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喪兄

第七章 喪兄

原來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就在前不久,東北這邊突然間開始有人大批量失蹤,同時失蹤的還有很多小孩與女人這樣新死之人的魂魄。於是護法總壇給每個出馬仙堂傳信,讓東北出馬堂都留意此事。

由於我的堂子還沒有正規文書,不能全堂人馬下山,甚至道行達到一定門檻的仙家都不允許私自辦事。於是堂子里的諸位教主本來也沒太在意。結果就在前不久,我跟同學去東油庫那邊溜達。胡菩淘看見離我們不遠有個女的,穿著就像墓地里的那位一樣,也是一身黑色風衣黑色獺兔帽子。當時胡菩淘雖然也奇怪這人咋這麼身打扮,但是也沒有在意。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還不行人家搞搞行為藝術了?但是接下來的一幕讓胡菩淘注意上了她。

東油庫在離我家五公里左右的一片的鹽鹼地上,原本這裡方圓一公里全是磕頭機(大慶人都知道,磕頭機本名叫抽油機,就是從地下抽石油的),市裡大規劃后,四周都蓋起了樓房,原來的東油庫也就荒廢了一直沒有開發。後來家屬區蓋樓時從這裡挖過不少土,使得東油庫西牆那有個四五米深的大土坑,年久日深下雨積水這裡就成了個大泡子。原本還有很多小孩在這裡洗野澡,但是後來這裡不斷淹死人,大人都不讓孩子在這附近玩,久而久之就成了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也是該著,我們那天溜達的地方離那泡子還有個幾百米遠。本來是白天,再加上離的又遠,那女人也沒在意我們。

但是她不知道我身上有常相九和胡菩淘,仙家的目力要比凡人遠的多。其實不用說仙家,就是普通野獸的視力一般也是人類的幾倍到幾十倍不等。

當時那個女人就是從懷中掏出個六角星一樣的東西,上面掛著個繩子。這女的抓著繩子的一端,然後把六角星沉入水中。結果從水裡吸出不少黑色的東西,胡菩淘和常相九一眼就看出那是水中的冤死鬼,於是他倆就一直暗中注意這女的。

等這女的把水裡的冤魂吸乾淨后,又往水中扔了一根像一截干樹根子一樣的東西,常相九和胡菩淘一見這玩意頓時心裡再也無法平靜。胡菩淘說那玩意叫百怨滕,這玩意的生長條件很苛刻。必須是常淹死人的河邊,這個河需要常年受月亮照比受日照的時間長一倍,並且天長日久的吸冤死之人的怨氣百年之久,才能長出這個東西。聽起來簡單,我實在想象不出是啥樣的地方,太陽照不到月亮卻照的到。胡菩淘說這種百怨滕百年才能長這麼長,然後就從根部往上斷裂落入水中。這玩意因為吸了太多怨氣,自身有很強的攻擊性。就像植物中的豬籠草或捕蠅草一樣,能夠攻擊活物。不同的是,豬籠草需要捕捉落在上面的蚊蠅,而這玩意你在水邊它就能給你拽下去。

聽到這裡我滿心駭然,想起了當初我哥哥的死,莫不是也是這玩意作祟?胡菩淘說那他們就不知道了,因為當時他倆跟我在山東,不過等我回來之後,聽家人說我哥的死狀不排除這個可能,因為當時我哥的魂魄已經不在了。

我不明所以的問她什麼叫做魂魄不在了,胡菩淘直視我的雙眼,跟我說:「就是說你哥的魂魄被人拘走了!」我聽完她的話后,身子猛的一震。這些年來我總夢到我哥,我一直覺得他的死似乎有問題,因為他當時的死狀實在是太古怪了,當時專門打撈溺水人的都說,幹了半輩子都沒見過站著淹死的。

胡菩淘見我一臉的震驚於激動,擺了擺手跟我說:「你現在急也沒用,等立了堂子后,咱們堂營四梁八柱全齊了。到時候你跟教主商量,他老人家自然會派人過陰查這件事。」

說到這裡,胡菩淘似乎有些口乾,對著藥王娘娘拜了拜,然後拿起個蘋果啃了起來。常相九瞪了她一眼,似乎在埋怨她不敬。見胡菩淘不理他,翻了個白眼繼續敘述。

常相九說,當時他和胡菩淘倆人本來有心當場把她捉住,但觀她一身修為似乎比他倆要強,比墓地里那個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不過我倆要一起上也不一定干不過她,但是我倆是護身報馬啊,你在邊上我倆不敢動手啊,再說當時你的倆同學也在······」常相九似乎怕我看扁了他倆,連忙跟我在這打馬虎眼,最後還把這事兒賴我身上了,好像我不在他倆就能替天行道了似的。

胡菩淘瞪了他一眼,嘴裡嚼著蘋果,不清不楚的罵道:「別臭不要臉的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當時還不是你拉著我不讓我上,撿乾的說得了。」

常相九無奈一笑,搖了搖頭繼續道:「你家附近出現這麼股子勢力,我們也不敢離開你不是,我倆就把這事兒記下了一直沒聲張。後來堂子里來了位老資格的,跟我們說最近東北出現了一股邪教,讓我和菩淘替換著回去一趟。於是菩淘就先回去了,剩下的你讓她說。」

我一聽邪教二字,腦袋裡頓時出現了「某功」於是我問胡菩淘:「邪教?是不是某功啊。」

此時胡菩淘剛把那個蘋果啃完,不顧我目瞪口呆的表情,最後將整個蘋果核嚼巴嚼巴咽了下去:「想啥呢,你說那玩意就是騙人的神棍領著一幫傻叉的信徒。要知道信邪教果報是最重的,《俱舍論》中雲,唯以邪見斷善根。這個善根可不是那麼簡單,你教唆人殺人或者自殺,要比你直接殺人業力大的多。要知道眾生皆有道根皆有佛性。殺生害命在地獄受諸般苦楚還能輪迴,斷了善根等於沉淪苦海無有出期。」

「還說我跑題呢···」常相九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眼見胡菩淘瞪他又連忙的一縮脖。

「咳咳」胡菩淘咳嗽了兩聲,繼續剛才的話題「當時來的是個黃家,是傳教主法旨來的。說最近東北出了一支邪教,我第一反應就覺得那天穿黑衣服的女的跟這有關,於是留下常相九跟著你,我回去跟教主稟告此事。我回到山上的時候正在開會,我也就沒敢插嘴。當時他們討論著最近得到的消息,說東北這邊由遼寧開始,陸續的有小孩失蹤,最開始以為是人販子乾的,也就沒過多在意。(仙家管的是妖魔鬼怪,對於人不好過多插手,否則最後可能辦了好事還犯了仙規。對於人間的事情除了靠警察外,最多只能在自己的因果範圍內推波助瀾。)但後來又開始有大量女人與小孩的新死魂魄開始失蹤,這就已經不僅僅是地仙的事情了,就連地府都開始毛了。眾方追查之下,才發現有個邪教,不知道是怎麼來的,彷彿一夜之間做大。席捲遼、吉兩省,現在看來已經蔓延到了黑省地界。」

胡菩淘頓了頓,繼續道:「我當時聽到大批丟魂,冒著被教主訓斥的風險說出了那天所見之事,哪知當時就炸營子了,眾多仙家都議論紛紛,全都著急下山來替天行道。」胡菩淘此時已經說的吐沫橫飛,越說越激動,我示意她平穩平穩,咋跟打雞血了似的呢,好像你自己就是除危濟困的大俠似的,當時你都看見那收魂兒的了,你倆不也慫了么。心裡雖然這麼想,嘴上要是說出來我就是吳老二附體了。常相九還好說,胡菩淘這姑奶奶脾氣大著呢,誰知道她會不會因為我是地馬而慣著我啊。

胡菩淘壓制下心中的激蕩,繼續口若懸河:「教主一聽眉頭一皺,然後安撫大家說咱們還沒領到文疏,就這麼私自管陽間的事情不合乎規矩。各門各洞尤其是在外面行走的,都密切的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實在到了非出手不可的時候,他自有門道。」

我見胡菩淘一臉的激動,卻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愕然的問她:「沒了?」就這你有啥好激動的?這不就是扯犢子么,啊,開了一大頓的會,就整出來個按兵不動?

胡菩淘一臉不滿意的看著我:「然後就是你這山炮的事兒了。我回來之後,一直沒再見到他們那伙人。直到你看完殭屍片,然後二愣子上身那天······」

我聽胡菩淘這話老臉一紅,這大姐真是不給面子,哪壺不開提哪壺,誰還沒尿過炕咋的。

常相九看我一臉尷尬,麻溜的又來打圓場:「那天早上我和菩淘正在你家看電視,你奶凈樂意看那些農村小媳婦兒啥的,胡菩淘樂意看,我覺得沒啥意思就尋思下樓溜達溜達。結果就在你家樓區南門看見了墓地里那位,雖然和之前那不是一個人,但是從堂子里的消息和此人穿著上,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就是那伙子,這個修為根本就是稀鬆平常。於是我召來倆小輩跟著她,讓胡菩淘回去請示教主。菩淘回來說教主吩咐先逮住再說,我倆一商量,由我在家裡守著你,她去抓人,結果你小子不知道抽的什麼風,大半夜降自己陽火要去墓地找殭屍。你也不想想,墓地里有殭屍么?就算找著那玩意我都拿它沒招,你能幹的過?」

「我說大哥你能不能不跟著菩淘姐一起埋汰我了?繼續往下說不行么?」反正我就這些醜事兒他們也都知道了,跟著我這麼多年,我咬牙放屁帶尿炕估計他們也都見過,小爺我也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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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東北出馬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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