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爺孫日常
靖瑤睜開眼睛,四目相對許久,胥辰栩移開目光道:「你以後想幹什麼。」
這句話嚇的靖瑤趕緊坐起來,差點脫口而出,對上胥辰栩審視的目光,嘴裡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只能在心裡嘀咕道:「莫非師傅也是穿越而來的。」
「你是想做個優秀的殺手,還是濫竽充數。」
靖瑤歪著頭,一臉懵懂無知的模樣讓胥辰栩給瞪了一眼。
「不論做什麼,你得有命活著才行,想好了,怎麼活下去嗎?」
一根粗壯的木棍狠狠的敲擊著靖瑤的頭,下意識的搖搖頭,接下來不管胥辰栩說什麼都只是搖頭晃腦的。
辰栩深深的嘆口氣直接出去了。
靖瑤回憶起自己悲慘過往,以為自己可以組建一個幸福的小家庭,現實面前卻是那麼的殘酷,男友跟幼時玩伴只是把自己當成提款機而已。
一直都想不通的是,那張卡為什麼只有自己能從裡面取出來錢,到了別人手裡就成了一張廢卡了。
到了這裡就算有卡也用不上啊!
「活下去,如何在這個世界里活下去呢?而我前行的方向又在哪裡。」
就在靖瑤躺在床上愁容滿面時,被突如其來的胥辰栩一把扔在地上,摔的生疼,一股灰塵鑽進口鼻中直接咳嗽起來了。
「要是還沒有想好,我替你做決定好了。」
頭抬起來,一臉的灰塵,看著胥辰栩,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胥辰栩直接拉起靖瑤的一隻胳膊就往外拖,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扔在地上冷冷的道:「首先你要知道如何活命。」
「站起來。」語氣冰冷到了極點。
還沒有站穩,就被一腳踹到在地,頭昏昏的,眼前還冒著亮晶晶的星星。
爬在地上忍受著腹部傳來的痛意,撿起一塊石頭砸了過去,卻被輕易的擋住了,直接砸到自己的額頭上。
一股熱意從額頭流了下來,滴落在眼皮上,模糊了視線。
「站起來,你連站都站不起來,你要怎麼活命。」
一連幾次上半身剛爬起來,又被踢的翻了幾圈才停下來,要麼就是躺在地上摩擦後退。
喘著氣,許久才緩過來,直接平躺在地上看著胥辰栩,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道:「你說得對,也說的不對,我連站都站不起來,要怎麼才能活命。」
「可我還只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你告訴我,我該怎樣才能活命。」
看著已經昏死過去,出氣多於進氣,胥辰栩聽了靖瑤的話傻了。
「不錯,她確實還不到十歲,為什麼總覺得這話哪裡不對。」胥辰栩抱起靖瑤心裡反覆的探討著。
包紮好傷式,還是沒有想通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勁,直到聽到咕嚕嚕的叫聲,這才想起已經一天都沒有吃飯了。
溫度慢慢的降低,看著屋子裡的灶台,胥辰栩頓時感覺到頭大了起來,只會吃不會做;突然想起來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現在還得養一個孩子,並且自己還把這個孩子折磨的半條命都快沒了,一陣翻箱倒櫃,找到一個盒子。
盒子有些破舊,卻是完整,看著盒子,眼眶立即紅了,打開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踏厚厚的銀票,每張都是一百兩的頁面。
一旁放著一個捲軸,打開捲軸:「心之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葦以航。」
餘光掃到角落,文房四寶靜靜的躺在那裡,厚厚的一層灰塵,肚子再次叫器起來,顧不得回憶拿起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就離開了。
……
……
「醒一醒,別給我裝死。」
靖瑤睜開眼睛,看著手裡的碗,艱難的坐起來。
胥辰栩粗魯的將碗遞給靖瑤,便往外走。
「你是誰,你不是他,他死了嗎?」
「鍋里有昨天剩下的羊湯,還有餃子,熱熱就能吃了。」
靖瑤一口氣將混沌吃個乾淨,捧著空碗,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人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你又是誰,你當真是一個十歲的孩童嗎?」胥辰栩直接反問道
靖瑤的心裡咯噔一下,有些心虛的道:「那你覺得我是什麼。」
「侏儒。」靖瑤聽到這兩個字,一下子傻了。
「他的腦子是怎麼運轉的,我,我,我,不過,按他的腦子來思考確實有點像。」靖瑤心想著
胥辰栩冷笑道:「怎麼被我識破了,無話可說了。」
「侏儒是什麼,你是不是認為我是你口中的侏儒,所以白天才會那樣折磨我的。」
看著一臉天真稚嫩的臉龐,胥辰栩忽然覺得自己弄錯了,又想萬一是裝的呢?
胥辰栩也不解釋直接坐到灶台前,拿出打火石,白色嗆鼻的煙霧越來越多,讓人喘不過氣來,趕緊就往外跑不停的咳嗽著。
看著不停往外冒的白煙,這才想起屋裡還有一個人,又沖了進去,剛跑進門就被嗆的退了出來,剛睜開眼睛便看到靖瑤一臉淡定的從裡面走出來,手裡還拿著東西捂著口鼻。
靖瑤看看屋子,又看看胥辰栩咧嘴笑道:「您真厲害。」
傻子都能聽出來,話里的意思,胥辰栩直接別過臉去。
溫度越來越低,靖瑤冷的原地踏步,可屋子裡的白煙反而沒有散盡的意思,一直往出冒。
一件寬大的斗篷披在靖瑤顫抖的肩膀上,將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謝謝。」胥辰栩聽到並沒有回應,直到相處幾天後發現她確實是個孩子。
尤其這幾天根本就沒睡個好覺,自己差點把自己折磨瘋了;可總不能一直睡在一張床上啊!而自己也不能不睡覺啊!
胥辰栩拿出文房四寶擺放在桌子上,看著還在洗碗的靖瑤道:「過來,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在這裡給我練字,回來我可是會檢查的。」
靖瑤的頭頂上飛過幾隻烏鴉,一臉生無可戀,看在胥辰栩的眼中卻是非常的滿意的;胥辰栩臨走之前寫了幾個字,根本就沒在意字的筆畫。
看著繁瑣的筆畫,靖瑤更是一臉懵逼狀態,白色的紙張上面,到處都是一坨一坨的墨跡,完全認不出是什麼。
一張用木板拼湊出來的床,板面上打磨光滑,靠著牆穩穩噹噹的。鋪上新的被褥,靖瑤接受到瞪眼的目光,只是笑了笑道:「我一直都在練著,你看我的手都變成豬蹄了。」
「剛剛好,剩下晚飯了。」胥辰栩溫怒道,直接躺在舊鋪上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耳不聽為清。
天還是黑的,就被拽了起來,扎馬步,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感覺到有人站在身後緊緊盯著自己,稍有些鬆懈,樹枝就招呼上來,當天露出一絲亮光,原以為解脫了,卻不想才是悲慘的開始。
原本圓圓胖胖的臉龐,才過了三天就瘦了一大圈,不知道什麼時辰被拉起來扎馬步,練字,練拳或者對練,然後做家務,洗衣服,做飯等等。
時間總是飛快的,步入初夏,字還是沒有一點長進,馬步還湊合,而且每天有時連飯都吃不上,如今的身體可以用皮包骨稍微有點肉。
靖瑤覺得自己能活下來已經是僥倖了。
一枚暗器直飛靖瑤的面門,被胥辰栩用兩根手指輕鬆的夾住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來人,扔到靖瑤的腳下。
「殺了他。」
「什麼。」
直接楚掌,一掌打飛靖瑤,準備要逃時,被攔了下來,容顏冷漠,語氣冰冷,又再次扔到腳下道:「殺了他,你不殺他,我就殺了你。」
四目相對,靖瑤知道他是認真的。
一把匕首從袖口抽出來,直逼向靖瑤的脖子,隨手抓起一塊大石頭丟過去,被輕鬆的避開,一個用利器,一個用雙手,兩者相差懸殊太大靖瑤只有被虐的份,眨眼間身上好幾處都被劃了口子流著血。
體力越來越弱,眼看就要死在匕首下,暗器穿透了對方的喉管,死在靖瑤的面前。
還沒從恐懼中回過神來,就被拉著胳膊拖在地上,身體與地面摩擦,瘦弱的身體被凹凸不平的地弄的生疼。
「我說過,你不殺了他,我就殺了你。」
直接將人扔下萬丈深淵,下墜的身體,耳邊風呼呼的響,崖頂上的胥辰栩漸漸的看不清了。
幸好有根枯樹枝,在加上皮包骨的身體,枯樹枝能承受的起,低頭向下看去,是看不見低的萬丈深淵。
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身上的力氣慢慢的流失,手隨時都能……,恐懼一點點蔓延到全身。
心智早已被絕望跟恐懼佔據,手已經鬆動,有個聲音在腦海里想起。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心之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葦以航。」
心智被一點點喚醒,就在快要脫離枯枝的手,又再次緊緊的抓住,抬頭看著崖頂,一點點的往石壁跟前移動。
抓著凸出來的石壁,只要能抓住,就往上爬,幾次滑落,從天黑到天亮,日月交替好幾次才爬了一半。
又累又困又餓,要是稍微有點分神,便會粉身碎骨,天下起了小雨,雨慢慢的變大,爬起來更加的困難。
胥辰栩站在崖頂上目視前方,大雨過後天空出現一道美麗的彩虹,已經十天了,不會有奇迹發生了就在準備離開時,看到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一點點的往上爬著。
胥辰栩的嘴角上揚道:「看來我替你的選擇是對的。」
又等了三日,終於看清楚了,胥辰栩直接跳下去,一把救起已經奄奄一息的靖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