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原來你懂的
段子羽漠然。.他不知道,原來外表看似一切無所謂的方銀寶是這樣的有毅力。或許,這才是大漢書生應該有的理想與百折不饒的精神吧。
既然方銀寶都不在乎,他做師弟的又能說什麼?
在丁平的勸解下,眾人來到文院院長鄭玄處報道。
鄭玄是漢庭大儒,漢靈帝常以國策問之。其主張以經學治世,對於漢朝四處的叛亂主張以柔和手段平息,最為反對武力鎮壓;對外則是以武力打擊為主,豎立國威,所以對於百萬中無一的上品洪等體質段子羽入文院學習儒家之道,是非常支持的。
再加上有書院院長劉濟漢的大力推薦,段子羽就被按排進了文院的重點班學習儒家六藝中的「禮」:文一班。
丁平、朱金龍在文七班;諸子恆在文九班,李大牛與潘鳳在文十三班。明天中午開始正式上課。
所以今天諸武生有了一個難得的午間假期。
對此,李大牛提議:「回練武場,再練兩個時辰。」
段子羽掀眉道:「這段時間都沒有睡好,我回去補個覺。」
丁平也道:「說的是,補個覺最為實在。」
朱金龍賊頭賊腦的笑道:「我去食堂,不陪你們了……」
一溜煙跑了。剩下諸人長嘆:見色忘友。
方銀寶與諸人暫別,上課去了。
段子羽叮囑道:「誰敢欺負你,回頭告訴我。我絕不輕饒他。」
……
傍晚,食堂。
飽睡而醒的段子羽生龍活虎,與諸師兄弟談笑風生,好不快活。
最近文院的書生沒有過來惹事,雙方很默契的井水不犯河水,倒是難得的安寧。
朱金龍與未婚妻童氏在食堂忙活一下午,準備了數道可口的佳淆。諸人推燈把盞,很快食堂內的書生便吃飽散盡,只剩下他們這一席了。
朱金龍越喝越開懷,與段子羽碰了一碗后打趣的問:「今晚蔡小姐怎麼還沒到?」
李大牛是一根筋,大嘴嚼著瘦肉道:「沒關係,呆會兒我自會去找她。」
潘鳳佯怒:「有你什麼事兒?」
李大牛不服了,微醺著嚷嚷:「怎麼沒我的事兒?我大牛每天送大小姐回家,能沒有我的什麼事嗎?她若是今晚不來食堂,我就得像往常那樣滿書院的去找她,多麻煩啊。這可是我的唯一收入。」
潘鳳擢擢段子羽,賊笑起來:「你這飯碗呀估計是要丟嘍。」
李大牛橫了一眼:「哼!」
方銀寶怪聲怪氣的贊成道:「我也覺得五師弟這飯碗要丟了,敢快另找份零工吧。」
李大牛將碗一磕,擼著衣服狠道:「誰敢搶我的飯碗,我大牛就撕了他。你說是吧,八師弟?」
段子羽知道眾人在拿自己開玩笑,偏偏這五師兄一根筋的聽不懂,在這裡嚷嚷招人笑。當下道:「沒人敢搶你飯碗。哪個傢伙這麼不識抬舉,讓他來看看五師兄你那肌肉!」
李大牛嘿嘿笑了,又灌了一碗酒,這才跪坐下來。
朱金龍挑了這個頭,就不會輕易放過段子羽。他又道:「八師弟向你許的這個諾言一定有用。」
李大牛眨著大眼疑問:「為啥?」
「你想啊。蔡大小姐每次來都和八師弟閑聊,天天如是。時間一長,蔡大小姐還把你給踢了,換八師弟上啊。你說師兄我說的對是不對?」
李大牛瞪著牛眼吃吃的看向段子羽。
段子羽舉碗向朱金龍道:「四師兄,等你結婚那晚上,八師弟絕對不輕饒過你。」
眾人聞言轟笑開來。
潘鳳賤道:「這可不勞八師兄你代勞了,咱們的四師嫂自有手段,保證讓四師兄欲仙欲死啊……只是,我懷疑他們兩個還沒有牽過手哩。」
眾人不想潘鳳口無摭攔,頓時暴汗。
段子羽暴驚:不會吧,婚都訂了,還沒有牽過手?是不是太封建了?
李大牛聽不明白,急問:「欲仙欲死是啥意思?」
朱金龍這回怕了,朝著眾人低聲嚷嚷:「這話咱們回宿舍悄悄說,不能在這裡大聲鬼扯。要是……」
就在這當口,眾人看到食堂小門處童氏捧著一壇老酒徐步而出。更要命的是,李大牛迎了上去,頓時眾人噤若寒蟬,祈禱著李大牛千萬別張口說話。
就在眾人祈禱時,李大牛臉紅脖子粗、雙眼亂翻的跌跌撞撞迎上童氏,他嘟噥著問:「四師嫂,四師兄說要牽你的手。」
「嘩啦~」
老酒掉在了地上,童氏羞紅著臉,徑直走來,朱金龍看了眼潘鳳的手示,失魂的喊道:「我去解手,解手,失陪了……」一溜煙逃了。
童氏並沒有打住,隨手操起掃帚大踏步追了上去。
段子羽低喃:「平時看四師嫂挺溫柔的一人,怎麼會變形的?只是牽手而已,用得了這樣嗎?」
今晚沒有開過口的諸子恆突然冒出來一句:「還有更絕的呢。」說完就拎著一壇酒向外走去。
方銀寶后怕道:「幸虧李大牛不明白欲仙欲死是啥意思,他要是把這個給說出來,將來的一個月咱們就甭想見到四師弟下榻了。」
「這就是『男女授受不親』?」
段子羽將信將疑的看向丁平,丁平欣賞的點點頭,補充道:「這是在帝都,還算開放的。要是放在哪個山旮旯里,說這樣的一句話,就浸了豬籠了」。
「可他們已有婚約在身,牽個手也要這樣?」
「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當然不可以了。至於私底下嘛……」丁平說到至就沒有繼續往下說,拎起酒罈就喝悶酒,似是觸到了傷心事。
段子羽暗嘆:這禮教真是恐怖了。
隨即又嘆原來老婆教訓老公是傳統美德,自古就有。
走到門口的諸子恆掀眼愣了愣,徑直往右去了。蔡文姬款款而進。
李大牛端著酒碗就要迎上去,潘鳳猛的一拳將他擊倒,嘿嘿自言自語道:「娘的,報仇了。」繼而歪頭朝段子羽使了眼色,拖著李大牛向外走去。
方銀寶愣愣的瞧著蔡文姬,他與蔡文姬在一個教室上課,雖然沒什麼語言交流,但是碰的面多了,就有了一些基本的映像。他總感覺白天和晚上的蔡文姬彷彿是兩個人。可是要說出來,就找不到半點依據了。
丁平拍拍他的肩膀,示意離開。方銀寶搖搖頭,拿著半片雞在嘴裡啃著邊想邊離去了。
蔡文姬與眾人擦肩而過時很禮貌的微笑,款款來到段子羽身邊,柔聲問:「他們怎麼都離開了?不歡迎我嗎?」
段子羽突然產生一個念頭,這事情也不能這麼拖著,當即伸手去拉她的玉手。
蔡文姬敏捷的後退一步,驕喝:「大膽!」
段子羽失落的噓出一口氣,索然無味的起身拎起酒壺就走。
蔡文姬急道:「你去哪?」
段子羽徐徐停住,緩緩轉身道:「有關係嗎?」
「怎麼沒關係?」蔡文姬上前兩步,似羞又怯的低聲道:「難道……難道你沒有感覺嗎?我……我……」
段子羽哂笑道:「什麼感覺?」
蔡文姬抿著嘴答不上話,這話她說不出口。
段子羽摸摸筆挺的鼻樑,似有所嘆的道:「我呢……怎麼說呢?我……這麼說吧。我受不了這種摭摭掩掩的關係,那是50后、60后乾的事情。我不能想像,和自己喜歡的人,居然連手都不能牽。我知道你們的禮教觀念不允許你這麼做,可是我受不了。知道嗎?你明白嗎?你們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在我看來就是狗屁!如果你不能明白,我可以把話說的更明……」
「是這樣嗎?」
蔡文姬牽起段子羽左手柔情似水的問。
段子羽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幕,只覺一股暖流從手心直鑽心窩,甜蜜無比。感覺手上握的不是玉手,而是蔡文姬熾熱的愛戀,隨即愕然笑嘆:「原來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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