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回"娘家"探秘

在醫院也住了有一陣了，其實陌尚的傷好的已經差不多了，只是他還像小孩一樣耍性子多住幾天，為醫院做點貢獻。

「哥哥，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仁如玉眨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問陌尚。

「說吧。」陌尚寵溺的看著仁如玉，眼角幾分笑意，呼吸儘是溫柔，如搖曳著風鈴的的微風，包裹著暖暖的春意。

「那天，為什麼箱子里裝著毒品?還有，你為什麼會有槍?」

「這很重要嗎？」

「難道不重要嗎？你知不知道這是違法的，你會被判死刑的。」仁如玉的神情嚴肅又焦慮了起來。

「你懂法？」

「這是最基本的我能不知道嗎。」仁如玉嗔怪道。

陌尚猶豫片刻，彷彿在思索著什麼，又開口說：「你怕嗎？」

仁如玉被他突來的一句攪得一頭霧水，怕？怕他被判死刑？怕他離開自己？怕自己以後就要和這種危險人物在一起？還是怕......

陌尚見仁如玉沉默良久，轉移話題，說:「其實，很早前，我發現一夥販毒團伙，但我沒有確鑿的證據，憑我一人之力應付他們，太過單薄，為了防身，就買了一把槍。」

「不對，明明是你買的他們的毒品。」

「那是證據。我不想讓這些毒品禍害更多的人，所以才打著販賣的幌子把毒品儲藏起來。」

「原來是這樣。」

「那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抓杜茜嵐了吧！她騙了你，那天我去找你時，她找借口說肚子有些不舒服，但她卻沒有去衛生間，而是去了一間卧室。我在客廳的牆上看到了她和杜鋒的合照，就感覺蹊蹺。等她好久都不見她出來，就去敲門喊她，但她明明在屋裡卻不回應。我怕她出事，就踹開了門。沒想到，她正在......」

「不可能，茜嵐不是這樣的人。」

「玉玉，你要學會面對現實，和你親近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人。不過，還要多虧你逃跑，我才找到了毒品的生產基地。」陌尚說著從床頭的書中把照片遞給仁如玉。

「當時你沒有看到這張，我一直隨身帶著。」

看著照片上杜茜嵐吸食毒品，一臉快活的樣子。仁如玉陷入內疚與憤懣，照片上吸毒成癮的杜茜嵐與現實中活潑話癆的杜茜嵐簡直盼若兩人。

「她現在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但家她是回不去了。」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要知道，一個家庭的氛圍是很重要的。你要感謝仁媽給了你雖樸素卻安心的生活氛圍。」

「安心?我倒不這麼覺著。」仁如玉反駁一句，淡淡的嘆了口氣。是她沒有珍惜仁媽給的安心日子，這些年她不僅不安心，也不心安。可至於杜茜嵐，荷蓮尚能破泥而生而不染不妖亭亭凈植，可她卻未能衝破泥土的桎梏。

仁如玉收拾床頭送來的東西，擺放整齊，對陌尚說:「哥哥，等你住院好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鵝毛色的清晨，一縷晨光穿透薄霧，照在窗外初生的嫩葉上，閃爍透亮。街上開始出現熙熙攘攘的人。奔波勞累的人總是隨晨曦而起，伴皎月而歸。沒有人會在意這些小人物的酸甜苦辣。響亮的叫賣聲打破了夜的靜謐，新的一天開始了。

病床一旁，一個瘦小的身軀趴在床邊，顯然還未被窗外的喧鬧聲吵醒。微光打在她鬆軟的頭髮上，一陣微風拂過，吹起幾縷髮絲。陌尚抬起手摸摸眼前這個令人忍不住想要保護的女孩，卻不料女孩從夢中驚醒。

睡眼朦朧的眸子里好似霧中睡蓮上的露珠滴落在小池中。「哎呀，我怎麼睡著了？」仁如玉揉揉布滿血絲的眼睛，低頭小聲嘀咕著。

「你不用守一夜的，白天你已經夠累了。」

「那可不行，今天你就要出院了，我們可是有約定的。」

陌尚一臉寵溺的看著眼前的小傢伙，笑容過後，側臉微嘆一聲。

視線轉至警局。

「案件有什麼新的突破嗎？」A市公安局局長問。

「局長，我和黎隊一致認為，我們之前判斷有誤。『殺人魔』應該是個女子。」易龑菲回答說。

「龑菲，這不是你們隨意認為就可以判斷出的。應該永遠都是推測!你們要找證據!」

「局長，是這樣的，我們那天在犯罪現場牆壁高處發現了部分鞋印，樓道的牆壁在死者死前不久有粉刷過，除了保留的血跡只有這一個線索。」黎羽說。

易龑菲接著黎羽的話說:「而且陌尚看過鞋印的照片，他幫我們順利找到了那種鞋，是女士的36號。而且根據鞋印深淺判斷腳踩力度，並非是男子穿女士的鞋，『殺人魔』是一名女子。」

又是一陣沉默，膠著的氣氛讓人窒息，易龑菲和黎羽沒敢再說下去。四起案件罪犯除了有留下面部特徵外只有這一個重要信息，可作案結束后，這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此時的陌尚和仁如玉到達了仁如玉曾經住過的小巷。仁如玉拉著陌尚來到湖邊，一抬下巴，示意陌尚:「看，還記得這兒嗎？那兒就是我掉水裡的地方，你又讓我自己爬出來，還扔給我一條擦車的毛巾。」

陌尚徹底被仁如玉這個可愛的小傢伙打敗了，說:「你帶我來這兒就為了看這個?還是，你想趁火打劫報復我啊？」

「當然不是讓你來看這個的了，不過，要不是你傷剛好，我早就想把你踹下去了。」仁如玉狠狠地說。

仁如玉拉著陌尚來到一張鐵門前。

「這是我家。跟我來!」

仁如玉說罷一個緩衝從地上跳起，雙手抓在圍牆上。

「玉玉，你幹嘛?這不是你家嗎？怎麼跟做賊一樣?」

「我沒鑰匙，你快跟上!」

滑稽的一幕出現了，仁如玉和陌尚卻被又出來潑洗衣水的李奶奶抓了個現形。

「唉唉唉，你倆幹嘛呢！快來人啊！仁愛大妹子家進賊了！」

「仁如玉反應快，直接跳了下去，可陌尚還在圍牆上半蹲著，只有一隻腿在院內。「看來，陌尚的傷還沒完全好，行動都變得緩慢了。算了，我來幫你一把吧。」仁如玉想著，就這麼辦。

「啊！」陌尚一聲慘叫。陌尚被仁如玉活生生的從圍牆頂扯了下來。

「哈哈哈，第一次見你這麼狼狽。」

「仁如玉，你到底想幹嘛！」

「我這也是怕你被打嘛。」

陌尚撇了仁如玉一眼，扶著後背，簡直比被打了還疼。

「等等，又要翻!」當陌尚看到仁如玉打開窗戶又是一個健步時，陌尚一臉拒絕，還是很不情願的翻了進去。現在陌尚是明白了仁如玉是怎麼逃出去的了，真是深藏不露。

「啊！」又是一聲慘叫。仁如玉回頭看看跪在石板上的陌尚，笑的根本停不下來。

「哥，哈哈哈，哥，我要是把今天這事......」

還沒等仁如玉哈哈完，陌上就黑了臉，說:「你敢說出去試試。」

「哼，那個老冰山，就知道威脅人。」仁如玉心想。

「你之前就住在這兒?」陌尚摸著陳舊的傢具，又輕輕彈開指尖的塵土。看見石頭做得小玩意和布老虎也像小孩子一樣戳來戳去。現在終於輪到仁如玉嘲笑陌尚沒見過市面了。

「這你畫的?」陌尚竟用一種不屑一顧的眼神看著她的大作。

「怎麼了，我叫你來不是看這個，有驚喜哦！」

「哪兒?」

「就在......」仁如玉故意托長音，「在那個床下!」床下擺放著各種的樣的廢品雜物。陌尚瞬間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竟聽仁如玉指使。仁如玉見陌尚不信，便使出渾身解數把床推開一個角度，拿走上面的雜物，毛毯。灰塵四起，仁如玉不禁輕咳了幾聲。

陌尚倒是有些後悔救仁如玉了，雖長得瘦，但這身手和力氣完全不亞於成年男子，簡直就是女漢子中的戰鬥機啊。一般男人在她眼裡完全是區區青銅，說不定當時替她挨了兩刀就是在幫倒忙。

仁如玉吃力的移開鐵蓋。陌尚上前看去，這簡直就是個漆黑的無底洞。

「下去。驚喜就在下面。」仁如玉一臉堅定的對陌尚說。

陌尚是越發看不透了，仁如玉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便不耐煩的說:「你是不是沒復仇成功很不爽啊，現在改主意決定把我活埋了？」

「行了，行了，我先下總行了吧，你要是不信就把我先埋了。」

陌尚被仁如玉逗笑了，現在看到仁如玉總是不自覺的微笑，她，真的充滿魔力。

「噹噹噹噹!驚不驚喜?」仁如玉心花怒放的說。

「呵，驚喜，這地下的確裝的比地上好太多了。」

「不是這個驚喜。」

「你是說這一堆爛白菜?」

「當然不是，我問你，你收的貨知道是誰的嗎？」

「老張的啊。」

「錯，是陌離的!」仁如玉看陌尚半信半疑，又說:「跟我來。」

原本歡鬧的氣氛瞬間被仁如玉帶的嚴肅起來。兩人踩在木箱上，扒著門縫，「看到了?裡面的箱子和你的一樣。」

陌尚無奈的說:「這種一樣的箱子多的是。」

「不，你仔細看，和那些不同，這些箱子一角都貼有黑狼的圖案。我向你坦白，陌離和我是一個老師，他叫我『白狼』，叫他『黑狼』，黑狼是他的標誌。當年陌離買下我家就是來儲放貨物的，我之前有見過陌離拿過這個標誌。但我也沒想到裡面竟然是毒品，我是那天才知道的。」

仁如玉剛解釋完，就聽到頭頂上傳來聲音:「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放下武器，馬上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