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章 以惡制暴
方婉榆卻沒有跟著接林枚的話。
林枚話里的意思是要提攜她沒錯,但她若是這個時候應了,就是變相的承認自己會進「樂娛。」
林枚的還跟幾位導演賠著笑,手上還舉著酒杯,但因為一直沒能得到方婉榆的回應,略微有些尷尬。
「小林,瞧你這話說得,婉榆無論是不是你們樂娛的人,就憑她這個天賦,到哪有腦子的導演都不會虧待她。」
最後還是總導演范毅開口,才將局面弄得沒那麼僵持。
林枚放下酒杯,這酒她沒有喝,不過她心裡,卻是對於這個新人很多的不滿。
她算個什麼東西,以為自己演戲有幾分天賦,就以為自己能夠無法無天了嗎?
幾個男人之間並沒有注意到兩個女人心裡的彎彎繞繞,而是熱情的喝著酒。
方婉榆這個人精,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剛剛得罪了林枚,但她也是無奈之舉。
酒過三巡,推杯換盞間,演員和導演都有些醉眼朦朧,說起話來都有些大舌頭。
方婉榆做了一個晚上的背景板,已經不想再呆在男人堆里。
她起身,拿起自己面前空了的高腳杯,將之前范導點的那瓶中,剩下的小半瓶,通通倒進了自己的被子里,很順利的,將全桌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范導,K哥,幾位前輩,婉榆有些乏了,所以便先走一步,有些失禮,還望幾位海涵。」
幾個大男人喝剩的酒,並不多,高腳杯只顯現出小半杯,饒是如此,方婉榆一飲而盡的氣魄,還是讓這些男人們開始起鬨。
「好!婉榆啊,你可真是女中豪傑!」
帶頭說話的是副導,他是一個碰不得酒的人,平日嘴上最吹噓自己酒量如何,實際上喝不了多少,就開始犯糊塗。
酒水下肚,方婉榆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不勝酒力,但還是保持著站立的姿勢,端著空的酒杯,進行傾倒,看上去瀟洒之極。
總導演范毅見此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但看他那副模樣,似乎有些掃興。
方婉榆放下酒杯,這才穿起自己的外套,離開了這裡。
當包廂門關上的時候,原本寂靜的包廂,比起之前不知道熱鬧了多少。
她看了一眼緊閉著的包廂門,輕抒了一口氣,隨即身子就有些發軟。
方婉榆的臨時助理小葉,一直在門口等候,間方婉榆出來,趕緊將人扶住。
小葉聞到方婉榆身上的酒氣,有些不大習慣,偏偏方婉榆這個酒鬼,猶不自知,將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壓到了小助理身上。
因為劇組今天殺青的早,所以方婉榆在出來的時間還算很早,剛剛九點。
小助理走得踉踉蹌蹌,將人扶到了酒店門口,隨即招手攔了一輛車,帶著這個半醒半糊塗的酒鬼,離開了這裡。
等到了酒店的時候,方婉榆一個勁嚷嚷著口渴,小葉拿她沒辦法,只能將她送到電梯口,自己往外面跑。
身邊沒了人,方婉榆似乎清醒了一些,她按了自己的樓層,聽到電梯「叮~」的一聲響的時候,便走了進去。
「七層,謝謝。」
電梯里似乎還有人,到了這個密閉的空間,方婉榆覺得整個人壓抑的不行,靠著電梯邊上,閉上眼,朝電梯里的人尋求幫助。
「呦,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方大小姐。怎麼喝成這個樣子?要不要我送你回房間?」
一道語調輕佻的聲音響起,一下子讓方婉榆陷入半渾沌的意志,進行強烈的掙扎。
雖然第一時間,她並沒有能睜開眼,但她還是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唐潤,謝謝,不必。」
方婉榆一邊冷冷的朝對方回復,一邊暗恨自己這副身體不爭氣,她剛剛逞一時之勇,完全忘記了,現如今她的這幅殼子,還是不勝酒力的自己。
儘管意識還在,但她還是覺得自己的意識,隨時都可能被酒精的力量給吞沒,所以遇到了唐潤,只想著早點擺脫對方。
或許是因為方婉榆的迷糊,從而給了唐潤膽子。
都說帶刺的玫瑰摘不得,唐潤自認為在圈子裡風流無數,可就是沒遇到像方婉榆這麼「刺」的女人。
白天她嘴上婉拒了自己,可晚上,確是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樣,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她這難道不是對自己的暗示。
男人自戀起來,真的是極其可怕,方婉榆明明是冷冷的回絕了對方,可對方竟然還能臆想出其他的想法。
唐潤的手,自認為十分紳士的拂上了方婉榆的肩膀,而另一隻手,也是蠢蠢欲動,想要扶上對方的腰。
方婉榆掙扎許久的意識,終於在此刻覺醒。
偏偏唐潤還不自知,轉換了自己覺得頗溫柔的語氣,朝方婉榆靠近,語氣頗為「溫柔」的說了一句:「乖~」
天知道,方婉榆一瞬間,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被他這個字給激了起來。
她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熱度,和男人不懷好意的靠近,第一反應,就是抬腳,朝對方踹了過去。
美色當前,唐潤半點防備心都沒有,而方婉榆的反應,快得根本不像一個喝醉酒的女人。
她這一腳,因為穿著的問題,只踹在了唐潤的小腿肚上,饒是如此,喝醉酒發瘋的女人,所使用的力氣,比起一般的女人,可是大上許多。
唐潤避之不及,結結實實的挨了她一踹,身體的自然反應就是單膝跪下,摔在了電梯里。
電梯上升的速度很快,當唐潤摔倒后,方婉榆所在的樓層,剛好到了,她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抬腳走出了電梯。
可當電梯門關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居然不能前進。
方婉榆回頭的時候,剛好看見唐潤從電梯里起身,手上抓著的是她的裙擺。
他的面容不復之前的俊美溫柔,而是變了一副陰鶩的模樣。
一雙猩紅的眸子,死死的盯住方婉榆,嘴裡惡狠狠的說道:「方婉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無論哪個男人,被一個女人偷襲成功,變得異常狼狽的時候,都不會輕易的放過這個讓自己丟失尊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