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死之約
白衣公子名叫趙秋寒，是江月城四大家族趙家的少家主，也是一個武道天才，十歲修鍊，十五歲就達到鍊氣境巔峰。
如今年僅十七歲，就已經是淬體境三重的高手了，不過與蕭絕塵、趙秋陽這等謫仙之才相比，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比較有趣的是，當今大楚年輕一輩第一人趙秋陽，正是趙秋寒一母同胞的親哥哥。
趙秋陽從小天賦異稟，比起蕭絕塵也不遑多讓，五年前擊敗蕭絕塵，通過玄宗招考，拜入玄宗。
入宗沒多久就被大長老收為真傳弟子，極受宗門重視。
此後一飛衝天，據說如今已是法相境高手，高居『龍淵榜』榜首，堪稱整個武煉星最耀眼的新星。
「少家主，蕭家來人，說是家主蕭絕塵請您和秦大小姐去蕭家一趟，要與二位商量婚約的事。」就在這時，一個奴僕跑過來通報道。
趙秋寒眉頭一皺，納悶道：「家主蕭絕塵？那廢人什麼時候成了蕭家家主了？不可能啊，趙澤呢，他怎麼沒回來？」
那奴僕搖了搖頭：「這個……下人也不清楚。」
趙秋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奴僕退下，轉頭看向秦紅菱，道：「菱妹，咱們去看看蕭絕塵那廢人耍什麼花樣。」
秦紅菱點了點頭，隨後二人一同從趙府離去，直奔蕭家。
……
蕭府位於江月城中心地段，府宅佔地百頃，足足修築了幾十座樓閣，還有一處名為『奇石苑』的園子，內有奇峰古樹，曲水迴廊，氣派非凡。
不過此時蕭絕塵招待趙秋寒和秦紅菱二人的地方卻不是奇石苑，只是剛入府門的前院大堂。
蕭絕塵站在大堂之中，望著來人那熟悉的面孔，嘴角不由泛起一絲冷笑。
「蕭絕塵，你還沒死啊？」
剛走進正堂，趙秋寒就盯著蕭絕塵諷刺道。
「讓趙二少失望了，蕭某福大命大，恐怕就算你死了，我都不會死。」蕭絕塵平靜地反擊道。
「哼。」趙秋寒哼了一聲，不耐煩道：「快說，把我們叫過來做什麼？趙澤呢？」
「死了。」蕭絕塵淡淡開口，語氣毫無波動，彷彿死了一隻螞蟻一樣微不足道。
不知怎麼回事，秦紅菱覺得蕭絕塵變化很大，雖然只是換了一身華貴衣服，但氣勢卻變得天翻地覆！
以前的蕭絕塵，未被廢去一身修為之時，像是一柄出竅的利劍，鋒芒畢露，四處樹敵。
被趙秋陽廢了之後，就變得鬱鬱寡歡，一蹶不振，滿身頹廢。
可如今的蕭絕塵，一掃以往的頹廢之氣，變得從容不迫，不卑不亢，無喜無憂，彷彿把所有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有一種不怒自威之感，讓人琢磨不透，隱隱心驚。
這種變化，使秦紅菱內心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個想法。
拋棄蕭絕塵，選擇趙秋寒，是對是錯？
秦紅菱的選擇，其實就是秦家的選擇。
七年前，老家主蕭瑜還未過世，蕭絕塵還是謫仙之才的時候，秦家之主，秦紅菱父親，秦戮，親自上門拜訪，與老家主蕭瑜敲定了婚約一事。
雙方約定，待到二人年滿之後便成婚，並擬定婚書。
可是後來，蕭絕塵被廢，秦家反悔了，只是礙於老家主蕭瑜的存在，所以才遲遲沒有退婚，直到蕭老家主歸天，秦家才有所行動。
先是選定目標，本來江月城有兩大謫仙之才，一是蕭絕塵，二是趙秋陽，可後來蕭絕塵被趙秋陽所廢，趙秋陽拜入玄宗，前途無量。
秦家想要趙秋陽做乘龍快婿，顯然是不太可能，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選中了趙秋陽的弟弟趙秋寒。
之後，秦戮便授意女兒去蕭家大鬧一番，將她名義上的未婚夫蕭絕塵暴打了一頓。
這個舉動，立刻贏得了趙家少家主趙秋寒的好感，再加上秦紅菱本來就長得俏麗美艷，很快就俘獲了趙秋寒的心。
趙秋寒答應秦紅菱，一定幫她退掉婚約，因此才有了趙澤去蕭家逼迫蕭絕塵交出婚書的一幕。
「你說什麼？！趙澤死了？」
聽到蕭絕塵這話，趙秋寒劍眉一豎，沉聲道：「怎麼死的？」
蕭絕塵冷笑道：「自然是被我殺了，一條狗而已，跑到我蕭家地盤鬧事，焉有不殺之理？」
話落。
一股鍊氣境七重的氣息從他身上釋放了出來。
「你！」趙秋寒攥緊了拳頭，怒極反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敢請我過來，原來是恢復了一些修為，你想怎麼樣？」
蕭絕塵瞥了趙秋寒一眼，沒有說話，彷彿把他當成空氣一般，徑直從他身邊走過，來到秦紅菱面前。
直視著秦紅菱那雙精緻的鳳眸，蕭絕塵淡淡道：「秦紅菱，三日前你帶人將我狠狠打了一頓，可曾會想到今天？」
秦紅菱臉色蒼白，一言不發。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們叫來？」
「為、為什麼？」
秦紅菱被蕭絕塵身上的帝王之氣震懾，嬌軀發顫，甚至有些不敢面對蕭絕塵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眸，彷彿做錯事情一樣，無比心虛。
「因為這個。」蕭絕塵從懷中取出一張微微泛黃的信紙，「這是當年我爺爺與你父親簽訂的婚書，你想和我解除婚約其實很簡單，只要把它撕毀就行了。」
見到此物，秦紅菱和趙秋寒二人眼睛陡然一亮。
然而蕭絕塵立刻就將婚書收好，冷笑道：「不過，我不會悔婚的，你也不可以。」
「你什麼意思！」秦紅菱瞬間皺緊黛眉，心中原本還有幾分愧疚消散一空，冷冷道：「難道你還真指望我因為這一紙婚書就委身下嫁於你嗎？」
「蕭絕塵，你要認清現實，你已經廢了，就算恢復了修為，也不復曾經的輝煌，原來的謫仙之資，現在還剩下幾分？五分？還是三分？又或是連三分都不剩了？」
「實話告訴你，我所愛慕的，是像秋寒哥哥這種天之驕子，而不是你這種廢人，以前秋寒哥哥或許比不上你，可是如今，他是你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知道么？」
蕭絕塵平淡一笑：「你想多了，我不撕毀婚約，只是為了尊重我爺爺的意願罷了，至於你，我從來沒有放在眼裡！」
「還有，你也要認清現實，婚約是你爹親手簽下的，今生今世，你都是我蕭絕塵的人，我不娶你，你就得守一輩子活寡！懂了嗎？」
「當然了，我這個人心善，也不忍心糟踐你，像你這種唯利是圖，趨炎附勢的女人，連小妾都不配當，正房就更不用提了，不過，許你一個通房丫頭的身份，還是可以的。」
看著秦紅菱那張俊俏臉頰，蕭絕塵毫不客氣的羞辱道。
唯利是圖！
趨炎附勢！
連小妾都不配當！
只配做通房丫頭！
這一番話，猶如一記記重鎚，狠狠地砸在秦紅菱心頭上，令得她那張秀美臉頰，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生出一種無地自容之感。
緊接著，滾燙的淚水就從眼眶中涌了出來，猶如大江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蕭絕塵，你竟然羞辱菱兒，我要殺了你！」
見自己喜愛的女孩被羞辱，趙秋寒頓時大怒，渾身勁氣都沸騰了起來。
蕭絕塵卻是不以為然，淡淡道：「趙秋寒，五年前我輸在了你哥手中，這一次咱們不妨玩點大的，明日一早，城頭擂台，生死戰，可敢應戰否？！」
話音剛落，四周立刻響起一片嘩然。
生死之戰，又稱生死挑戰，乃是城中四大家族數百年前定下的規矩。
當家族子弟出現了無法調節的矛盾時，雙方簽下生死狀，決一死戰，不用負任何責任，最終只有活著的人才能走下擂台。
秦紅菱柳眉一挑，顯然沒想到蕭絕塵竟敢向趙秋寒發出生死挑戰，他現在不過區區鍊氣境七重，如何能是趙秋寒的對手？
而趙秋寒聽到這話后頓時愣了愣，隨即仰天大笑，彷彿從蕭絕塵口中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忍不住問道：「蕭絕塵，你說的可是真的？就憑你現在的實力，也敢與我一戰決生死？」
「廢話少說，就問一句，你敢不敢？」蕭絕塵目光炯炯，自信十足。
「切，本少會怕你？明日你就等死吧！」趙秋寒滿是不屑，伸手攬住秦紅菱的腰肢，有些炫耀的看著蕭絕塵道：「有句話你應該聽說過，美人，只配強者擁有！」
蕭絕塵面無表情，冷冷道：「送客！」
趙秋寒與秦紅菱離開蕭府，進入門外停放的馬車中，秦紅菱頓時哭哭啼啼道：「秋寒哥哥，蕭絕塵今日當眾羞辱於我，你一定要替我殺了他，最好把他碎屍萬段！」
「當然，五年前他敗在了我哥手裡，我哥沒殺他，明天就讓我徹底將他了斷，我會讓他知道，廢物就是廢物，一旦跌到，就永遠沒有翻身的可能！」趙秋寒眼中殺機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