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趙家老祖
「什麼？不用兵器只用拳頭？這話說的也太狂了吧！」
「吹牛吹上天，小心一會兒從天上掉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本來境界就不如趙二公子，還偏要逞強，死了活該！」
聽到蕭絕塵的話后，眾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趙秋寒嘴角一勾，眼底殺機四起：「好，有魄力，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本少手下無情了！」
話音一落，趙秋寒身形猛然竄起，一躍三米之高，徑直掠到半空，緊接著七玄劍出，一道銳猛無匹的劍氣狠狠斬向蕭絕塵。
蕭絕塵不為所動，身體未曾挪動分毫，眼睜睜看著那道劍氣朝自己頭顱落下。
眾人見狀大吃一驚。
「完了完了，蕭絕塵這廢人是嚇傻了，趙二公子一劍就讓他小命不保啊！」
「怪不得不用兵器呢，原來是報了必死之心，用不用兵器都一樣。」
秦紅菱唇角微翹，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盯著蕭絕塵的身影，喃語道：「蕭絕塵，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下輩子好好修鍊，別再遇上趙秋陽那樣的奇才了。」
當眾人都認為蕭絕塵必死無疑之時，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趙秋寒斬出的劍氣砍在蕭絕塵頭頂，卻是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斬斷，好似泥牛入海，消散無形。
「咦？我沒看錯吧，怎麼一點事都沒有啊？」
「啥情況，難道趙秋寒手下留情了？」
台下響起一陣驚呼，眾人滿是疑惑。
秦紅菱眼底也閃過一道詫異，立刻眯起鳳眸凝視起來。
在場之人，唯有趙秋寒一人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其中緣由，冷笑道：「本少這一劍足以斬殺鍊氣九重修士，竟然沒能傷你分毫，看來你身上是有寶物護體啊。」
蕭絕塵笑了笑，沒有否認。
圍觀百姓一聽這話，頓時豁然開朗，暗道怪不得蕭絕塵敢挑戰趙秋寒，原來也有底牌。
也是，蕭家雖然只是京都蕭氏的一個旁支，但論起底蘊，絲毫不比出了一個謫仙之才的趙家差到哪去，畢竟十幾年前曾有過一位飛升天界的絕世強者。
見蕭絕塵沒有否認，趙秋寒冷冷一笑，自信十足道：「雖然本少不知你身上的護體寶物是什麼，但卻有足夠的信心將其擊碎，你可知為什麼？」
「想來是有厲害的武技吧。」蕭絕塵淡淡道。
「不錯。」趙秋寒點點頭，譏笑道：「不愧是曾與我哥齊名的謫仙大才，果然聰明，我有一套武技，名為『寒月劍術』，地級下品，配合七玄寶劍，可殺你否？！」
「恐怕不大行。」蕭絕塵笑著搖了搖頭，絲毫沒把趙秋寒的話放在眼中。
「狂妄！」趙秋寒怒極反笑道：「一件下品寶器加上一部地級武技，就算是淬體七重，本少也有把握將其擊殺，更何況你？」
蕭絕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使用神魂之力后，無論境界達到何種地步，都不會被人感應到。
所以即便是元氣外放，也無人能知曉蕭絕塵如今的境界修為。
否則的話，趙秋寒恐怕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有底氣與蕭絕塵叫板？
「既然趙二公子這麼有信心，那就來試一試。」蕭絕塵勾了勾手，彷彿邀戰一般。
蕭絕塵如此表現，在眾人看來，顯然是一副不知死活的可笑模樣。
趙秋寒哼了一聲，不再多言，持劍橫衝。
「青雲寒月斬！」
沖至蕭絕塵面前，趙秋寒提劍斬去，手中七玄寶劍登時化作一抹殘月寒光，劍氣森森，直砍向蕭絕塵脖頸。
這一劍，具有莫大之威，乃是寒月劍術中最強的一式。
正如趙秋寒所言，配合寶器七玄劍，就算是淬體七重修士他也有把握當場擊殺！
一瞬間，寒冷入骨的劍氣從擂台上瀰漫開來，猶如潮水般向著四面八方涌動而去。
圍觀的百姓頓時感覺猶墜冰窟，身體忍不住顫抖。
然而蕭絕塵依舊不動，面對這致命劍招，反而閉上了眼睛。
他深吸一口氣，當劍鋒與皮膚接觸的一剎那，終於有了動作！
只見他雙眸睜開，赤光爆耀，一股恐怖的威壓散發出來的同時，右手握住了七玄劍身。
「碎！」
一個碎字從他口中輕輕吐出，緊接著，七玄寶劍竟然產生了無數裂痕。
咔嚓咔嚓的清脆響聲不絕於耳，好似世間最為動聽的玄音妙法。
嘩！
過了幾個呼吸的功夫，七玄寶劍不堪重負，怦然碎裂，化作一地殘骸。
寶器瞬間被毀，寒月劍術的攻勢也土崩瓦解。
兩人一番交手，雖然沒有太大的聲勢，卻立刻分出了高下。
蕭絕塵竟以肉體凡胎硬抗寶器，而且還隨意就把寶器捏碎，這是何等的恐怖！
這一刻，滿城驚懼。
秦紅菱見到這一幕如遭重鎚，俏臉瞬間毫無血色，嘴唇顫抖著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
趙秋寒更為震驚，瞳孔情不自禁地收縮，滿臉駭然，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七玄寶劍的堅固。
下品寶器，就算是通竅境修士都無法摧毀。
更別提像蕭絕塵這般輕描淡寫的將其變為殘渣碎片。
如此一來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蕭絕塵的修為已經遠遠超越了他，絕對在通竅境之上！
想通這個道理，趙秋寒頓時磕巴起來，指著蕭絕塵驚恐道：「你、你恢復巔峰修為了？！」
蕭絕塵被譽為謫仙之才，十二歲就擁有了元海境四重修為，所以趙秋寒第一反應就是蕭絕塵恢復到了當年巔峰之時。
不過事實遠比他想象的恐怖。
並非元海四重，而是號稱通天仙人之境！
蕭絕塵猙獰一笑，不理會趙秋寒的疑惑，調動體內如大海般奔騰的元力，匯向右拳，為拳頭染上了一層淡淡赤紅金輝，旋即舉拳下砸，直抵後者眉心。
這一拳充滿無堅不摧的氣勢，好似具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拳破去千軍萬馬的力道，正是拓跋山河的成名絕技，破陣拳！
「庶子敢爾！」
就在這時，一道爆喝從台下響起。
緊接著只見一位身著暗紅武者勁裝的中年男子竄了上來。
此人眉骨高聳，鷹鉤鼻，嘴唇纖薄，天生一副陰鷲乖戾之相，可以說是兇相，但卻是江月城三大美人之一秦紅菱的父親，也就是秦家當代家主秦戮！
秦戮衝上擂台，徑直擋在趙秋寒面前，手中持有一面青銅古鏡。
只見他往青銅古鏡上噴出一口精血，古鏡中頓時綻放出五彩神光，化作一層橢圓形屏障，將二人身形完全籠罩進去，抵擋了破陣拳的恐怖攻勢。
江月城不比京都繁華，也遠沒有中州幾座古城底蘊深厚，但也算是富庶之地，城內魚龍混雜，修士與百姓大概在五五之分。
因此當秦戮祭出那面青銅古鏡時，瞬間有不少修士認出此物來歷。
「秦家主手中法寶，貌似是正氣門的天心鏡，乖乖，那可是一件防禦法器啊！」
「沒想到上古門派正氣門的三大鎮派之寶天心鏡居然落到了秦戮手裡，藏得夠深！」
「蕭絕塵雖能捏碎寶器，但主防禦的天心鏡他絕對無可奈何。」
天心鏡是正氣門鎮派法寶之一。
三千年前，號稱正派第一的正氣門被黃泉魔宗滅門，三件鎮派法寶有兩件落入魔宗之手，只餘一件天心鏡不知所蹤。
秦戮不久前得到天心鏡的下落，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天心鏡收入囊中，為此耗費了秦家大半家產。
作為下品法器，天心鏡以防禦而聞名，據說此鏡在手，生出天心障，就算是劫雷境強者也奈何不了，唯有化作半仙之軀的涅槃強者才能擊碎，乃是鳳毛麟角的至寶。
不過蕭絕塵卻不以為然，嘴角泛起一絲不屑，冷冷道：「老岳丈，你以為一件下品法器就能阻止我殺趙秋寒了么？」
說罷體內有無盡帝王元力瘋狂湧出，盡數匯入拳勢之中，使得破陣拳愈發無可匹敵。
秦戮不過淬體境九重修為，雖然有天心鏡在手，但與蕭絕塵相差實在太過懸殊。
當蕭絕塵全力催動破陣拳，天心鏡所製造出的天心障，已然岌岌可危，生出無數蛛網般裂痕。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位灰衣老者躍上了擂台。
老者身形佝僂，有些矮，穿著一身洗到褪色的灰色布衣，朝蕭絕塵抱拳道：「蕭公子，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若就此罷手，放過我家公子一命，趙家定會感恩戴德，從此以蕭家為尊。」
蕭絕塵輕笑道：「就此罷手？呵呵，我只問一句，今日若是我落入下風，趙二公子可會饒我一命？」
此話一出，灰衣老者頓時啞口無言。
過了片刻，灰衣老者沉聲問道：「這麼說，蕭公子是非要置我家公子於死地了？」
「當然，既然簽了生死狀，就要有赴死的覺悟。」蕭絕塵冷聲道。
「好吧，那老夫就不得不出手了。」灰衣老者說罷，渾身元力爆涌，霎時間元海境六重的氣息瀰漫開來。
元海之境，乃是竅穴、經脈、丹田連接后的大合一境界。
人體內竅穴如湖泊，經脈如溪流，丹田如大海，三者合一，象徵海納百川，有四百年壽元，身具萬龍之力，可施展種種神通，搬山填海，操控水火，神力無窮。
這一境界，在修道一途已然算是小有所成。
整個江月城，也只有兩位元海境強者而已，一位是蕭老家主蕭瑜，另一位就是眼前的灰衣老者，趙家供奉老祖趙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