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算計誰
「太子沒事就好,到底是自家林子里。」皇后一看到太子就上前噓寒問暖。
皇上撫了撫鬍鬚,「太子莫怪皇后,皇后剛剛才告訴朕她在林子里設障,想給年輕人一些考驗,皇后貴為中宮,本意是好的,只是未與朕商量,行事也有些魯莽,幸好幾個孩子都沒事。」
皇上皇后又對受到驚嚇的幾個孩子表示了一番關懷和慰問,眾人散去。
皇后從皇上營帳出來后鬆了一口氣。虞貴婦從身側經過:
「皇後娘娘的安排真是天衣無縫,只是可惜臣妾的明宸沒有受到皇后的考驗,倒是鎮南王府的世子和太子承了娘娘的恩惠。」
她語氣里的嘲諷非常明顯,皇后狠狠的盯著她。
虞貴妃掩面輕笑:
「臣妾提醒娘娘,勿要算計過了頭,反倒把自己賠進去。臣妾告退。」
說罷便帶著人離去。
皇后雙手握拳,長長的指甲幾乎嵌入肉里。經過虞貴妃的一番嘲諷,皇后怒意更甚。
回到自己的營帳,聶昭蘊站在營帳內。
看到這個貌美的外甥女,想到今日羞辱都是因為她的愚蠢,皇后終於爆發:
「誰給你的膽子拿本宮的令牌,調度本宮的人去設障?你可知道虞貴妃一直盯著本宮的一舉一動,今日你擅自行動簡直是愚不可及,若非本宮提前向皇上請罪,告訴他這件事,你以為本宮還能站在這裡?要是讓虞貴妃先告訴皇上本宮在林子里動了手腳,你的親姨母只怕又被虞貴妃壓制一頭。」
聶昭蘊嚇得渾身發抖,眼圈也泛紅:
「姨母,昭蘊知錯。昭蘊只是想設法困住太子,讓昭蘊與太子獨處,若是成功,就省了大選的麻煩。昭蘊只是想為姨母解憂。是昭蘊太蠢笨,沒有想到後面的麻煩,求姨母責罰。」
皇后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終於冷靜下來。
她緩緩扶起跪著的聶昭蘊,盯著她的眼睛:
「昭蘊,姨母為你設計的路絕對是最好的選擇,你以後一定會明白姨母的良苦用心。姨母告訴你,你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要忘了,董家是你外祖家,本宮和你母親都是董家的女兒。」
聶昭蘊雙眼含著淚珠,看上去更惹人憐愛。
皇后擺了擺手,聶昭蘊慢慢走出了營帳。
翡翠給皇后揉肩:
「娘娘,奴婢不解,鎮南王府是太子的姨親,必定是站在太子那邊的。把昭蘊小姐嫁入鎮南王府也一樣可以為太子助力,娘娘還是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為何,非要多此一舉,斬斷昭蘊小姐和世子的姻緣呢?」
「正如你所說,不管聶家的女兒有沒有嫁入鎮南王府,段家都是太子的臂膀,那聶家何必折損一個女兒入王府呢?昭蘊嫡女的身份只有嫁進東宮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姨親哪裡比得上姻親呢?重要的不是聶昭蘊這個人,是她聶家嫡女的身份。」
聶昭蘊躲在營帳門口,聽著皇后的話,雙手緊緊的攥拳:她果然沒有看錯姨母。
月光下,聶昭蘊的眼眸里陰冷晦暗。
姨母,走著瞧,看看最後誰算計了誰。
揚了揚嘴角,聶昭蘊轉身離去。
紫竹端了葯進來,聶雲葳剛好口渴醒了過來。
聶雲葳一邊喝葯一邊用餘光瞥紫竹,那丫頭反常的彆扭,欲言又止。
「是不是他找你了?跟你說了什麼?轉告給我什麼?交給我什麼?說吧,我聽著。」
紫竹嘆氣,小姐就是聰明。
「他問我小姐傷的重不重,自他走後,小姐過得好不好,嫁進王府後,小姐可曾受委屈。這些,我都告訴他了。他……讓我把這個給小姐。」
紫竹將袖子里捏的皺皺巴巴的紙條遞給聶雲葳。
聶雲葳打開:吾知誤會重重,望明日亥時一刻,西南方樹林相見。
聶雲葳不帶一絲猶豫,取下燈罩,將紙條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