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日快樂

林凡帶著程明和可兒來到了超市的深處，這裡有一扇門，剛好擋在了一個貨架的後面，所以程明之前來的幾次都沒有發現，林凡推開門，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回身向可兒招了招手，示意可兒先進去。

可兒看到林凡示意她，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回頭看了看程明，程明也有點不放心，但又好奇林凡是怎麼活下來的，猶豫了半天，才將可兒拉到身後，自己率先走了進去。

陳明走進房間，四周打量一下，房間內漆黑一片，看不清有什麼，程明回過頭，看見可兒和林凡都走了進來，林凡還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動作很是小心，唯恐發出一點大的聲音。

林凡關上門，又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個小手電筒，向裡面照著。

此時程明才借著手電筒的光亮隱約看清房間裡面，這裡應該是以前超市的辦公室，雖然這裡外面一樣到處是垃圾和散落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辦公桌椅的輪廓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你一直都生活在這裡？」程明疑惑的小聲問道。

林凡沒有說話，而是拿著手電筒走到靠裡面的角落，那裡有幾個大箱子，林凡從箱子中翻出一盒子餅乾遞給可兒，想說什麼，但是又支吾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可兒看到餅乾不由的咽了一下唾沫，但是還是強忍著誘惑推了回去。

「我叫可兒，我爸爸說了，不能隨便拿陌生人的東西。」

可兒嘴上雖然說不要，但是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盯著那盒餅乾，程明看到這裡，心中一酸，心中嘆息一聲。

「拿著吧，可兒，這是林凡送你的生日禮物。」

「真的嗎？」可兒欣喜的看著程明，又回頭盯著林凡，林凡被可兒盯得一愣，臉瞬間就紅了，結巴的說道。

「今~今天是你生日啊，那送給你祝你生日快樂。」

可兒高興的接過餅乾，甜甜的說了一聲謝謝，便準備打開盒子，就在這時，林凡突然叫到。

「等等!」

可兒停下準備撕開盒子的手，疑惑的看向林凡，程明也是疑惑的看著林凡。林凡急忙走到牆角的辦公桌前，慢慢的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把蛋糕上插的蠟燭，走了回來。

「可~可兒，你今年幾歲啊？」

「三歲啊」，可兒疑惑的看著林凡，而林凡則是從手中的蠟燭中數出三根蠟燭遞給可兒。

「我5歲了，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哥哥，可兒妹妹。」

可兒看著手中那三根細細的蠟燭不知道幹什麼用，疑惑的看著林凡，問道。

「林凡哥哥，你給我蠟燭幹什麼？」

「媽媽說了，幾歲的生日就在蛋糕上插幾根蠟燭。但我不知道什麼蛋糕，以前媽媽總是給我插在餅乾盒子上，我想媽媽說的蛋糕就是盒子吧。」

可兒回頭看向程明，程明笑著沖她點點頭，心中卻是一整悵然，曾幾何時，蛋糕對於他們來說，是多麼的普通，而這些孩子。

隨後又摸了摸可兒的頭，對可兒說道。

「你林凡哥哥說的對，以前沒有條件，這次好好給你過個生日，你可要好好謝謝林凡哥哥啊。」

可兒聽后甜甜的對著林凡說了聲「謝謝林凡哥哥。」，說完還親了一下林凡的臉。

林凡的臉瞬間就更紅了，有點不知所措，程明看著好笑，也心中很是開心，女兒從出生就一直在逃亡，從來也沒有見過其他同齡的孩子，雖然可兒一直都很乖巧，但程明心裡知道，這樣的童年是多麼的可憐，這下好了，有林凡在，可兒最起碼有個玩伴了。

程明拿過可兒手中的蠟燭，用小刀在盒子上鑽了三個孔，小心的將蠟燭插在餅乾盒子上，然後點著了蠟燭，而林凡也關掉了手電筒，整個房間里就剩下那三根蠟燭微弱的亮光照著三人。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稚嫩的童聲響起，是林凡唱的，看著兩個可愛的小傢伙，程明也小聲的唱了起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可兒妹妹許個願，然後吹滅蠟燭。」

「許願？」可兒有點不理解，轉頭看向已經坐在地上的程明，程明摸摸可兒頭說道。

「許願就是你最想要什麼東西，或最想要做什麼事。」

可兒臉上露出理解的表情，對著蠟燭說道。

「我希望每天都能吃到餅乾，好多好多的餅乾，能讓我和爸爸，還有林凡哥哥吃飽的那麼多。」說完便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程明聽到可兒願望，心中難受極了，這可年代真是造孽啊，本該童真的孩子的願望，卻只是能夠得到餅乾，能夠吃飽，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待這些孩子，給了他們生命，卻不給他們一個美好的童年。

林凡再次打亮手電筒，取下蠟燭放到一邊，撕開包裝盒，從裡面取出餅乾遞給可兒，又遞給程明一包，程明接過餅乾，勉強擠出一絲笑，撕開包裝吃了起來。

程明只是吃了一點，其他的都留給了兩個孩子，雖然林凡年齡不大，但卻是很會照顧人，在可兒吃了第二塊餅乾時，他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瓶水遞給可兒，還一邊說著「可兒妹妹慢點吃，先喝點水，小心噎著。」

吃完了餅乾，程明看了看手上的表，那是他妻子送給他的，這三年時間裡他一直帶在身上，也是一個念想。

表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6點多了，因為從防空洞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所以程明看到時間也沒有太驚訝，只是想著今晚看來要在這裡過夜了，便從背包中掏出被褥鋪在了房間的角落。

林凡看著程明這個舉動，也從角落拉過他的被褥，鋪在了程明被褥的旁邊。

鋪好被褥，程明從包中掏出一個比較粗的蠟燭，放在地上，點了起來，並示意林凡關掉手電筒，以節約電池，這個時代，電就是一種奢侈品，能省則省，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救他們一命呢。

收拾停當，程明讓林凡和可兒躺在被褥里，讓他自己則是坐在他們的外側靠門的地方。

「林凡，你一直一個人生活在這裡嗎？」

「是啊，自從爸爸媽媽被抓走以後我一直都躲在這裡的，幸好有爸爸媽媽存下來的食物，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出去過。」

程明暗嘆，真的難為這孩子了，一個孩子獨自生活在這裡，這不僅僅是孤獨這麼簡單，哪怕是一個成年人，都未必受得了這樣的孤獨，更何況是一個孩子呢。

程明還想問點什麼，可一回頭才發現兩個孩子都已經睡著了，或許是很久沒有大人在身邊的緣故，此時的林凡緊緊的抱著程明的胳膊，睡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