為她親自下廚,而且會陪她整日,所以每年的生辰是她最期待的日子。
可是很不幸的,3天前,她滿心期待地去見師父,卻沒有看到滿桌的美味佳肴。當時,她對師父那個老頭兒真的很是失望,不由怨念地看向背對著她佇立在窗前的身影,「俊雅飄逸,仙風道骨,即使著一身灰色素衣,一個背影卻已秒殺一眾師兄師弟,妖孽啊妖孽!本姑娘承認你俊的人神共憤,但本姑娘此時餓的慌,實在無暇欣賞,快點下廚啊」!
似乎感受到了顧雨的怨念,佇立在窗前的身影轉身,輕描淡寫的瞥了顧雨一眼,慢條斯理地坐下,伸手給自己斟起了茶。
「師父,徒兒給您斟茶」,顧雨說著,忙搶到慕雲清身前接過茶盅。
顧雨心中雖一直認定自己師父慕雲清是個老頭,但事實卻是慕雲清形容俊逸出塵,宛若青蓮,那皮相嫩的連她這16歲的小花骨朵都忍不住自慚形穢,但從她各方收集的信息來看,自己這位自雲劍山莊創立以來資質修為最最最出色的師父慕雲清是個不折不扣活了百年的老頭。
顧雨生活的昭覺大陸,皇族蕭氏名義上統治大陸,但還有三大勢力所屬區域不受約束,地位超然,相互制約平衡。而顧雨所在的雲劍山莊雖遠不如三大勢力,但也是昭覺大陸上赫赫有名的存在,加上慕雲清這個山莊最大的活字招牌,只要慕雲清的名號往那一放,自有一眾無知少男少女前赴後繼地湧進雲劍山莊,所以雲劍山莊從不愁沒有門徒。
每年雲劍山莊廣招門徒的那幾日,顧雨偶爾路過山莊門前看到那人山人海的盛景,都忍不住搖頭嘆息,「聽雪崖前的圍欄也不知加固沒有,到時可別有人被擠到崖下才好」。因為自家師父居住在聽風崖,所以總是有不知凡幾慕師父之名而來的弟子們佇立在離聽風崖最近的聽雪崖,以便能一睹自家師父的風采。
自家師父呢是株非常低調的蓮,喜歡自己靜靜地開著,若非必要就是她也很難見到他老人家,更別提佇立在聽雪崖上的新弟子們了。所以出於同情,顧雨覺得有必要有所行動,因此每逢聽風崖上雲霧繚繞之時,顧雨必喬裝一番,瀟洒地行走於聽風崖邊,當然由於顧雨身量不足,未免被人識破,所以顧雨這所謂的「行走」簡直可稱之為一晃而過。
顧雨這一晃而過的身影往往令聽雪崖上佇立的弟子們精神為之一振,爭相大呼「慕崖主,快看,慕崖主」,激動之時不禁淚盈於眶,並齊齊往崖邊靠去,有那麼一兩個下盤不穩的就這麼被擠到崖下,一頓尖叫,幸好莊主早有先見之明,崖邊不遠處早設了屏障以防有人不慎墜崖,沒摔死人,但摔斷手腳的實在不少,養個一年半載也大有人在。
師父曾教導她面對世間萬物,都要以平常心對待,莫被情緒左右。顧雨第一次看到落崖的門徒時,深以為然,「師父果然是高人,皮相禍人,樂極生悲啊」,自那以後,貌美之人,顧雨必敬而遠之,「平常心對待是不可能,但本姑娘可以躲啊」!
「師父,辰時了呢。」顧雨說著,恭敬地將斟好的茶遞到慕雲清手上。言下之意是催促慕清雲可以做飯去了。
慕雲清接過茶盞,淺啜一口,方道:「雨兒,今日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