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光達城主
林宇極看見光達城門之後對惠王妃和李仙伶說道:「別睡了,馬上進城了。」
惠王妃掀開了馬車的帘子,看了一眼光達城門,然後說道:「這光達城也真是的,城門是一座城的標誌,如此破破爛爛的還不捨得花錢修繕一下,別的城池城門看起來多氣魄啊。」
林宇極:「一會你進去了就知道這破舊的城門已經算是光達城唯一看得過眼的了。」
進城之後城內貧寒的程度刷新了惠王妃對貧寒的認知,有些人家連家裡門都是破的,路上的行人的衣著破舊,城裡只有一家酒館和客棧,馬車才剛進城便有乞討的小孩過來擋住馬車,一路上林宇極拿出了銅板打發走了七八個才到了客棧。
客棧十分簡陋,整個客棧只有兩層四間房,坐在門口的老闆算是目前看見的城裡衣服上唯一沒有補丁的了,看到有人要入住,顯得十分高興,三人要了兩間房,才收十二文錢,物價低廉也反映出了城裡的貧瘠。
林宇極安排了李仙伶上半夜看守護惠妃,因為李仙伶之前在馬上睡了一會,惠王妃也在馬車裡睡了許久,現在只有林宇極有些犯困,因為要了兩個房間,林宇極也終於可以躺下來睡一下了,不過在此之前林宇極要去城裡的酒館打些酒,雖然不想拖著李仙伶下水,但是不得不說兩個人的話確實是讓人輕鬆許多。
林宇極走在路上,看見一個正打著燈籠穿著官服的人正在盯著地上向這邊走來,林宇極沒有當回事,還是正常的走著,只是兩人距離很近的時候,那人突然喊了一聲:「留步!」
林宇極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腳下好像確實是踩到了什麼東西,只見穿著官服的那個年輕人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哎呀,又失敗了。」
林宇極抬起了腳,看了一眼腳下,一隻蝗蟲被林宇極踩死,林宇極有些摸不著頭腦:「大人,莫非這隻蝗蟲是你養的寵物?」
那名身穿官服的年輕人站起了身:「我叫高翔,是這光達城新上任的城主,光達城常年受蝗災影響,我午時開始就已經開始跟著這隻蝗蟲了,我想知道他們的習性,然後想辦法解決城裡的蝗災問題,看少俠的打扮應該是路過的外來人吧?」
林宇極聽完之後有些不好意思:「原來是這樣啊,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沒注意腳下,城主真是有心了,城主到現在應該還未吃飯吧,我正好準備去酒館,要不我請城主喝上一頓當作是我的賠禮道歉了。」
光達城主也不矯情:「那敢情好啊,你不說我都忘了,你一說可是五臟廟都直打咕嚕呢。」
酒館也不遠,酒館的老闆看見光達城主還有林宇極進來之後,十分熱情問道:「城主大人,還是跟之前一樣花生,黃瓜,再加兩壺酒嗎?」
那名叫做高翔的城主剛準備點頭,林宇極就先出了聲:「來三斤牛肉,再加兩斤豬腳,然後有些什麼下酒的好菜你看著給我來個四五個,拿你這裡最好的酒來兩斤,我今天誤了你們城主的事,請他喝酒賠禮的,可別給我耽誤了。」
老闆聽完之後有些不好意思:「那個這位少俠,我們這裡哪裡會有牛肉啊,整個城裡就三頭牛,都在地里幹活呢,豬腳倒是有一些,其他的葷食就只有附近山上的野味了。」
林宇極點了點頭:「那你就按照你們酒館最拿手的都給我上就行了,先給我把酒拿上來吧。」
光達城主看見林宇極這般作態有些不好意思:「少俠太客氣了,不需要這般的。」
林宇極給兩人倒好酒:「出來喝酒就是開心的,既然坐在了酒桌上,我就不當你是城主了,我也就是路過的,遇見便是緣分,喝酒喝酒。」
光達城主見林宇極也是豪爽性子,於是也放開了來:「行,那我們便喝酒就是,你也別叫我城主大人了,直接教我高翔,或者高兄就行。」
林宇極喝了些酒便說道:「高兄啊,我也不是拍馬屁,說實話,這天下的城我差不多也走了個邊,但是像你這樣大晚上的還出來想著城裡的事情,一個人打著燈籠研習蝗蟲的還真是沒見過,換做別的城主,這時候不知道在那個青樓里風流快活呢,我佩服你,來,敬你一杯。」
高翔也喝了些酒有些暈乎乎的:「可不是嗎,我家境貧寒,家父是私塾先生,母親身體抱恙卧病在床,父親教書的錢基本上除去家用便是替母親抓藥,於是我努力讀書考取功名,我成功了,母親卻走了,家父還是在教書,眼睛都有些看不清字卻跟我說他不需要大魚大肉,能夠讓私塾的小孩識字念書便是他一生最幸福的事情,要是我能做一個造福一方的好官他便此生無憾。」
林宇極又倒上了一杯:「兄弟你這個就太和我胃口了,吃多好喝多好拉出來不是屎啊,人啊關鍵就是要有自己的目標和理想,這滿是銅臭味的世道,每個人都在想著如何填滿自己的口袋,我看著便覺得都是些行屍走肉,毫無意義,雖然我也頹廢過,每日酗酒,但是現在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高翔一飲而盡:「所以我才想先解決蝗災的問題,先解決城裡的溫飽問題,我現在正在準備下調城裡的稅費,等城裡人日子過得好一些了再調回來,可是周圍所有的城主和朝廷表面上贊同我的做法,實際上卻十分排擠我。」
林宇極又喝了一口酒:「那可不是,別人都在上調稅務你卻下調,朝廷為了民心肯定會同意你的奏摺,但是你上任稅就少了肯定心裡有想法,這個世道現在便是黑暗的,你就像是一道照進來的光,讓黑暗裡的髒東西原形畢露,那麼你這光便是罪魁禍首,要是天下官員都如你這般,鎮西王也就沒必要策劃政變了,哈哈哈哈.....」
高翔指了指林宇極搖頭晃腦的說道:「噓~你喝多了,妄議朝廷可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