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生死之時
「嗯？」
王胖子發出一聲驚疑。
顯然楊天這樣都還沒被殺死，已然完完全全超乎了他的預料。
現在連神國都已經吞掉的他，竟然也不明白楊天是怎麼做到的。
明明生機都已經奪走，凡人如何還能存活？
王胖子正想詢問，楊天便直接一劍砍了上來。
長劍一透而過，卻是連黑氣的邊都沒有摸到。
這黑色的光團，像是根本沒有實體。
刀劍不傷，水火不侵。
劍光奔遠，一直消失在了視線的盡頭。
楊天看到劍氣不行，立馬左手按下。
掌心光芒匯聚，強行壓下。
以自身真元為本，純粹之至的力量殺出。
他以為這樣能傷到王胖子。
可下一刻，他的力量依舊沒有傷到王胖子分毫，直接穿透了過去。
王胖子動都沒動，黑色氣流上，再度開始浮現出王胖子的臉。
那不只是一張，而是很多張。
有驚訝的表情，有悲傷，有憤怒，有欣喜。
彷彿千面聚集，浮現在身。
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全部出現，就變得極為可怖了。
驀地，王胖子的聲音也變成了千百重。
彷彿是從所有的臉都在說話。
「楊天，你傷不了我！」
「楊天，你殺不死我！」
「楊天，你奈何不了我！」
「楊天，你為何沒有死！」
聲音如魔音貫耳，只是聽見便會讓人頭疼欲裂，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揪下來，大腳開遠。
楊天的眉頭都全部擰了起來。
只有在真正與對手戰鬥的時候，才能知道對方究竟有多可怕。
面前的王胖子，哪怕只是說句話，楊天都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你的問題，太多了！」
楊天一聲怒喝，大招全開。
真元無盡，劍陣耀眼。
一瞬間，光芒萬丈！
殺！
天搖地動，楊天的身軀都開始極限膨脹。
他就不信，王胖子如今真是無敵的存在，任何力量都傷他不得！
身如烈陽，普照天地乾坤。
黑暗被強行擠到了一旁。
楊天身上的力量，開始將四周的一切炸裂。
修為到了他這般地步，招式什麼的，便已經成為了十分雞肋的存在。
他要做的，就是將每一縷真元，爆發出最為強大的力量，讓對手遭受到最為痛苦的傷害。
每一絲力量，都要如同自爆般崩散，瘋狂的炸裂，哪怕是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楊天的劍，此時都開始有了崩碎的傾向，在這樣的力量下，沒有什麼東西，還能維持住自己的本來面目。
無可奈何之中，這些劍，都趕緊回到了楊天的體內，乾脆自行為楊天提供力量。
爆炸，還是爆炸！
也不知這樣的爆炸究竟維持了多久。只能聽到，耳邊傳來的無盡聲響，目光所見的黑暗消退。
終於，當楊天將自己的最後一點真元力都完全榨乾之後。
他身上的光芒方才暗淡了下去。
喘著粗氣，楊天再看向前方。
王胖子的身影已然消失了，入目所見的，連四周殘骸都已經不見。
只剩下了一道道破損的黑暗在流轉，黑暗之中，閃耀著各種顏色的光。
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外面擠入一樣。
「成功了嗎？」
楊天輕聲問道。
而他的身後，忽地有聲音響起。
「當然沒有！」
眼珠瞪大，楊天轉過頭去。
頓時，他一眼就看到了王胖子輕鬆的站在那裡。
一身黑暗的王胖子，彷彿只有那張臉還存在，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黑暗凝聚。
並且，最可怕的是，不只是他一個王胖子。
拿眼一掃，四周所有黑色的氣流，都在凝成王胖子的模樣。
「不得不說，你在凡人之中，已然很強了。但在我面前，你依舊什麼都不是。跪下！」
抬手一按，王胖子目光平靜的出聲。
立馬，楊天便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詭異的自行扭曲，自己直接跪倒在地。
「痛！」
王胖子再抬手一指楊天。
霎時間，無盡痛苦從楊天的骨髓之中升起，猶如洪水般，一瞬間將楊天淹沒。
可怕的疼痛讓楊天不自覺地發出一聲痛苦。
「啊！」
王胖子沒有絲毫的憐憫，他淡淡的看著楊天道：「凡人，告訴我。為何你有不死之身？」
楊天咬緊牙關，對著王胖子怒目而視，沒有回答。
王胖子看著他的臉道：「你難道還不明白。你在我面前，沒有任何勝算。就像蟲豸永遠無法撼動一顆樹，就像小雀永遠撞不開一座山。你太弱小了，我可以隨你的折磨你，侮辱你，讓你崩潰。你甚至將會面對無休止的懲罰，永不見天日的痛苦。」
楊天抬起頭，在萬般痛苦之中，他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道：「為了這個世界，太值得了！」
王胖子低聲道：「但可惜的是，你也改變不了什麼！」
這般說著，王胖子抬手一揮。
四周的黑暗，開始凝聚出光幕。
無數光幕鋪展開來，有人影在動，有樹木花草映入視線，天地九界的一切，似乎都全部浮現在了眼前。
「你要做什麼？」
楊天驚愕的問道，他似乎是已經想到了什麼，但卻不敢相信。
王胖子淡然道：「當然是做我該做的事情。」
這般說著，王胖子手掌輕輕一揮。
四周站立的那些無數的王胖子分身，忽地全部消失。
再出現時，他們竟然出現在了光幕的畫面裡面。
彷彿只是一瞬間，他們就來到了九界各處。
他們張開了雙臂，開始化為漫天的黑暗。
「吞掉這個世界，我才是完全體。滅掉所有的虛妄，我才能看到真實的所在。楊天，你好好看看，凡人有多麼脆弱。他們是多麼的虛幻，唯一存在的價值，可能就是他們體內那僅有的一點生機，將為我補充力量！」
王胖子閉上了眼睛，彷彿是陶醉在這吞噬天地的快感之中。
光幕內，霎時間黑暗暴漲，無數黑暗狂風出現，匯成龍捲傾瀉而下！
楊天張大嘴巴看著這一幕，大聲道：「王胖子，你不能這麼做！」
王胖子緩緩道「不，我可以這麼做。」
楊天的眼珠都開始變的赤紅，而就在此時他額頭上，一縷符文印記開始浮現。
那是，聖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