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明珠之華
聽到這話,遲承銳輕折眉頭,眼中是說不出的情緒,拇指和食指間緩慢的摩挲著,不曾讓人察覺到他的變化,「本王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是。」士兵聽命不敢反駁,點點頭這就退下。
待人離開,遲承銳推開了營帳的帳簾,只看到遲霖一臉頹廢的躺在地上,身邊更是放了不少已經空掉的酒壺,醉醺醺的氣味從他身上散發,反胃的味道讓遲承銳不由覺得厭惡。
「皇上,您該起來了。」
走上前,遲承銳低首說道,眉間的慍怒稍斂。
遲霖聽到了遲承銳的話,迎上了他的目光,修長筆挺的身子與現在頹廢的自己一對比,自己已經低入塵埃中,苦笑了一聲,遲霖冷冷的說道:「哼,皇上?你在叫一個廢了胳膊的人叫皇上?」
「回皇上,在戰場上受些傷必然難免,定然會有解決的法子,還請皇上不要自暴自棄,盛天國的軍隊還要由您來指揮。」平靜的開口,遲霖蟄伏多年才得到了皇位,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中,然而如今傳出算計之外,自然會慌張失措。
「解決的法子?若是事事都能和你說的那麼簡單,朕也不會落得如此的結果!」遲承銳的話激怒了他,找了邊境所有厲害的大夫,這些大夫得到的結果無疑是再也無法舉起抬手,更別說寫字與舉劍!
「報——啟稟皇上,雲砂國的軍隊已經兵臨城下了,看起來想要再一舉擊破雲城!」
外面的士兵帶著緊急的軍情趕了過來,沒有遲霖的同意,他也不敢貿然的進入,只好跪在營帳外面請示。
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遲承銳眉頭擰在了一起,聽不出自己心中是喜是怒,「啟稟皇上,大軍已經壓境,還請您儘早定奪。」
「定奪?有什麼好定奪的!全部給朕去死!」遲霖哪裡還管得了什麼軍務要事,斷臂就如同是夢魘一般纏繞與他,怎會有心思管顧兩國交戰。
遲承銳臉色不由的陰沉下來,冷著臉看了一眼又自顧自喝酒起來的遲霖,冷冷的開口:「傳令下去,隨本王出城迎戰!」
「啊……是!」似乎沒想到是遲承銳回答自己,那士兵遲疑了一下,隨後又喜上眉梢。這攝政王親自主持大局,想必一定可以挫了雲砂狗賊的銳氣!
就在剛要離開的時候,又有一個士兵帶著最新的戰況沖了過來,「啟稟皇上,啟稟…攝政王,我軍大戰而捷!」
「什麼!!?」這下子,就連喝的爛醉的遲霖也是被他的話給嚇得清醒了過來,「誰允許你們開戰的!帶朕過去!」
……
雲城外,廣闊的空地上此時布滿了黑壓壓的一片,穿著整齊的雲砂軍隊邁著有力的步伐正在和裡面的盛天軍隊叫囂著。
「盛天國可真是一群縮頭烏龜,還不快快出來送死!」
「縮頭王八們,爺爺來了!」
城內的人當然是想要反攻,但是現在不曾得到遲霖的命令,只能白白的挨罵,各個都是惱羞成怒的看著下面的敵人,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部的扒皮抽筋了一般!
「這群廝!看老娘不好好的收拾他們一頓!」
就在眾人敢怒不敢言的時候,只聽到一陣如脆鈴一般的笑聲從人群中升了起來,夾帶著些許的怒意,嗤笑的說道:「接招!」
只看到聲音的主人從角落裡面飛躍到了城牆之上,眾人都不曾反應過來著女子是誰,就看到她從空中飛到了雲砂軍隊之中。
手中拿著的是一本黑色的長劍,凄厲哀嚎聲在長劍越過之處皆是響起,不少人的士兵前一秒還在叫囂,后一秒則是成為了這把長劍的劍下亡魂。
這模樣看的是盛天人熱血沸騰,最終有人率先舉起了手!
「去死吧!!!把這些囂張的雲砂老賊打回他們的老窩去!別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說時遲那時快,不少的人情緒皆是被帶動,看著在所到之處片甲不留的越長歌,眾士兵壓抑了許久的血性再此時此刻終於是爆發了出來。
看守的士兵紛紛打開了城門,上千訓練有素的士兵在此時猶如以一敵百的神兵一般,衝到了雲砂國的軍隊之中就是一陣廝殺。
被越長歌所驚嚇到的軍隊根本沒反應過來,此時又被這些打了雞血的瘋子所襲擊,哪裡還是對手,紛紛的敗下陣來。
一下子,剛才還在說著大話的雲砂軍隊現在已經成為了丟盔卸甲的一員,整個雲城外滿是雙方士兵的屍體,當然也是雲砂國士兵偏多。
「皇上駕到——」
就在眾人搜剿完戰利品后,只看到遲霖如同從天而降一樣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他的手臂依然包紮著,頹廢的鬍渣隱約的浮現,跟在其身後遲承銳看到越長歌滿身血腥的模樣不由的皺了眉頭。
「怎麼回事?誰允許攝政王妃去殺敵的,若是攝政王妃出了意外,你們擔當得起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本以為眼前的美艷女子只是一個江湖女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想到居然是從來不出現的攝政王妃。一下子就連遲霖也是給愣在了原地。
越長歌?她怎麼回來了!?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處理了神色,他咳嗽一聲,「朕以為是誰,原來是攝政王妃。」
「見過皇上。」越長歌聽到遲霖的話,臉上微微攏起了嚴肅,只是點了點頭,「皇上還能記得臣婦是臣婦的榮幸。」
遲霖象徵性的點了點頭,隨即眼光則是看向了滿身血跡,就連臉上都是殷紅的越長歌,此時不禁搖了搖頭,「攝政王妃,你作為女人,怎麼能上這男人所去的戰場,這不是讓別的國家以為我盛天弱的連女人都可以上場了嗎?」
這個女人的光華如明珠一般璀璨,絕對不能讓她在這麼閃耀下去!
「哈,皇上說的是,臣婦定然敬遵教誨。」越長歌的嘴角狠狠抽了抽,那是什麼女人不可上場,只不過是礙著他的眼罷了。
兩人打著哈哈,各自乾笑了幾聲,隨後遲承銳便派人開始打掃戰場,越長歌跟著他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