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吃醋
「說的也是。」若華笑了笑，拉著碧姬起身，「來，我倆出去走走，你們繼續聊。」
「嗯，快去快回。」曲玉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的關係看起來是真的很不錯，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認識多年的朋友。
若華見曲玉朝她一笑，多半是已經知道了她的意思，於是拉著碧姬也就放心的去了。
「曲閣主喜歡少閣主吧？」若華走了，幾個女子中有人試探的問道，「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才會討得您的歡心？」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因為心悅，但是她已經名花有主，我也不必強求。」曲玉這下是徹底死心了，不得不說，若華的拒絕對他刺激還是蠻大的，但想通之後也好了不少。
「原來如此。」
那幾個女子相互對視，似乎有一種莫名的硝煙在這幾個女子中揚起，曲玉只是在一旁笑著看著，沒有出言說半句話的意思。
雅間外。
若華同碧姬兩個人慢悠悠的走著，碧姬那張精緻的臉蛋和若華的高貴出塵搭在一塊，引人注目。也對，這樣的組合，怕是不引人注目都難。
「講真，我還沒好好逛過這裡。」碧姬看了看周圍，然後朝著若華道，「我也算是頭一回來，上一回來沒坐多久便走了，這回是大開眼界了。」
「哈哈哈，我也不見得來過幾次。」若華忍不住笑道。她也是真的沒有來過幾回，她作為這裡的主人，也是前段時日才知道這一切都，又不可能三天兩頭朝這兒跑，自然是來的少了。
「真的？」碧姬有點不相信。
「我也是這些日子才知道，自己原是絳閣的少閣主，至於這皖韻閣，更是之前完全沒有想到。」若華點頭笑了笑，她當然能理解各種各樣的震驚，說實話，她的年紀和她所說的話，著實是不符合的。
兩個人正笑談著，下頭忽然傳來一陣騷亂聲。
「那人怎麼排場那麼大？」
「不知道，看著像是硯堂的人。」
「哇，那估計就是墨邪尊者了吧？」
「還真有可能。」
「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長得不錯啊。」
……
隱隱約約的傳來參差不齊的交頭接耳的聲音，似乎都在低聲討論著這個所謂的來者。
「少說兩句，如果不想被割舌頭的話。」皖韻閣的人便提醒一些顧客，不要亂說話。
這些年來，絳閣和硯堂，關係反正算不上好，也還不至於徹底對立，但是老一輩仍然是知道這本是一家的，倒也明地暗地裡頭有著來往。
若華自然是聽見了，探出頭去看了一眼，果真就看莫詡在哪一群人之中，一旁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長得是如何若華看不真切，似乎是和莫詡關係很好的樣子。
若華挑眉，猜測著有沒有可能是妹妹或者是姐姐，但是看起來又全都不像，只好在上頭站著，用眼神緊緊盯著。
「繆語，他們在說什麼？」碧姬有些迷茫，為何若華突然就看向了一邊，順著視線過去，倒也知道了若華是在看發生了什麼。
「你們自顧自就是，本尊有事等人。」莫詡挑眉，就這一個動作，一旁的那個女子立刻就給莫詡遞去了一樣東西，似乎配合默契。
女人的直覺告訴若華，那個女子定然是心悅於莫詡的，頓時也有點吃味，本來已經懸在半空，準備下樓的步伐頓住了。
若華停下腳步，朝著反方向走去。
她承認，是她吃味了，她真的受不了的人含情脈脈看著自己的男人，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回頭再找莫詡算賬好了。
想著，若華就忍不住越走越快，碧姬頓時有些莫名其妙。
「怎麼了？繆語？」碧姬忍不住問道。
「碧姬，我看到我男人了，但是他在下頭，和別人的關係似乎很好。」若華越走越快，似乎根本就忘記後頭跟著極為吃力的碧姬，有些愧疚。
「原來如此，有可能這就是搭檔罷了……」碧姬猜測道，「你和他關係如何？」
「不怎麼樣吧。」若華笑著道，笑容顯得極淺極淺，幾乎像是沒有一樣，碧姬看著她的臉色就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好。
碧姬只好跟上，兩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似乎從未出現過一樣。
若華不知道為何，心口就是止不住的抽痛，雖然明知道看著莫詡和那女子的距離，不可能親密的關係，加上莫詡的性子，也不大可能是個隨意的人。
但是她就是不想看到，看到就就分外眼紅，她怕她一個忍不住就衝下去找莫詡了，她想他，卻不知他是不是來辦正事的，萬一是，她又怎好乾擾？
若華自認為自己是個理智的女子，所以也給莫詡退了一步，讓出一點空間，望莫詡不會讓她失望吧。
感覺心裡還是有些隱隱作痛，對於她來說，她可能就是佔有慾過強了，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內心的掙扎，還是因為看到莫詡身邊女子的嫉妒。
「你不開心？戀人還是多給彼此一些信任吧。」碧姬看著若華臉色難看的很，忍不住出言勸慰。
「嗯，話是這麼說，但是還是覺得難受。」若華抬頭，看向碧姬，「我或許就是個醋罈子罷了，你也別見外，反正也沒什麼事情，過一會兒就好了。」
若華確實是這樣的性子，對於有些事情，她並不會太過於記掛在心上，她總覺得沒那個必要。
「你要是看得開就好，我就陪你一時衝動。」碧姬的話一句戳中了若華的心坎里，若華的確是怕自己衝動，只要和莫詡搭邊的事情，幾乎她都容易失去理智。
「差不多，我先回絳閣好了。」若華也沒興緻繼續待下去了，走回雅間和曲玉打了聲招呼就先走了。
曲玉見她心情似乎不好，也說過一會兒便請那幾位長老到絳閣去，她呆這兒既然心情不好，也沒什麼好獃的。
「碧姬，回頭見。」若華走到樓梯口，然後轉身朝碧姬一笑，然後就徑直下樓去。
若華剛走到一樓的樓梯口，就看見莫詡和那個女子有些親密的動作，女子的手自然而然的就挽在了莫詡的手臂上。
若華本來以為莫詡會推開的，卻沒有，莫詡似乎對那個女子頗有些寵溺。
若華氣的有些發抖，臉色頓時更沉了些，卻沒有看見莫詡眼底的平靜，那種眼神，更像是長輩看小輩的眼神，而不是情人。
她轉身就靠邊走，刻意想要避開莫詡的視線離開，她現在心情格外複雜，就算她知道事情不一定是她想象的那樣，還是止不住來氣。
即使她已經刻意避開了，卻還是被莫詡看到了。莫詡立馬甩開了那個女子，上前就叫住了她，「繆語……」
若華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什麼都沒說有繼續往前走。她現在是真的不想理莫詡，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一個人呆著。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莫詡顯然看出她帶著氣，便柔聲問道。
「估摸著是在哪受了氣吧。」那個女子道。
「玖。」莫詡的語氣冷冰冰的，眼神看的那個女子猛的一震，語氣格外冷厲，似乎能把人的魂魄給震出來。
他見著若華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便解釋道，「這是我座下幾個弟子裡頭排行第九的，像柒也算得上是我的弟子，你別多想。」
「沒人多想。」若華的語氣分外的冰冷，其實莫詡解釋的時候她就心軟了，氣也消了，她都覺得自己有點太好哄了。
「你分明就多想了。」莫詡頓時被她折騰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摸了摸她的頭頂，「小醋罈子。」
「……」若華沒說什麼，自顧自的抬腳又走了，莫詡連忙跟上，硯堂眾人也都跟著莫詡後頭。
玖走在最後面，抬頭看向遠處那個女人和莫詡，就止不住的冷笑。
看來還是不夠啊。
她突然笑的有些詭異，是看著若華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她抬手，像是毫無意識的撩了撩頭髮，卻在耳後停頓了片刻，就當是在於暗處的人打招呼了。
「你以為你斗得過我？我這不就找人借著你熟悉的那張臉，開始給你設套了么……」
馬車內。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如此？難不成是這幾日事情太多所以身體不舒服？」莫詡小心翼翼的問，絲毫沒有平日里的性情薄涼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孩子在看大人的心情一般。
「……」若華仍是不想說話，挑眉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扭頭看向馬車外面。
她是被莫詡逼著和他共乘同一輛馬車的，雖然她還是有點抗拒，但是莫詡絲毫沒有下去的意思。若華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此刻的莫詡:死皮賴臉。
「夫人倒是告訴我，為夫哪裡招你惹你了。」莫詡拿若華實在是沒辦法，只好無奈的攬過若華，似乎是想要讓她心情好點。
「你就是招我惹我了。」若華挑眉，她真的不知道該說莫詡什麼好，他到底實在裝傻充愣還是真的……沒看出來？
裝傻充愣應該也沒這個必要，但是真的沒看出來也不像是，若華頗有些疑惑的看著莫詡。
要真的說起來……她寧可相信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