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補考
我聽完我師父的話后,感覺一陣陣的頭皮發麻。把正神分身當成野仙攆走,我可不可以把這件事理解為投名狀啊?將來我死後,估計就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人見人打的情況了。
但是我轉念一想,反正我得罪的人已經不少了。佘太歲殺天將,據說又挑起了一場規模不小的爭端。我作為地馬,要說沒我的份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我現在屬於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境地,反正我死後也不能輪迴了,也只能跟我家堂營共存亡了。
一路上嘀嘀咕咕的跟著我師父和金花教主前往齊萌萌家,不得不說,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師父這幅打扮。他是直接以人身顯形的,並且換上了一身中山裝,要不是表情太剛毅,還以為是大學教授呢。
金花教主變幻成普通婦人模樣,穿著一身白底青花的旗袍,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鏈,咋看咋像民國時期的富家太太。
下山以後,我師父讓我打個車,說是也要破例感受下凡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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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沒跟我師父說,但是有司機大叔在,這樣的場合我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猶猶豫豫了好半晌,我師父的聲音突然在我心中響起,一副不耐煩的情緒:「有事兒就說,怎麼了?」
我這才想起來,不光是護身報馬能與我心靈溝通,我師父最開始就能在我心裏面說話的,他是我掌堂教主又是我師父,那冥冥中的親近程度還用說么?況且常相九跟我說過,當我的功德達到一定地步的時候,所有我的仙家都能和我在心裡交流。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跟我師父說:「師父,這次道衍也出現了,您應該知道。但是我不確定是誰,一個是茅山的,我見到他後有特殊感應。另一個是個和尚,我們出生入死過。」
我萬萬沒想到,我師父竟然跟我說:「道衍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我頓時就蒙圈了,心說我師父沒糊塗吧。關於三星之間的制約,都是他老人家給我講的。他當初還特意囑咐我,見到道衍要小心,因為大勢總是站在道衍一邊。
我當初發現虎子是統御的時候,我師父都那麼上心。如今道衍出世了,怎麼還不重要了呢?
我師父看出了我的疑惑,在心裡跟我說:「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萬事萬物沒有十全十美的。氣運全都站在你這邊,未必就是好事兒。你命中沒有,貪多了有可能一朝成空。你和虎子莫要離心離德,氣運就不會出問題。你沒發現,當你心劫解開后,和仙家們沒了隔閡,一切就順當了許多嗎?」
我大概明白我師父的意思,打個比方說。道衍是二,天妒和統御都是一點幾,單拿出來任何一個都抵不過道衍。但是我倆加在一起,就已經大於二了。
但是氣運這東西,能用算數比大小的方式來表達么?氣運往小了說就是命運。但命運是你一個人的事兒,氣運是你和一切與你有關之人的事兒。
有人含著金鑰匙出生,一輩子大富大貴。還有人生在邊遠山村,從小父母不全。按照多少來說,那富家子的運勢肯定要大於窮小子吧?
我就經歷過這樣的事兒,我老家村長的兒子,和我大爺家的兒子共同追一個女孩。女方父母跟村長都定了親了,結果女孩跟我堂哥私奔了。
我堂哥和我嫂子現在過得很好,一兒一女,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我上大學前回老家改戶口的時候,聽我大爺說,村長兒子得了尿毒症,現在是不是死了都不知道,這怎麼說?
我苦笑著跟我師父說:「有一個是我朋友,還救過小黑和魏傳龍的命。我是捉摸著,如果他是道衍的話,也許三星真的有史以來第一次站在一起了。」
我師父看了我一眼,認真的說道:「朋友可以交,但是不要考慮命格的事兒。我說了,三星齊聚未必是好事兒!」
緊接著,我師父又補充了一句:「天妒和統御在一起,也是古往今來的第一次!」
師父說完這句話就不再看我,我卻愣了好半晌,這句話越咂摸越有滋味。是啊,總是道衍得大勢,那是因為不是天妒輔佐,就是統御相助。
現如今我和虎子,一個天妒一個統御,相互都交託過性命。如果曹錦是道衍的話,我們也不怕他。如果行須是道衍的話,那就更好了,他就算不向著我倆,總不能害我倆吧。
我正琢磨著,計程車已經到了小區門口。別看齊萌萌住在老式小區,由於是家屬房,門衛嚴的很。
司機大叔跟門衛說了樓號,我也說我是來找齊萌萌的。結果門衛死活不讓車子進去,非讓我給齊萌萌打個電話,業主出來接才能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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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萌萌明天就要出馬了,現在指不定怎麼忙呢。我把車錢給了,然後跟我師父和金花教主步行往小區里走。
剛下車,一個美女迎面走了過來,這人我認識。正是齊萌萌堂子上,那位管事兒的鶴仙兒。
她邁步來到我師父和金花教主近前,款款下拜,恭敬賠禮道:「六爺與金花教主前來觀禮,我家教主本該親自來迎,奈何教主有事兒耽擱了,還望二位前輩不要怪罪。」
我師父哈哈一笑,爽朗道:「無妨,赤妹子貴人事忙,千萬不要耽擱了喜事兒才好。」
鶴仙兒立馬賠笑,一邊做了個請的姿勢,一邊說道:「六爺放心,教主應該也快回來了,估計跟您也就是腳前腳后。」她這話說完,我師父已經一馬當先向前走去。
我整個過程中都沒有搭茬,我發現門衛的老大爺一臉古怪的看著我們,估計以為我們是犯病了。我師父和金花教主都是人形顯化的,鶴仙兒卻是元神形態,凡人根本看不見。在他的視角中,我們就是和空氣寒暄了半晌。
當初常萬法老爺子帶著常堂仙家給李雅婷破關時,我就驚訝,他們咋就直接顯形了。現在我算是明白了,我師父這個教主都這麼不拘小節,其他人可想而知了。
齊萌萌家在三樓,我們剛上到二樓的時候,三樓的防盜門就已經打開了,出來十幾位女仙兒分列兩邊,對我師父和金花教主行禮,那派頭就甭提了。
剛進屋,我就發現滿屋子都是仙家,她們有的在扎五彩紙花,有的在裁剪紅布,還有的在準備五穀盆,好一副熱鬧的場景。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台戲,女仙兒多了也是一樣的道理。
別看她們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但是在平常,還是脫離不了女人愛熱鬧的本性。齊萌萌在沙發上嗑瓜子,仙家們自己動手布置,這待遇我當初咋就沒有呢?
其實我看得出,屋子裡很多東西根本就用不上。比如拉花氣球什麼的,就是圖一個好看,活脫脫把屋子弄成了一個PARTY現場。
沙發上的齊萌萌見我們進來趕忙把瓜子盤放下,然後恭恭敬敬的給我師父和金花教主施禮,繼而又跟我打了聲招呼,讓我裡面坐。
我還沒等邁步呢,就見我師父回過了頭,緊接著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六哥、金花教主,你們來了。」
伴隨著聲音出現的,正是赤豐年,她笑容滿面的進了屋。
「呵呵,來了,你開堂抓地馬,做哥哥的怎能不來。」我師父呵呵一笑,繼而問道:「妹子這日子還往外跑,忙啥去了?」
赤豐年聽我師父這麼問,臉上都笑開了花,伸手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個東西,看起來像是果凍,但是通體五色,圓咕隆咚的。
我師父看見那東西后一愣,緊接皺眉沉吟了半晌,問道:「現在就這麼做,是不是太急了?」
我發現見到這東西后,滿屋子仙家臉上都變了顏色,不過都是欣喜的表情。唯獨我師父和金花教主皺著眉,齊萌萌的變化最大,她張著小嘴,一臉的驚喜與不敢置信。
我正好奇這果凍球是幹啥用的時候,赤豐年笑了笑,跟我師父說:「他說了,這之中的因果,到了天賜給萌萌立堂子的時候,就圓了,時機也就到了。」
我頓時就愣住了,這裡面咋還有我事兒呢?
我想都沒想,脫口問道:「赤前輩,這是啥玩意兒啊?那個他又是誰啊?」
「沒有規矩!」我師父見我張嘴就問,佯怒的斥責了我一句。我能理解,就像是倆家長聊天,告訴小孩大人說話別插嘴。
「無妨。」赤豐年呵呵一笑,跟我說:「這東西是萌萌的記憶,點醒她宿命本末用的。至於那個他嘛。」她說話間看了我師父一眼,然後跟我說:「是萌萌的上方教主。」
我更加蒙逼了,齊萌萌的上方教主咋會認識我呢?不過我師父剛才都罵我了,再問就真沒規矩了。
赤豐年好像看出了我想問啥,直接跟我說:「萌萌的上方教主是誰明天你就知道了,他說了,能不能點醒萌萌的記憶,取決於她能不能拜你為師。我且問你,收萌萌為徒,你可願意?」
我頓時就笑了,我本來就是給她當領路師父來了,這麼問不是多此一舉么?
於是我半玩笑的說道:「那還有啥不願意的呢,能收個仙女為徒,求之不得。還希望萌萌妹子以後回歸天人道了,別忘了我這個師父,沒事兒多往下面看看,照顧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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