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侯門庶子的日常
香山書院不愧為「全球性」的跨國第一書院,佔地面積大,就連在外面千金難買一顆的玉髓,在這裡都支配用來鋪地,更別提廣場四周的廊柱、朱宇、假山、盆景了。
獨具匠心!
但這裡,還只是香山書院的外圍,是書院單獨分出來,用於每年新弟子統一考核而設的。
一眼望過去,是一片連綿如雲海般的「浮空島」,體積不大,其上遍植各色花木和殿宇,桃紅、嫣紅、緋紅、星黃、竹綠顏色不一。
不知用了什麼詭異的法子,這些島嶼竟然是凌空漂浮在半空,鱗次櫛比,風格各樣,乍一看上去,頗有一種誤入神仙洞府的感覺。
逸疏一眼就相中了這塊風水寶地,就連深呼吸的空氣,都覺得比候府內的新鮮潔凈了許多。
香山書院的外圍是一片淵海般的高低起伏的紅楓林,一年四季長紅不凋零,這給書院平添一份神秘,畢竟凡人看外圍,內里景色如何,終其一生,並不得見。
有穿著清一色廣袖流仙袍子的書院弟子,腰系代表山門和身份牌的玉佩和彩色瓔珞絲帶,分序而站,面容清冷,氣質沉浸,周身光暈流動,雖行止有禮,但無一不透著一種「吾與爾等煩人不同」的倨傲和優越感。
活脫脫的名門風範。
侯爺大人,因著是陪考家長,身份又是貴族,故而有幸跟兒子一起進了考場。
雖說他只是個普通人,然俊逸的外貌、超然出塵的氣質、在加上因為面癱的緣故,眼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淡然和疏離,這些都讓這個在錦繡堆里養大的貴公子,看起來就如同香山書院里,某個常年閉關不出的師長。
自帶裝逼打臉的高人風範。
有路過他身邊的孩子家長,就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兩兩成群的湊近了,裝作一副「自己並不知道校方高層在這裡,他們只是剛巧在談論自家孩子」的樣子,想要靠這種方式,吸引高層的特別關注。
A家長:「呦,這不是李大將軍家的麒麟子嗎?瞧著小小年紀,生的粉雕玉琢的,跟觀音坐下的玉童子似得」。要誇讚也只誇外表,絕壁一句天賦有關的都不提。
B家長心裡冷哼,別以為她不知這死老婆子,明著是誇她兒子,實際上損著呢,「呵呵,是侍郎家的寶貝千金啊,今年得有十歲了吧,沉澱了這幾年,這次大考,絕對會一鳴驚人了」。
誰真心誇讚一個男娃娃,用粉雕玉琢這個修飾語的,別以為她不知對方是挑他兒子,臉皮長得嫩,像女娃,古往今來,這女娃覺醒的天賦就普遍沒有男娃好。
A家長一聽,心裡就一個咯噔,「這老賤人是話里藏著刀鋒呢,說著一名驚人,實際上暗暗諷刺她家寶貝,年齡大,覺醒的晚,即便等會測出了好天賦,也是用時間憋出來的,這心咋這麼黑呢」。
就道:「不能,不能,那裡有你家兒子厲害,七歲就能攛掇著自己的老師,去猥褻當朝皇妃,這能耐,不能比!」,反正別管你年齡多小,天賦多高,品德敗壞,只這一點,就是禍害。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混蛋不可怕,就怕混蛋會音殺呀。這都是社會毒瘤,必須不能留。
靠,這是要撕破臉的節奏啊。
B家長完全沒了要含蓄的意思,直接叉腰吼回去,「你個死老婆子,不知內情,不要瞎嗶嗶,才多大點的孩子,就只得你這個可以當人祖奶奶的長輩,潑污水,毀名譽了嗎?萬一小孩子心裡產生陰影了怎麼辦,你還知不知羞恥了!」
A家長氣得頭皮冒煙,指著B家長,瞪著眼,一副不可置信,要吃人的模樣,「老娘今年才二十八,你說誰老,誰可以當祖奶奶了?嗚嗚...太多分了!」
「你!怎麼二十八還不老啊,老女人,不服老,你知不知羞!」
「哼,我老你更老,我是祖奶奶,那你就是太祖奶奶!」
「太祖奶奶就太祖奶奶,至少比你高一輩,來叫聲娘親來聽聽!」
「你——不知所謂!」
「傻逼!」
....
因為這出熱鬧,四周慢慢聚集了吃瓜觀眾,對著兩人指指點點,於是肅穆莊嚴的考核廣場,慢慢變成了宣化粗俗的菜市場。
不知是誰感嘆:「有礙觀瞻!有礙觀瞻啊!」
逸疏順著聲音看去,見說話之人,是一個眯眯眼,笑容有點小懶的青年男人,嘴裡說著有愛觀瞻,實則看著一臉的興味。
只見他站沒站相,那一副懶骨頭樣子,第一眼看起來,有些像遊手好閒的街頭混混,第二眼看起來,便像是玄機內藏,頗有道行的狡黠大盜。
他的感覺十分的敏銳,當逸疏抬眼看過去的時候,就被他靈敏的撲捉到了。
逸疏突然就來了興趣。那人眯眯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邊,緩緩勾起了唇,似乎也對他很感性卻的樣子。
這時一個身穿普通青布袍子的少年,看起來約莫十一二歲上下(大齡),畏手畏腳的小家子,一看起來就是貧民出生,要靠著這次考核,搏出身,改變命運來的。
「喂-----你也是剛覺醒不久的嗎?」偷偷摸摸,像是有什麼事見不得光似得。
「嗯」,逸疏高貴冷艷的直接甩過去一個冷哼,他冷漠的樣子,足夠表達出他不想被搭訕的意思了吧。
偏偏對方,像是完全沒眼力勁似得,再次畏畏縮縮的貼了上來,一副終於找到組織的樣子,」我將章與,來自碧水國,淮省水羊村,你呢「。
「我來哪裡管你什麼事?」不知道嗎?小爺不想和你這樣的人說話。
章與,怎麼不叫章魚呢?
聽起來也能解解饞吶。
「別這樣呀,我知道咱們這些大齡的,覺醒的晚,跟那些年齡小的覺醒者,一塊比,很丟臉,我也知道你怕待會被他們比的太慘,心裡和面子上,都有點過不去...「
」我們都是一類的人,是同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逸疏咬著腮幫子,對面那個眯眯眼青年聽到這裡,已經很無良的,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我說你只鹹魚,說完了沒?」
「沒啊!怎麼...「
「沒說完,也給我閉嘴!」
「你——怎麼...這樣...啊!」
「滾——」
侯爺爹,見自己兒子生氣,以為是被人欺負了,面癱著臉走過去,一把攥住兒子的手。
「沒事,爹!」
兩聲扭曲的尖叫聲從左右身後傳來,「什麼!」
「你說什麼!」
「他說他是今年的考生!」
「他喊他什麼!」
「爹!」
「他是這大齡考生的爹!」
「不是書院的老師!」
「草!玩我們呢?」
「都吵什麼!給我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