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充分準備

「為何如此驚訝？」看著玉兒吃驚的樣子柳蘇明知故問。

「玉兒只是不明白姑娘的心意，論理玉兒跟隨姑娘時間最久，可是今兒仿若第一天認識你一般，姑娘似變了一個人。」

柳蘇臉上掛著笑容，隨手撥弄著畫筒，「你不必適應現在的我，三天後，你將看到又一個嶄新的李師師！」

玉兒雖然詫異但也不好問主子什麼，只是略微頓了下說道：「那姑娘還有需要玉兒做的嗎？」

「有。」柳蘇又寫了張告示遞給玉兒，「告訴李媽媽，把這內容多抄幾份四下張貼了去，要讓全城人盡皆知，可懂？」

玉兒張大著嘴巴看著告示上的內容，她是和李師師學過識字的，自然看得懂柳蘇所寫。不過玉兒雖是驚訝終究也是沒說出什麼，末了才問道：「那姑娘的登台服裝呢？」

柳蘇有個習慣就是喜歡在想事的時候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不停摩挲著左手的中指，一個人的時候又很喜歡咬大拇指的指甲，她似心不在焉地問道：「京城哪家裁縫鋪手藝精？」

玉兒看著柳蘇摸手指的動作咬了咬下唇，畢竟李師師原來是不會這麼做的，真正的李師師是個柔情似水的女子，而眼前的李師師溫柔的笑容里似乎隱藏著冷若冰霜，玉兒為此很為不解。

「你不知道嗎？」柳蘇含笑看向玉兒，其實是看著玉兒晃神的樣子催促著她。

「恩？知道，可是，可是姑娘不是一直都在錦繡坊做衣服嗎？」

柳蘇不慌不忙道：「此番我要的衣服怕是錦繡坊沒那個手藝。」

「姑娘想要什麼樣式，只要您描述的出來，錦繡坊就能做得出來。」

柳蘇挑眉看向玉兒，隨即笑了笑，又抬筆在紙上畫出了個樣子。

不出柳蘇所料，玉兒看到那畫樣仍然很吃驚，不過這次吃驚的程度略少了些，想來也是京城多見南方蠻夷女子如此打扮吧！

「姑娘還有其他吩咐嗎？」

這丫頭適應能力還挺強，孺子可教，柳蘇淺笑道：「沒了，勞駕了玉兒。」

「姑娘言重了，玉兒這就去辦！」

望著玉兒的背影，柳蘇的眼神冷淡下來，「這丫頭滿肚子的心眼，如果能收為己用，讓她只認自己這個主子，未嘗不是件好事！」

「這是那丫頭要的？」李蘊吃驚地看著玉兒手裡的幾張紙單。

「是的，是姑娘親自寫下的。」

「她這是什麼套路？」李蘊沉思起來。

「那媽媽，這些東西還置辦不？」

「辦，當然得辦！這丫頭肯費心思，看來我撈錢的機會也到了。」李蘊轉身到自己的梳妝匣里拿出一個錢袋，「這裡有五十兩銀子，告訴那丫頭，喜歡什麼自己先去置辦。不過，這三天無論她去哪你都要給我盯緊了，也讓李義和李青暗中跟著，可知道？」

「玉兒知道。」

「好，你去吧，把銀子交給她。」

「是。」玉兒應聲關上了李蘊的房門。

「這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李蘊儘管疑惑嘴角卻浮起了燦爛的笑容，「只要她肯用心，琳琅閣很快就會成為京城第一青樓！」

「這是媽媽給的？」柳蘇抬眼看著玉兒。

「是，說是給姑娘的零花錢。」

柳蘇笑著點了下頭，心想，這自古老鴇都黑心並且貪心，即便是當家花魁也要被抽取九成的利潤。柳蘇已經翻過了李師師的閨房，似乎因著她始終沒賣身的緣故，所以還沒有小金庫，甚至連私房錢都沒有。柳蘇心裡嗤笑著李蘊的苛刻，同時也摸透了她這以小利養大魚的心眼，既然是送上門的銀子，那就揮霍下吧！

「玉兒，我們上街走走吧！」

「啊？好，玉兒這就去準備。」玉兒沒想到柳蘇會如此迫不及待。

「不必準備什麼，就我們兩人，現在就出發吧！」

「可是姑娘不戴面紗嗎？」玉兒想藉機通知下李義和李青。

「我見不得人嗎？」柳蘇笑意盈盈地看向玉兒，她當然知道古時大家閨秀出門都要以薄紗遮面，可是她就是想為難下玉兒。

「姑娘知道玉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姑娘這絕世的好容貌豈可讓他人覬覦？」

「說到底也只是個煙花女子，誰想見頂多是來琳琅閣加碗茶罷了。無礙的，走吧，去錦繡坊！」

玉兒無奈只好緊跟著柳蘇走了出去。

柳蘇壓抑著內心的興奮，目不暇接地四下環顧，眼前的一幕幕仿若電視劇中的場景，只是而今都是真實的。柳蘇曾因節目的關係去過橫店影視城，雖然橫店裡的各朝各代場景很是逼真，可是因為年頭在那擺著呢，總是讓人缺乏身臨其境的真實感。

柳蘇是個喜歡懷舊的人，也對古文古裝劇充滿了興趣，想當年在電視台終於走紅也得感謝這橫店。當時節目組是要採訪在橫店拍攝漢宮劇的某劇組，柳蘇在導演的要求下穿了節目組的服裝，結果因為該劇組的化妝師誤打誤撞把柳蘇當成了演員，就開始給她一頓捯飭，最後竟然對柳蘇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本來台里當天是要採訪劇中女一號的，一個新人演員，因著柳蘇化妝耽誤了時間，女一號心裡雖然是不服氣，可始終也是含笑等著，結果柳蘇從化妝室走出的時候，影棚里的人都看傻了眼。柳蘇雖是一身宮女著裝，可是卻清新可人，那姣好的面容一下子就把女一號比下去了，場面甚為尷尬。最後節目一經播出，柳蘇一下子大紅大紫起來，她的古裝扮相也在網路上被評為最受喜愛的古裝美人。

柳蘇也是個很隨性的人，不過電視台的同事都叫她「冷美人」，不是因為她總是冷著臉，而是因為她有種冷艷的氣質。她總是對每個人微笑，喜怒哀樂很少顯現在那張精緻的臉上，沒有人了解她，她也不願意去了解任何人，只是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可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她很開朗，很健談，甚至很貼心。她是最典型的AB血型的人，有著雙重性格，脾氣又隔路的要命。

「姑娘，馬上就要到錦繡坊了。」玉兒出聲提醒著，一路上她都提心弔膽的，因為只要柳蘇走到哪這路邊都是指手畫腳的人們，男人們垂涎著李師師的美艷，女人們則羨慕地觀望著。

柳蘇習慣了周圍聚集著對她竊竊私語的人，她也習慣了對這些人選擇漠視。

「姑娘，咱們到了。」玉兒終於鬆了口氣，可算是平安到達了，因為柳蘇走得匆忙，她還來不及通知李義和李青，這京城處處是達官顯貴、仗勢欺人的主，以李師師的花容月貌在大街上招來王孫貴族也就罷了，如若惹來地痞流氓那就不好辦了。

柳蘇抬頭看著錦繡坊的牌子，剛欲抬腳邁進，身後卻傳來了一陣奸笑聲：「這位姑娘且慢，先陪爺去茶樓聊兩句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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