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暴走

好個威風的黃狂爺！翅風襲來，長發如烈焰搬高高聳起。霸氣而不失低調的神態，隨風搖曳的拉風大旗，狂拽酷炫的衣品，又腳踏九天玄鳥，這那裡是人？這分明就是末世而來的烈焰狂神！

不少甲兵被嚇得腿腳發軟，兩股顫顫。

陣前勢弱，可是犯了兵家大忌，西涼軍驍勇善戰又豈都是貪生怕死之輩？

正在此時城關上從陣前走出一領頭將軍。

此將名叫處木昆桑原本是位西胡小部落的部族首領，早年率著部族一直跟安西軍作對。

但西胡主部被安西軍打散后便失了依靠，帶著部族一眾老小東躲西藏無處容身。

迫於部族生存，處木昆桑便只身前往安西大營，向林狩山交了彎刀遞了降書。

林狩山念其是條漢子非但沒殺害於他，還給其部族劃了大片水草肥碩之地供其族人修養生息。

處木昆桑也是知恩圖報之人，自降了西涼軍，便一直跟隨林狩山東征西討南征北戰，生死早已置之度外，現任職西涼左營副史。自王子真那日去都護府稟報消息以來，就一直全權負責戍衛西涼外城。

「來者何人？」處木昆桑上前喝道。聲如洪鐘！甚是提氣。

黃一海輕哼一聲，隨即便不予理會，要的就是這種感覺—深沉而不失低調。

「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處木昆桑見來人不答，有些惱怒，聲量更是加大幾分。

黃一海正擺著造型，見來人喊話太過聒噪擾了氣氛，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回道：「本道尊姓黃，承蒙道中朋友給個薄面，叫我一聲『狂爺』，想來於你也是如雷貫耳了！」

「黃狂爺？恕我眼拙，不認識！軍侯有令凡有攜妖獸進城滋擾百姓者，死！」處木昆桑冷冷說道。

黃一海本以為拉風狂爺名頭響亮，大周境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沒想到在這西北邊陲之地，竟偏偏遇到了個不長眼的夯貨竟不識得自己。忍不住沒好氣的道：「哼，無知小娃！速叫林狩山出來拜見。」

「軍候豈是你想見就見？」昆桑有些不屑。

「你是在逼道爺硬闖么？」黃一海耍橫道。

「你敢硬闖？可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剛落，一排甲兵手持火銃對天空鳴以示警告。

「呵，本道爺打聲招呼已算客氣，就你們這些破銅爛鐵，我駕鳥高飛你能奈我何？」黃一海冷笑道。

「哈哈哈……我西涼城乃安西重鎮，上空設有雷雲大陣，你敢高飛定叫你屍骨無存！」處木昆桑毫不示弱。

黃一海抬眼一看，西涼城上方果然是雷雲滾動兇險非常，一時間竟在那進退不得。

……

雙方正僵持不下，忽然響起一陣詭異的魔笛之音。

之所以詭異，是因為魔笛之音音頻極高，遠超尋常之人知覺範圍。

然而對於識物語的申公煥而言，不僅聽得真真切切，還能聽出音中的蘊義。

音中所包含的詞意只是很簡單的幾個，沿著光！進攻！燃燒！毀滅！

吹笛之人正是那神秘男子，一直在遠處的陰暗裡面注視著黃一海，不！更確切的說是注視著業火鳥，魔音就是對業火鳥的指示。

這一切自始至終都沒能逃過申公煥的眼睛……

……

魔音裊裊襲來，懸在空中業火鳥變得焦躁起來，眼睛慢慢變成火紅色，把頭高高揚起使勁晃蕩。

先是盤旋奮力震翅，其後落地用頭敲打著地面，像是腦袋裡長了異物。。

黃胖子也察覺到巨鳥的異樣，正想俯身查看時，巨鳥忽然暴起，長嘶一聲徑向城上撲去！

城關上甲兵早有準備，見巨鳥撲過來，立刻火銃，巨弩一陣亂射，頓時打得巨鳥皮開肉綻……

黃胖子這時倒是異常靈活，見勢不妙一頭俯卧在鳥背上，生怕被射成篩子，手還還不停搖拽巨鳥脖下的韁繩，想速速逃離此地。

此時的業火鳥那裡還聽他擺布？一個起落飛上城頭肆意撕咬起來。

業火鳥越是疼痛越是狂性大發，大嘴一張噴出一股股巨焰，巨焰所到無不淪為焦土，一會的功夫，城樓已是火光衝天。

面對此突如其來的變故，西涼兵此時也不後退，一批批衝殺過來，哀嚎聲嘶鳴聲不絕於耳……

這些甲兵大都是昆桑從自家部族帶來的子弟兵，眼見不少人或被燒成焦灰或被撕成碎片，氣得昆桑暴跳如雷，手上提著兩炳彎刀直殺過來。

業火鳥在天上很是靈活，可到了地面，又是城關之上，靈活度大減，處木昆桑手中彎刀奮力劈來，業火鳥雖未躲開，但卻只聽梆梆兩聲，彎刀砍到翅上竟被折成數段。

翅膀回扇過來，加上彎刀的回彈之力，一下把昆桑彈飛出去。

眼看就要被彈出城外墜落城下，昆桑只見眼前晃過一物，也顧不上許多，就像救命稻草般一把死死抓住……

見昆桑正抓著黃胖子懸在巨鳥身上，西涼兵也不敢妄動，只是慢慢靠過來，黑壓壓的一片將巨鳥圍住。

也就在此時魔笛之聲再次響起，其意同樣很簡單：沿著光！

業火鳥稍作停頓，又一次把頭高高揚起晃動了幾下，似乎是在回應什麼。

回應過後，忽又暴起，雙翅奮力一揮，扔下眾甲兵，便攜著著二人向城中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