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 第一次
手機里還有一項功能,叫做附近的人。
在附近的人里,要想找到一個朋友,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其實現在在附近的人里來回撥弄手機的無非兩種人:一寂寞的男人,二寂寞的女人。
我膽子並不大,所以我很少主動的去騷擾別人。偶爾加了一個,也只是單純的問問:吃飯了嗎?休息了嗎?幾歲了?哪裡的?然後對方回答了之後自己便找不到什麼話題了!或者自己很難提起興趣來聊天,其實如果用點心思還是可以和對方幽默一把的,但是我卻懶得這麼做。
後來,真的有人要約我出來,她的網名叫丹寧。
我就出來了。
我們見面地點是永輝超市,時間是中午十點鐘。
我提前到了,就在永輝超市上面的走廊看掛在房頂的風鈴。
這時候,從我身邊經過的女孩子也很多。她告訴我她穿了一條藍色的裙子,我就用我的餘光去搜尋穿有裙子的女孩。我也是弱弱的去掃視,因為我並不是臉皮太厚。
這時候,有人從後面拍我的肩膀。
我轉身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巴掌大的屏幕。
「是你嗎?」
那屏幕上顯示的是我的微信頭像,我的名字叫「殺進潼關城」。
「哦,是的!你是丹寧。」
我記得那一次也在春天,我穿的也很莊重,是黑西服,黑長褲,黑皮鞋,鬍子也特意刮過,整體上還算比較精神。
我打量了丹寧,也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姑娘。
其實我們聊天不多,最先提出來見面的是她,我只是說好的。
她穿了一身鏤空的衣服,一身淡藍色,長發及腰。
「打算去哪?」丹寧問我。
「不知道,你看去哪裡?」我自然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去吃飯吧!麥當勞好了!」
之後我們便肩並肩去了麥當勞,我請他吃了漢堡和薯條。然後逛了永輝超市,她拿了一瓶進口的洗髮水,一百六十塊!到最後由我付的錢。
出了永輝超市,她又問我:「現在呢?」
我還是不知道,這時候我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適合談女朋友,也許只有安以靜能夠不這樣問我。
丹寧是標準的美女,她身上一直有一種香水的味道,似乎在掩飾著什麼。
她看我為難,又問我:「這是第一次約會吧!」
「嗯,是的。」
「謝謝你請我吃飯,還有給我買的洗髮水。」
「不用客氣。」其實我是完全不在意的,我想和女孩子約會,做一點付出沒有什麼不可以。
「額,我要回去了!」丹寧說著看了看我,似乎要等我回話。
我看了看太陽還沒有到頭頂,但我又不知道在一起能做什麼,就說:「嗯,好吧!」
丹寧說了就轉身走了,剛走了幾步,然後回頭說:「走啊!這邊。」
她的意思是讓我和她一起,我全然沒有領會她的意思。
她住在一座很高的樓上,我們上去需要坐電梯。
在電梯里,我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還有自己的心跳,也許是自己很少坐電梯的緣故。
她的房間是指紋鎖,她輕鬆的就打開了。
房間不朝陽,所以進了房間就打開了燈。房間很溫馨,燈光是乳黃色的,讓人感到很溫馨。
剛進去之後,她就貼到了我的身上然後說:「吻我!」
她的口氣很自然既沒有熱情,也沒有嫌棄,總之感覺就像平常的聊天。
可是當她說出「吻我」的時候是突然的也讓我措手不及。
我是個男人,我有過吻女孩子的歷史,那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現在我無法抗拒,即使前年有刀山火海,我也要去嘗試了,因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我必須這麼做。
我輕輕的吻了她的嘴唇,是涼涼的,也是甜的。我的嘴唇確實滾燙的,我認為這是極其合適的吻。然後我就不客氣了,瘋狂的貼了上去!
她脫衣服很快,我雖然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場面,但是好像我都知道一樣!她遞給我一個避孕套,是那種極薄的那種,我雖然沒有用過,但是我所知道的那是幹什麼的!
我們睡在了一起!
不,我不曾睡!只是大汗淋漓的持續了很久很久。
當我看到她床頭的鬧鐘的時候才十二點半。
「你是第一次?」
「嗯!」我還喘著粗氣,但是更強烈的感覺來自雙腿,到現在還在顫抖,像是跑了一個一千五一樣,整個腿都不聽使喚,此外還有狂跳不知的心。
「你再給我三百塊!」她說。
我沒有說什麼直接掏出三百塊就給了她。
「我收費是六百,剛才吃了飯和洗髮水,共計兩百。然後你第一次時間短並且很不自然,所以給你優惠一百塊!你可懂了?」丹寧說。
我這時候開始打量她的房間,房間里沒有廚房,其他的設備一應俱全。床的旁邊還有吊床,吊床上放著各式各樣的衣服,有學生裝,還有絲襪,白絲襪,鏤空絲襪,漁網襪,最後我看到床頭的抽屜里塞滿了未使用過的避孕套。
「你是……」
「嗯,我是……你不要說出來,我討厭那個詞!但我是乾淨的,我都會帶套子,沒有套子,給我一千塊我也不會做的,你放心!」
我沒有覺得哪裡不對,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合適。但是現在我忽然間想了很多。
我約的這個網友是這樣的職業,我也不想說出來那個職業被別人用的稱呼。
一切都像做夢一樣,我人生的第一次。這不值得慶祝,因為我們還不熟,我們所做的幾乎都是身體本能的反應,至少我是本能的反應,丹寧相對來說顯得很淡然這也許和她的職業有關。
我手忙腳亂的完成了我的第一次,感覺自己被淹沒在大海之中,找不到陸地,也找不到可以攀附的木頭,整個人都在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之中!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實話現在我都不敢正視眼前的這個女孩了。我幾乎不想看到她,甚至她的頭髮我也不想看,因為看到或者聽到,都讓我羞愧難當!
「你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丹寧問,她一邊問,一邊開始穿戴胸罩。
「哦,沒有!要謝謝你對我如此坦誠!我要走了!」
丹寧馬上回過話來:「你可別這麼說!你是我的顧客,你才是上帝。」
我離開了丹寧。
這是一次美妙的旅程,讓我很難忘記。
但讓我細細道來的話,感覺什麼也說不出。就像是吃了一道非常美味的水果但那種味道很快就消失了,只有當我再次吃到那種水果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它的美妙。
真的不能說好感,儘管丹寧很漂亮,也很性感,但我們始終都是陌生人。
我們接吻了,用人自身所帶的本能去接吻,就像是遇到強光眼睛就會眯起來躲避一樣,根本不是主動的。
命運就是如此,我的生活完全不會按照設想進行,美好也不會總跟著意願的步點。
回來的路上,感覺自己諾大的倉庫一下子空落落的,即便如此我還沉醉在和丹寧在一起的瞬間。
那是慌亂的,倉促的,我無法描述那種感覺。畢竟是第一次,我想這是人必須要有過的一段經歷,只是自己沒有準備,沒有預感。
感覺自己忽然間長大了,是的,我做了一件成人的事情,我長大了!我自己以為自己擁有秘密,可是現在我的秘密就根本不是什麼秘密,我輕而易舉的給了一個陌生人。
我想笑,我想那種笑容肯定帶著說不出的苦楚。
當我再次回到我的工作場所的時候,我帶上了工作帽。我會把帽沿壓的盡量的低,因為我還是處於無法釋懷的境況之下。生怕昨天發生的事情,被我寫在了腦門上,被人看到。
當然並沒有人發現我的異常,他們還是照常和我聊天,只是我需要一段時間平復心情。
很快那段糟糕的感覺就消失了,我並沒有因此耿耿於懷。不光如此,我還用自己的解釋來安慰自己:我曾經歷了一次物超所值的交換,就是用我六分之一的工資換來了一次美妙的經歷,女孩子時尚,漂亮,並且都是自願的,我也是自願的。我更多的時候是充滿感激的,感激他讓我走進了一個我不曾到達的地方,讓我感受到一種奔騰的愜意。那時候我不知道親吻具體是什麼作用,應該是為那個運動做的熱身更為貼切一些。
我所在的工作的地方,認識了一個朋友,他叫連京。他也是一個浪蕩公子,他在肯德基上班是被逼的。連京的上面有一個姐姐,比他大七八歲。連京的父母在將近五十歲的時候有了連京,所以現在他的父母都將近七十歲了。在老人眼裡,他能后安安穩穩的工作,無論掙錢多少都無所謂。連京一直認為他和父母有隔閡,於是和姐姐住在一起。
連京在肯德基上班,日當也就一百塊多一點,可是他每天的花銷已經平均已經達到了七八十塊,有時候更多。在連京口中,他至今還是有零花錢的,他的父母時不時的會給他一百兩百的!
連京還經常請大家喝飲料,吃零食,所以很受大家歡迎。我和連京最初認識,是因為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抽煙。但誰能想到我的第二次居然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