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猜個大概

第十二章 猜個大概

虎子聽金花教主這麼說,臉上很是焦急。但是轉瞬間他就愣住了,然後低頭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片刻之後,他竟然笑了,再次對金花教主拜了三拜:「感謝金花教主指點!」

金花教主笑了笑,說道:「你等可準備好了?準備好了我就將你們送入龍脈地眼之中,為期一個月。但是醜話說在前面,能呆多久,全看你們個人機緣!」

金花教主說這話時,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閃。我頓時想起她當初跟我說的話,氣運都是先天而定,別說一個月了,就算是十天都沒人能夠堅持的下來。因為超過你的氣運範圍,龍氣是一點兒都不會多給你的。

但是我現在心中在偷笑,金花教主這次恐怕是要失算了。我和虎子都是亂世三星,氣運這玩意兒,那還不是有多少吸多少?別說一個月了,她要是能允許,我和虎子都能在地眼裡常住。

同時我心中還有另一個想法,我本以為曹錦是道衍。因為無論他給我的感覺,還有那種特殊的感應,全都能夠證明這一點。但是在阿修羅界爭奪龍氣的時候,卻偏偏行須吸收的最多,但是在他身上,我絲毫沒有感覺到有啥特殊的。

這次正好是個機會,如果行須也能在地眼中呆上一個月的話,那麼就證明他就是道衍,是我的感覺出現了錯誤。如果不能的話,那麼一定是曹錦的問題。

「感謝金花教主,我就不下去了!天賜哥,我在家裡等你,出馬的時候也快要到了,一個月後,你來尋我。」齊萌萌突然開口說道。

她突如其來的選擇,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可是龍脈啊,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麼捨棄了?

沒想到不光是她,行須也在此時突然說道:「我也不下去了,古有梁武帝蕭衍效仿菩薩,不忍食眾生之肉,於是頒布僧人吃全素的法令。雖然下去修鍊不會破壞龍脈,然畢竟是無數百姓的氣運,與我所願不合。」

緊接著,他轉向了我,說道:「正好我去SY有些事情處理,等你和虎子兄弟回玄學堂后,我再去尋你!」

我擦,這是啥情況?他倆相繼的這麼發揚風格,給我整的有些不知所措。那我是下去還是不下去啊?問題是,下去只是藉助龍脈修鍊而已,又不是破壞龍脈。他們這麼一整,我要是和虎子下去,好像我倆多臭不要臉似的。

金花教主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打開了空間。赤豐年帶著齊萌萌離開了,行須也緊隨其後。虎子根本不在意這些,他如果不下去的話,余媚怎麼辦?

虎子沉默著,把余媚的父母重新收回小棺材之中,然後把余媚的魂魄攔腰抱在懷中。

正在此時,常相九跟我說:「天賜,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每個人想問題的方式不同,在地眼中好好修鍊。堂營中還有很多事情急需解決,我們得先回去了,你這邊的事情完事兒后,也早點兒回去吧。沒有報馬在身邊,萬事小心。」

我沒想到常相九他們也要走,於是我立馬跟金花教主說,能不能先把虎子和余媚送下去,我想去送送我的仙家,稍後就回。

金花教主笑著點頭,跟我說快去吧,一會對著堂單三拜,她就把我抓進來。

狐仙洞外的仙家們全都喜氣洋洋的,好像都有所變化。這種變化不是道行上的,是什麼我說不清。他們都在這次事件中捨生忘死,想來是龍氣回歸龍脈的那一刻,功德加身了吧。

我一路上沒有說話,直到把他們送下了山。常相九才跟我說:「別送了,快回去吧。」

我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感覺心頭髮堵鼻子發酸,紅著眼圈兒跟他說:「哎,沒想到剛剛見面又要分開了,每次你們跟我在一起,不是征戰就是遭遇危險,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常相九聽我這麼說愣了一愣,然後笑著問我:「天賜你咋了?我咋覺得你有些不對勁呢?」

我自嘲的搖了搖頭,說:「沒咋,可能因為想家了吧。九哥,你說我得達到什麼道行,才能不連累身邊的人呢?」

沒等常相九說話,胡菩淘突然冷著臉走到了我的面前,巴掌直接就抬了起來。

我心中一緊,但是絲毫沒有躲閃。胡菩淘最煩我懦弱的樣子,因為這個,她罵過我無數次,甚至還打過我一耳光。轉瞬間,他們都不是當初的報馬了,做教主的做教主,做兵王的做兵王。

這一次對我的衝擊都那麼大,胡菩淘當然更難受了。因為這次死傷最慘重的,就是她們胡家。她在胡家副教主這個位置有多難我想象的到,她最親近的表姐胡菩蓮為了救她生死不明。

在禁地峽谷那裡的時候,胡家三百重傷弟子為了給我們斷後,全都犧牲了肉身。要是沒有那三千狐血大陣,也許我們就回不來了。更不會輪到現在我去龍脈修鍊,臭不要臉的獨享勝利果實。

我希望仙家們別怪我,我想增長道行也不是為了我自己。我希望我有那個能力,在下次面對這樣的事情時。就算我不能擋在他們面前,至少可以與他們並肩作戰!

如果她打我一頓能讓她好受些的話,我希望她狠狠的打。因為這樣也能讓我好受些,與現在相比,我更懷念當初刁蠻霸道的菩淘姐。

胡菩淘的巴掌落下來了,不是臉上,而是我的頭頂。

她並沒有打我,而是揉了揉我的頭髮。我眼淚頓時就止不住了,喊了聲:「菩淘姐,對不起。」

「沒啥對不起的,現在我終於能夠承認,給你做護身報馬,不丟人。」胡菩淘眼圈也紅了,柔和的跟我說:「但是我和你九哥現在都不是報馬了,你也長大了,都這麼高了。」

我淚眼婆娑的哽咽著,心中有難過也有委屈。難過是那些死去的仙家,委屈的是我這該死的命格。

胡菩淘抹了把眼睛,鄭重的跟我說:「我收回我當初說的話,還是你九哥說的對。對於你來說,道行沒有用,最苦的是你。」

我獃獃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胡菩淘深吸了一口氣,把眼中的淚水收了回去,跟我說:「我現在說這些,也許你根本不會懂。等到時候你就明白了,道行這東西,也就是那麼回事兒。」

「什麼叫道行也就是那麼回事兒?」一瞬間,我的情緒有些激動。當初是胡菩淘跟我說的,功德境界到了,雖然可以得正果。但是每個人因緣不同,在修行的過程中,會遇到種種災劫。有了可以決定自己命運的道行,才有可能有到那個境界的機會。

我為什麼現在這麼難受悔恨?真是因為我覺得是我自己害了他們。我不管什麼龍脈氣運,我去追龍氣就兩個初衷。一個是道行,一個是一貫教。

在一貫教的逼迫下,我不得不把寶兒送到千里之外。所以在我得知盜龍氣的是一貫教后,我才決定趟這趟渾水。

我早就想剿滅一貫教了,但是仙家總說時機不到。我想逼迫這個時機出現,那就是我跟一貫教的衝突關乎生死的時候,容不得他們不動手。

現在我的目的達到了,一貫教覆滅了,我也得到了再次增長道行的機會。但是我卻一點喜悅都沒有,雖然常相九跟我說,龍脈很重要,就算不因為我,龍氣也是必須奪回的,但是對於仙家們的死傷,我就是轉不過這個彎兒。

我相信了胡菩淘的話,所以開始對道行鍥而不捨的追求,都快不擇手段了,她現在跟我說道行沒用。道行沒用的話,那什麼有用?現在跟我說這些,讓我怎麼接受?

常相九見我這麼激動,拍了下我的肩膀跟我說:「不是說道行完全沒用,否則的話,在阿修羅界你都死了無數次了。菩淘的意思是說,對於你來說,功德更緊要,她怕你入了心魔。沒有功德和境界跟著的實力,容易讓你迷失自己。」

「呼」我深吸了一口氣,平息撥亂的心緒,點頭道:「我知道了。」

常相九又跟我說:「功德和氣運的效果類似,你的命格註定劫難多。功德高了,氣運就會向著你,你的災難就少了。否則的話,你有五百年的道行,就會出現一千年道行的敵人,這是惡性循環。你這次帶回龍氣,冥冥中免除多少天災?拯救多少凡人性命?你沒看善惡杖的變化嗎?道行與功德並不衝突,重要的是你的心!」

他這番話說的我茅塞頓開,心中堵著難受的東西,好像也鬆動了許多。

一番道別之後,仙家們轉身消失不見。我一邊深呼吸,一邊往山上走,心中思緒萬千。

雖然胡菩淘沒有明說,但是她的感慨和我是一樣的。我們都不願意成長,因為成長的代價太大了。她想回到當初給我做報馬的日子,我也想回到當初傻乎乎地馬的日子。可惜,我們全都回不去了。

無論是人還是仙家,你一點點懂得的東西,都是在失去什麼以後才懂的。

渾渾噩噩的回到狐仙洞中,我立馬收攏了心神。我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判斷了,功德是很重要。但是我認為,道行最起碼是獲取功德的必備因素。

以前也是救人,但是我沒有本事,全靠仙家們,所以功德也少。這次雖然還是大部分依靠仙家,但是救的人基數也很大。就像常相九說的,如果我沒有現在這樣的道行,我就活不下來。活不下來的話,功德何來?

對著堂單三拜,金光閃爍,我重新出現在堂單世界中。虎子和余媚已經不見了,應該是下去了吧。

金花教主問我準備好了沒,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下一瞬,金花教主虛空一指,我憑空漂浮在蓮花池上空,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射入龍脈中。

在龍脈的上方遇到了阻力,好像有層透明的隔膜一般。我看著腳下龍爪的鱗片,感受著四周充盈的龍氣,突然間,我又想通了許多。

無論是道行還是功德,不用挑,抓住每一次機會。哪個先來,就先收下哪個!

想通這一點的同時,我立馬盤膝做好,將心神完全放空。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刻都不能浪費。這就好比吃自助餐,是有時間限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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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東北出馬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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