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甜蜜

「沒事，都過去了。」若華努力調整好心態，然後抬起頭看著莫詡，「現在，我心悅的，是你。」

「傻瓜。」莫詡知道她不想說，自己強求也沒用，便也就隨著她了，只是輕輕的擁她在懷裡。

「我想出去。你帶我出去？」若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想出去看看，外頭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番天地呢？她也不知道。

「好，那就出去。想去哪裡？」莫詡笑了笑，看著若華一臉期待的樣子，也心軟了。

若華見面莫詡答應了，連忙起來收拾了一下，坐到梳妝桌前打算盤起長發，剛想拿過梳子，莫詡就比她快一步拿了起來，給她梳起頭來。

「你會？」若華有點意外，她是沒想到莫詡竟然也會給女孩盤發。

「為你學的。」莫詡笑道。

這話倒是真的，他總是覺得若華梳某些髮型應該會很好看，便也學了學。他梳的很慢，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初學者，但是卻分外認真。

若華看著眼前銅鏡裡頭，倒映出莫詡認真的樣子，心下頓時柔成了水。

「還可以嗎？」莫詡不知道若華喜不喜歡，便小心翼翼的問道，「我之前一直沒試過，只是看過這種髮型，我琢磨著梳的。」

「喜歡，非常喜歡。」若華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也徹底被驚艷到了。

鏡中的少女顯得格外優雅端莊，卻又似不食凡間煙火的仙女，看起來極美，越發襯得她臉的精緻，皮膚吹彈可破。

一個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肯為自己梳頭，這是不少女子都會感動的事情吧。

莫詡也一旁看著，眼前這個傾國傾城的容顏，當真是讓人神魂顛倒。依稀記得他頭一回見著她時，可還沒有這般好看，現在她是越發出落的標誌了。

「走吧。」莫詡牽起若華的手，一把帶她翻出了頤靜軒一旁的窗戶。顯然這邊窗戶是極少會有人經過的，他們兩個人朝這兒走准沒錯。

若華只覺得心口跳的愈發厲害，簡直就要跳出來了似的，自己幾乎要被這種蜜餞似的甜味堵住心口。

兩世為人，這還是她頭一回做出這般衝動之事。她自認為是一個理智的人，那理智卻在眼前之人面前，通通頓時於無形了。

臉頰上撲面而來的凈是他的氣息，風吹過來都顯得帶了些旖旎，雖說是寒冬臘月，但是若華卻覺得現在全身上下都格外暖和，或許是因為在莫詡懷裡的緣故。

「去哪？」莫詡扭過頭，看向若華。

「去你心底，我怎麼走？」若華不知道為什麼，忍不住張口就來這些甜言蜜語，本來她覺得格外做作的話語，這一刻就全都說出來了，「你覺得我還想去哪呢？你帶我去你的地方走一遭。」

「嗯。」莫詡耳根不禁有點泛紅，他居然從來不曾發覺，若華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面。

「走吧，我上回去硯堂還沒好好看看呢，這回帶我去你書房什麼的瞧瞧，我看看有沒有掛別的女人的畫像。」若華眼尖，倒也發覺了莫詡耳根發紅，忍不住繼續開著玩笑。

莫詡見她這麼說，也知道她是故意的，便也笑道，「沒掛別人的，只掛了夫人一人的。為夫閑暇之時所作的夫人的丹青圖，可算是能見一回主人了。」

「還真有我的畫像？」若華本來只是隨口一說，不料莫詡竟然如此認真回答，忍不住發問。

「真的有，夫人若是不信，為夫這就去帶夫人觀賞。」莫詡還是把若華帶到上回出去的那堵牆，然後帶著若華跨了上去，自己先跳下去，想接住若華。

「你可接牢了。」與上回的質疑不同，這回若華幾乎沒沒有猶豫，然後就跳了下來，被莫詡牢牢接住。

「太輕了，以後多吃點。」莫詡終於把在自己心裡憋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若華也是真的瘦，幾乎身上是摸不著有肉的，因為原主生病了幾回，身體素質也不算很好。若華來到這兒開始已經努力改進了，但是還是被莫詡批評了。

「唉，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還是這麼瘦，我也沒辦法。」若華也想增肥啊，無奈於她的身體不允許。

「好吧，以後注意點飲食。」莫詡自然知道自己這麼說也是沒用的，便避開了這跟話題，「為夫就一路把夫人抱回去吧。」

「你你你……」若華聞言，霎時間氣急，「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要臉面我還要呢！」

見莫詡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若華伸手狠狠的掐了掐莫詡的腰間。她的指甲本就長，這樣下來，掐的倒是比常人痛上不少。

「好吧，拗不過你。」莫詡覺得也不算痛，但是看著若華瞪著自己氣鼓鼓的樣子，也就放她下來了。

「不然你想幹嘛。」若華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扭頭就走，完全沒有看路。

「傻瓜，走反了。」莫詡見若華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出言喊住繼續往前走的若華，「前面那個方向是往絳閣走的方向。」

「哦。」若華挑眉，停步回頭。此刻她心裡是又羞又惱，她覺得自己可能就是脾性太好，才讓莫詡這傢伙得寸進尺。

「乖，走吧。」莫詡藉助著月光，隱隱約約看到若華的臉色貌似不大好，於是只好走過去揉了揉若華的頭頂，然後伸出左手輕輕摟住若華的肩膀。

「哼。」若華雖然看似還是在鬧脾氣，但還是跟著莫詡走了，只是還是嘴硬，「你怎麼早不提醒我。」

「要是早提醒你了，為夫還能看到夫人這麼可愛的一幕？」莫詡笑笑，對若華的嗔怪倒是不甚在意，而是對她臉上那一抹嫣紅，看的格外心情舒暢。

與上回不同的是，若華固然還是躲在莫詡的斗篷之下，但是莫詡卻沒有擋住她的視線。若華嘟著嘴，「莫詡，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怎麼是這樣的人？」

「你傻。」

「我哪裡傻了？」

「你連我心悅於你到今日才看出來，還不傻么？」莫詡忍不住嘆了口氣。

「那不叫傻，那叫遲鈍……」若華也知道自己對感情這種事情不是很敏感，但是還是忍不住反駁道

「行行行，是你遲鈍。」莫詡自然是都依著她，手上的力氣忍不住重了一點，要不是現在在行路，他可能就忍不住直接抱住她一頓猛親，實在是可愛的緊。

突然一陣寒風吹來，即使莫詡的斗篷還捂著，若華還是冷的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她伸手就抱住了莫詡，「好冷……」

「還是讓我抱你吧。」莫詡見她這樣，有些心疼，攔腰就把她抱了起來，「以後別逞強，明明那麼怕冷。」

「好吧。」若華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按照莫詡的性子，現在是不可能把她放下來的，也就只好隨著他胡鬧了，不過也不得不承認，心底還得有些歡喜的。

若華就在他懷裡窩著，不禁覺得倍感窩心，有種莫名的暖意，感覺也沒了方才一瞬間被刺激到的嚴寒。

「墨緒是誰？」莫詡突然忍不住問了出來，他發覺若華後背都僵了，但還是繼續問了下去，「是他的名字？我總覺得看不透你，愛新覺羅·若華，你知不知道你像是一個忍不住一探究竟的寶藏。」

「是，是他的名字，但那又如何呢？你到底想問什麼。」若華的語氣突然帶了些冷意，莫詡一瞬間就捕捉到了。

「你要是不願意說，那就算了，這是你的自由，我可不按男尊女卑那一套來。」莫詡笑了笑，雖然眼神也在一瞬間顯得有點冷。

他其實不喜歡別人瞞著他事情，但是若華是個例外，他怕逼得太緊她就跑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想捧在手心，怕摔了化了的人。

若華這才想起來，他也是要領導一場新思潮的人，自己居然下意識以為他會不高興的。

「阿詡，等我想好該怎麼說了，我再告訴你，可好？」若華試探的問了一句，見莫詡點了點頭，臉色倒也不見得很差。

「我說了，這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莫詡自然是體諒她的，畢竟逼一個女孩子說出這種事來，的確有些殘忍。

「你放心有一日，如果我真的想好該怎麼說了，那我就會告訴你的。」若華苦笑。

「好，我等著那一日。」莫詡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的，既然若華不想說，他也不想逼著她，「你記住，從此以後你是我的人了，什麼事情都不要自己一個人默默扛著，聽見沒有？」

「嗯。」也許這就是戀愛所帶來的甜蜜，現在她是覺得很踏實的，「那你有什麼事也要和我說。

她不知道自己和莫詡這段感情可以走多久，她也沒把握，自己能不能說服皇帝給她倆賜婚。畢竟這裡的門第觀念過強，她也實在是說不準。

但是誰知道以後的事情呢？與其想這些不切實際的，還不如珍惜當下。

「硯堂到了。」莫詡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打斷了她紛亂的思緒，「我把你放下來了，著地小心點。」

「嗯。」若華抬頭看向眼前的硯堂，然後看了看莫詡，飛快的踮腳在他臉頰上留下一吻，然後像是惡作劇得逞般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