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墨烏州的男兒老黑的膽
看著二姐滿臉焦急的神色,李玉坤真想藉此難得的機會調侃一番,畢竟自己已經三年不曾和二姐打鬧了,那份久違的懷念頓上心頭,可二姐的一席話隨即打消了他的玩笑之念。
「切,借他幾個龍膽都不敢,哎呀哎呀,不是這樣的,你還記得小時候和李福家二小姐定下的那門親事嗎?」
瞧著二姐一臉認真的神情,李玉坤腦子裡無端地折射了一下,隨即說道:「好、好像是有吧,對了,李福不就是那個和父親拜過兄弟的那個嗎?都是些老黃曆了,莫非老小子瞧著本少爺學業有成有什麼想法了?拜託啊二姐,我才16歲啊,太早了太早了,不可以滴哈哈。」
李思茹隨即一個大大的白眼丟了過來,進而說道:「就你這暈菜的軟蛋德性,人家小姐能看得上你?再說了,李家二小姐可是墨南行署響噹噹的才貌雙絕,就算放在墨烏境內,那也是數得上名號的,就你?還是省省吧,人家是來退親滴。」
也許是可憐自己的弟弟,話到最後,李思茹越來越沒有了底氣,聲音也漸漸小了許多,生怕李玉坤就此而一蹶不振。
「乖乖的老黑,真是不蹬鼻子就敢上臉啊,盡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污衊本少爺的人品,難道你不覺得我是冤枉的嗎?」李玉坤憤憤地想著。
「二姐啊,爺爺怎麼說啊?」
「還能說什麼啊,你難道不知道老頭子最愛面子嗎?那樣低三下四的話他可說不來,更何況你……我估計……反正情況不妙就是了。」
李思茹還是多多少少保留了一些自己的看法,不過是個人都會知曉她的意思,也難怪,五州境內可是數百年來都沒發生過退親事件了,今天在李玉坤身上來這麼一出,不僅一件很沒面子的事,而且作為受害方的自己還沒有足夠的理由出頭辯駁,想想都憋屈。
「小坤啊,你好歹是個男人,可千萬不要在意別人說長道短的,那樣多沒趣味啊是吧?再說了,小坤長得這麼帥氣,還怕娶不到媳婦?等過段時間姐姐幫你找一個稱心如意的……」
「黑哥啊,看在我誠心實意為你跪了三天的份上,你就賜予我力量吧,要不我以後的生活可如何度過啊!再這樣下去,本少爺豈不成了生活在五大州境內的蠻人——人人喊打了?悲劇啊!」
李玉坤不顧二姐碎嘴般的勸慰,自己則默默一旁思量著、憧憬著自己今後的人生道路。當然,這些想法的由來,還要源於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拳。
姐弟二人就這樣一個嘮叨,一個獨自YY傻楞著,兩個時辰就這樣眨眼而逝,若不是有些內急,李玉坤是不會停止自己人生規劃的。
瞧著二姐還在苦口婆心地說著,李玉坤不禁打斷道:「二姐啊,你才多大啊就這麼嘴碎,累了吧?哈哈,我要先去方便方便了。」
「這兩個時辰總算沒有白費口舌,可累死我了,小坤終於算是緩過神來了。」李思茹暗自高興了一番,隨即開口說道:「小坤啊,其實暈菜也不是件特別壞的事情,這說明神殿與你無緣,要是你真被選中了,姐姐可不知道多久才能見你一面,那樣姐姐是會想你的。」
看著二姐微微變紅的雙眼,李玉坤的心彷彿被什麼重重地撞擊了一下,雖然沉重卻無比欣慰。
「二姐,我會成為全家人的驕傲的。」李玉坤用堅定地誓言默默告誡著自己。
「三少爺,家主請您現在過去呢,吆,二小姐也在啊,給二小姐問好了哈哈。」
「小屋子,你也好啊。」李玉坤無來由地說了一句。
「三少爺這是怎麼了,不會打擊太大了些吧,李家小姐牛叉什麼,我們家少爺還看不上你呢,切。」小屋子受到少爺情緒的感染,心裡頓時一陣憤憤。
書房內。
「爺爺、外公好。」李玉坤進門之後沉悶地說道。
「嗯,別站著了,這幾天也為難你了,誰叫你……好了不提了,過來坐下說話便是。」
爺爺有氣無力地說著,李玉坤明白爺爺心裡也不好受,因為這些種種都是自己惹下的禍事。可是,親情終歸要勝於一切,李玉坤不禁想到了回報,但卻不知這種力量究竟是壓力多一些,還是動力多一些。
「墨南行署李福家的親事想必你也知道,剛才李福派人送信一封,說是將你與其府二女之婚事徹底斷絕,坤兒啊,爺爺獨斷專行,應下了退親之請,你還有什麼想法?」
「爺爺,我李家男兒可有貪生怕死之輩?」
「不曾。」
「我李家男兒可有兒女情長之人?」
「尚無。」
「我李家男兒可有一蹶不振之徒?」
「祖訓不容!」
「那我是誰的根?」
「你是我李多海的根!」
斬釘截鐵的回答,望著大義凜然的孫子,李多海露出了多日以來的第一次笑容。
「是啊,坤兒看來經此一事是真的長大了,罷了,由他去吧。」
此刻,望著爺爺李多海發自內心的笑意,李玉坤也笑了,笑得坦然,笑得成熟。是的,這是自暈菜事件以來,李玉坤最開心的時刻,倒不是因為爺爺不再懲罰自己,更多的是因為自己真正體會到了身為李家男兒該有的那種姿態。
剎那間,李玉坤彷彿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那就是走好自己該走的路,哪管下雨和颳風。或許以前的自己太過胡鬧了些,或許是憑藉家族裡老小「地位超然」的緣故,抑或是由於自己狂妄自大地認為小小年紀修鍊到第四層功法很了不起,以至於……
「哎,想那麼多幹嘛,看來本少爺還是嫩芽一棵啊!」想到此,李玉坤挺胸說道:「爺爺外公,我想跟隨哥哥們去殺殺蠻人的銳氣。」
李多海與李修然愣住了,剛剛還在誇他呢,怎麼一下子就衝動了。況且,對於李多海來說,自己的這個小孫子可是打小便跟著自己長大,他什麼本事和德行,李多海那是一清二楚,否則也不會在他小小年紀便斷了他從軍的念想,把他交給李修然了。
「不行,就你那點本事還嫩得很,何況你根本不是那塊料,還是跟你外公好好學習你的醫術才是正途,此事以後切莫再提了。」
「是啊坤兒,等祈福節一到,下一屆學員招收工作也便開始了,倒時你還跟著外公再學他個三年哈哈,等明了跟我先去家裡散散心,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哈哈。」
李玉坤當機了,要是真如二人所言,他真是連死的心都有。
「哎,罷了罷了,要是不叫他們瞧瞧我的本事,本少爺今後的生活堪憂啊!」想到這裡,李玉坤挺身說道:「事到如今坤兒也就不瞞你們二老了,敢問爺爺你的墨龍決修鍊到了第幾層?」
李多海皺了皺眉說道:「墨龍決乃我墨烏州老祖所授,傳說來源於墨烏神龍,發展至今不知多少年了。墨龍決共計九層,可據記載,真正煉製第九層者尚無一人。爺爺一生苦修也只達到第七層小成之境而已。」
「坤兒啊,墨龍決乃我墨烏州最為上乘之絕學,與其他四州絕學異曲同工,只可惜由於諸多限制不能相互傳授研習而已。」
「你外公所言極是,坤兒,如若修鍊至第八層,那便有碎石成粉之力,而且身若墨烏神晶石般堅硬,尋常器械無可奈何之啊!至於第九層,哎,老夫此生沒這個念想了。」
「碎木應該可以碎石吧,那要是這樣的話我的功力該怎麼算,明明才四層境界啊!管不了那麼多了,要是再不爭取主動,待外公一走,這事還不定死了。」想到這裡,李玉坤稀里糊塗地說道:「爺爺外公,若坤兒全力施為之下能一擊碎木,啊不,是一擊碎石,該當如何?」
李多海與李修然都笑了,對他們來說,李玉坤剛才所說的一席話,好比就是天方夜譚般遙不可及。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倘若真是如此,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這些可能嗎?
「我說坤兒啊,要真是那樣的話,墨烏州軍備堂大元帥之職非你莫屬了哈哈。」李修然打擊著自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孫子。
「坤兒啊,修至第八層何其艱難想必你一無所知。縱觀當下,五大州境內各大功法修至第八層境界之人不過五人,且還是八層初階之境。不過,老夫把話放這了,若你真有碎石之功力,這天下自是大可去得,到那時老夫便隨了你的心意。」李多海義正言辭地說著。
當然了,以李多海的本意來說,就是希望通過這些來打消李玉坤那不切實際的念頭,珍惜大好青春,好好跟著李修然學學醫術,可誰成想,李玉坤完全不領情。
「好,君子協定,老黑難追!」
「什麼混賬話!」
李多海不禁大怒,老黑這個字眼是李玉坤的口頭禪,這些他自然知曉何意。可是,李玉坤完全不過這些,隨即說道:「爺爺外公,可否容坤兒一試!」
望著李玉坤堅決剛毅的神情,李多海與李修然相視一望,當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