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莫莫莫 第二百五十四章 帷幕漸漸落下

雋宇擦去了了寶劍上的鮮血，然後俯下身，探了探安然的鼻息。雋宇靈敏的手指依然感受不到安然的鼻息。雋宇冷笑了一下，然後踹了一腳安然的身體。然後向著綾子走去。並且舉起的他的寶劍。綾子的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但是那種淡定好像已經在意味著她已經接受了死亡的。

安然覺得四周黑漆漆的，彷彿身處在一團墨se里。安然爬起來，向著不知名的方向行屍走肉一樣地行走。

忽然安然聽到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這個聲音是一個悅耳的女聲。「你要去哪裡？安然。」

安然感到冰徹透頂的涼意，渾身都好似浸泡在了冰涼的水底。安然說：「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

那個女聲又問：「哪裡是你該去的地方呢？」

安然沒有回答，只是一步步的往前走。

忽然安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一雙纖細的手抓住，這手分外有力，與她的美麗纖細的外形不同。

安然回過了頭，看到了她的容顏。她，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安然知道她是誰。

安然對她說：「你鬆開手！」

她說：「你還不清醒一些？」

安然說：「我已經死了！」

她說：「不，你還沒有死。」「我沒有死？」安然忽然回過頭來看著她。這個隱藏在自己的體內的女子，自己的保護使者香鸞。

香鸞說：「我不允許你死在我的前面。」

安然沒有說話，只是眼睛里紅紅的。香鸞說：「我是你手中最鋒利的武器，你為什麼不使用我呢？」

安然說：「你無形無蹤，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召喚你。為何，你又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出現？」

香鸞說：「不要再這樣的悲觀了。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出現的，這不，我來了。」

安然微笑了一下，「看來回擊的時刻到了。」

…

當雋宇舉起了寶劍，刺向綾子的時候。雋宇的身後出現了一個身影。「住手！」這個聲音分外的堅定。

雋宇詫異地回過頭來。「你還沒有死？」雋宇看到了安然蒼白的臉。他後悔剛才自己沒有補上一劍。

安然說：「即使你補上了一劍，我依然會復活。因為你忽略了一個人的存在。」

「誰？」

安然說：「香鸞，你先出真身吧。該是你表演的時候了。讓所有的人，看一看你絕美的容顏吧。這也許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在他死去之前，應該給他一個機會看到你。」

忽然在安然的前面出現了一片火紅的雲霧，接著，一個身著火紅se衣裙的女子出現在了雋宇的面前。

香鸞說：「雋宇，你知罪嗎？」

雋宇笑說：「我無罪。」

香鸞說：「你怎無罪？」

雋宇說：「盜鉤者誅，盜國者諸侯。我只不過是一個盜國者，我有什麼罪呢？」

香鸞說：「你盜用神的名聲，干營私的勾當。你怎會無罪。我想以你的程度，應該知道我是誰。」

雋宇說：「是的，你不就是一路諸侯嗎？曾經的盜國者。真正的神的手下。一個保護神之子的守護使者。」雋宇的口氣很平淡。

香鸞有些吃驚，對雋宇說：「難道你真的不害怕主神？如果你再不改悔，我就要替主神殺掉你了。」

雋宇說：「如果我取代了主神，我不就是主神了嗎？」

香鸞說：「狂妄的小子，看來，你的確是黑騎士的後裔，身體里流淌著黑se的血液。如果不是主神的恩慈，你早就凍餓而死，那還會有今天？你不是報恩也就罷了，竟然還異想天開想要代替主神？看來我今天要替天行道，殺了你這冷血的人。」

雋宇笑了笑，說：「你們儘管殺過來就是，我有何懼？」

香鸞此刻手中握著一把紅se的鳳凰劍，看了一眼安然。安然點了點頭。兩個人攻向了雋宇。雋宇手持寶劍，避開了安然的劍鋒，然後攻向了香鸞。

雋宇的寶劍裹挾著狂風，砍向了香鸞的虛位。

忽然雋宇的身體僵住了，這個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吐出了一口血。

雋宇回頭，只見香鸞的鳳凰劍，已經刺入了他的後背。雋宇含含糊糊地對香鸞說：「你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背後的？」香鸞抽出了寶劍，說：「一切幻象，如電光火石，又如磐石。世界本來就是幻象，一生如同春夢，人情淡薄如同秋雲。到頭來，總是一場空。你這一生，本自苦中來，還向苦中去。神救了你，是為了讓你向善，但是你卻向惡。神授予你道，是讓你宣揚道，而你卻用自己強大的力量毀滅道。你已經錯得太多了。所有的錯，到最後，成為了你今天的下場。你還有話說？」

雋宇閉上了眼睛，又猛地睜開，說：「我，無話說。只是…」雋宇的眼睛里忽然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意。「只是，我死的時候，要拉上一個墊背的。」雋宇手中的寶劍迅疾地刺向了香鸞。

香鸞沒想到直至此刻，雋宇依然沒有覺悟。所以沒有一點準備。雋宇的這一劍，眼看就要刺入香鸞的胸膛。安然在一邊已經來不及相救。

「噗」的一聲，一把寶劍刺入了身體。隨之傳來了一聲凄慘的嚎叫聲。

香鸞獃獃地看著一切。

而雋宇的眼睛已經睜得如同銅鈴。雋宇看著有一把寶劍刺入了自己的胸膛，生命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熄滅的燭火。

雋宇順著這把插在胸前的寶劍，看過去，只見拿劍的那個男子，是一個熟悉的男子。

「主神！」雋宇終於懺悔地跪在了地上。這個年輕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雋宇，說：「為何，為何你總是在沒有前路的情況下，才知道覺悟？」

雋宇閉上了眼睛，回憶起了所有的往事。

那還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年幼的雋宇流浪在街頭。已經好些天沒有吃過什麼東西的雋宇，正蜷縮在牆角發抖。正是主神來到了雋宇的身邊，給雋宇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外衣。

那個時候，雋宇用感激的雙眼，含著眼淚望著主神托尼。那一幕，在臨死的雋宇眼裡，凝固成永恆的一幕。也成為了永恆的懺悔。

而安然站在一邊，吃驚地看著那個所謂的「主神」安然吃驚地發現，那個主神，就是自己曾經遇見過的年輕人…托尼。沒想到這個貌不驚人的、毫無幻力的年輕人竟然是主神。

而此刻的雋宇已經斜斜地倒在了地上，臨死前雋宇的雙手在胸前合十。好像在做什麼禱告。

安然來到了雋宇的身前，在自己的胸前迅速地劃了一個十字。對於安然來說。一切都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