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陸·不差錢·長卿
照片里的人,正是林歡。
陸長卿起身撿起手機,手臂有些顫抖,點開通訊錄,找到安然的號碼。
「大姐大,林歡怎麼了?」陸長卿語氣有些顫抖。
「你知道了?本來想先瞞著你的,她的情況比較複雜。」安然沉默了一下,語氣有些低沉的道。
隨後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有什麼消息么?」
「已經拜託其他省市的有關部門幫忙了,經過初次接觸,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林歡她,好像是失憶了,對於以前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
聽完安然的話,陸長卿沉默了一下,當你的能力不足以解決所有問題的時候,你得接受現實。
和安然聊了一會兒,道了聲再見后,陸長卿掛上手機。
難以想象,林歡的失蹤+失憶,她父母如果知道了,得有多難過啊。
陸長卿看著花園裡的王堯和唐小寶,他本想問一下關於怎麼處理唐婉兒和唐小寶的問題,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心情。
他心裡只有一件事。
匆匆向王堯和唐婉兒打了聲招呼后,陸長卿便離開了匯星路317號。
......
5個小時后,滇省,昆城,20:40。
下了飛機后,陸長卿打量著這座自己本該熟悉的卻陌生的城市。
陸長卿父母是滇省昆城人,但他還沒出生時,父母已經在外出做皮革批發了,他記憶中自己小時候,是隨著父母奔波在各個城市之間。
隨後,他們一家在滬市有了自己的房子,才算是穩定了下來。
然而幸福並沒有持續多久,2011年那年冬天,記憶中那個冬天的雪下的很大。
父母在駕車去烏城採購的路上,遇上了隧道坍塌,永遠的離開了自己。
隨後自己家在滬市的房子被自己的親叔叔以監護人的名義,用手段過戶到了他名下,自己被掃地出門。
如果不是父母當時生意上的夥伴救濟和獎學金的話,自己大概已經凍死在某個街頭了吧。
陸長卿自嘲的道。
「小夥子,要去哪裡鴨?」一輛計程車停在陸長卿面前,打斷了陸長卿的回憶,司機是個50出頭的大叔。
陸長卿清醒了過來,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隨著人流來到了計程車上客區。
晚風吹來,泛起絲絲涼意。
這要說一點,要是誰敢在他面前說昆城四季如春不會冷,他絕對會打爆對方狗頭,如果你聽信了這句話,穿著很少的衣服就去昆城,那麼恭喜你,可以喜提美麗凍人套餐了。
只有真正在冬天去過昆城的人才明白,四季如春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或許以前是,但現在絕對不是。
「去西山墓園。」陸長卿沉吟了片刻道。
計程車司機:「???」
→_→
他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怕不是神經病或是被鬼附身了吧?特喵的,你大晚上的趕個飛機過來,就為了去墓園???
這簡直不要太驚悚好嘛!!!
據道上傳來的小道消息,說墓園那邊晚上不太安穩。
這個時候,哪裡能去啊!
不去,堅決不去!!!
打死都不去!
「咳咳,小兄弟,這不是錢的問題,我這人膽子比較小,晚上不敢去,要不小兄弟你另外找一輛?」計程車司機小心翼翼的道。
「800塊。」陸長卿淡淡的道。他是誰?他是陸·不差錢·長卿。
「好嘞,您上車坐好。」
嗯,真香。
機場前開了不少花店和水果店,陸長卿順路買了一束紅玫瑰、一束黃/菊花和幾箱水果。
看著陸長卿買的鮮花,計程車司機大叔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詭異。
特喵的嚇死了好嘛,大半夜的去墓園就算了,還買了紅玫瑰花...
司機大叔本想開口問一下的,然而看著陸長卿有些面無表情的臉色,到了喉嚨的話又咽了下去,默默的開車。
西山墓園,計程車司機大叔把陸長卿放下,便急匆匆的離開。沒辦法,從機場到西山墓園,路程不是很近,用了差不多有40分鐘,加之11月了,天黑的比較快,夜裡21點多的墓園,簡直不要太陰森好嘛。
西山墓園門衛室,一個佝僂著頭髮花白,滿臉皺褶,嘴裡叼著旱煙袋的老人抬起了頭。
看見是陸長卿后,老人嘴角微微上揚。
「周爺爺,我來看你了。」陸長卿搬起一箱水果就往門衛室走去。
「小長卿,又來看你爸媽了。」陸長卿口裡的周爺爺笑眯眯的道。
「是啊,突然好想他們,就過來了,順便來看看周爺爺您。」陸長卿笑著道。
「又讓你為我這個糟老頭子破費了。」老人笑著道。
「哪裡,這些都是小心意,當不得什麼的。」
陸長卿把水果往門衛室一放,又走出去,把剩餘的幾箱水果都搬進來。
「周爺爺,那我先過去了。」陸長卿把幾箱水果堆在牆角,對著白髮蒼蒼的老人道。
「嗯,去吧,這屋裡旱煙味重,對年輕人不太好。」老人吐了一口旱煙,對著陸長卿道,眼中儘是慈愛。
看著臉上的皺褶越來越多的老人,陸長卿精神恍惚了一下。
他一隻記得自己老爸說過的話:落葉總要歸根。
父母去世的那年,他抱著父母的骨灰罈,一個人從滬市坐了3天兩夜的火車來到昆城,僱人幫忙把父母葬在西山墓園。
下葬那天雨特別大,最後所有人都走了,他淋著大雨跪在父母的墓碑前哭了很久很久。
後來,一把破了一個洞的黑色大雨傘從他背後默默撐起,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默默的幫他遮雨,還把自己有些破舊的外套批在他身上。
陸長卿對著老人鞠了個躬,抱著玫瑰花和黃/菊花走進墓園。
半夜裡的墓園裡靜悄悄的,陸長卿走在墓園的小道上,踩到地上的落葉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陸長卿駕輕就熟的朝墓園的某處走去。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帶了你們最喜歡的花。」
陸長卿蹲下,把紅玫瑰和黃/菊花放在墓碑前,靜靜的道。
墓碑上刻著陸長卿父母的名字,陸平、慕雲英,一見雲英並愛卿的雲英。
陸長卿蹲在墓碑前,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從那場詭異的流星雨,遇到虛大人,醒過來后的那一天開始說起。
這些經歷他找不到傾訴的對象,哪怕是基友王堯。
「爸、媽,我現在是個很厲害的修行者了,還加入了很厲害的部門,雖然現在沒法做到手摘日月星辰什麼的,但會越來越好的...」
陸長卿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很久,可惜,他永遠得不到回應。
他一直記得那時候,雖然在滬市有了自己的房子,然而由於生意的關係,父母經常要外出,每次答應要留下來陪他結果最後往往都失約,而老媽最常給他發的簡訊就是:爸媽今天有事回不來,飯給你做好了,放學回家了自己熱一下。
那時他不懂,每次回家都把老媽做好的飯菜往地上摔,然後自己去外面吃飯。
老媽每次回家后,都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把碎了一地的碗筷收拾好,用膠帶裹一圈,放進垃圾桶。
「媽,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