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年之前

南山咖啡廳里的一個桌子前，墨知寒拿著手機的手隨著這機械重複的聲音不斷握緊，直到手機屏幕微微變形。

墨知寒從正午一點鐘一直等到傍晚，桌上的咖啡一點一點的已經變涼，咖啡廳里的顧客一個又一個的離開。

直到咖啡廳的員工道：「這位顧客，不好意思，我們馬上要打烊了。」

墨知寒面色平靜說話帶著一絲懇求。

「可以再等一會兒嗎？謝謝！」

然而，又過了半個小時，咖啡廳已經打烊，墨知寒形單影隻地站在咖啡廳門口，彷彿全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她，還是沒來……

墨知寒撥打了一通又一通的電話，但是，只有「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一次一次毫無溫度冰冷又機械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墨知寒向著某一個方向風馳電掣而去，咖啡廳被他迅速的甩在了背後。

五十分鐘后……

叮咚，叮咚，叮……，墨知寒站在一戶周圍環境極好的住宅門外，不斷的按著大門外的門鈴，像是催命的鈴聲一般。

不過片刻，大門打開，一個中年婦女探出了頭，看著門外在路燈下依舊面容清秀，英俊逼人的男孩，輕聲問道：

「你好，請問你找誰？」

墨知寒原本暗淡無光的眼神，頃刻間如枯苗望雨，立馬恢復了一絲光芒，有點迫不及待地詢問：「請問，時夏在嗎？

中年婦女：「時夏？」

墨知寒急切的解釋。

「對，她今年19歲，高高瘦瘦，之前只有她一個人住這兒。」

中年婦女：「哦～你說的應該是原來住在這家的主人吧，她昨天搬走了，房子都是找人代賣的，我也是才搬過來不久。」

墨知寒不死心又心急如焚的問道：「你知道她搬到哪裡去了嗎，或者是你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嗎？」

中年女傭一臉為難：「這個我也不知道，代賣的那個人也沒多說些什麼，只說賣房的主人挺著急的，還說以後可能都不回來了，才著急把房賣掉。」

「以後不回來了……」

墨知寒面色蒼白低喃重複著這句話，手裡的手機不受控制砰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然而墨知寒像是沒知覺似的，束手而立。涼風襲來，讓墨知寒本就冰冷的心更加寒涼。

人走了，心跳自然也就停止了。

墨知寒失落而迷茫的一步一步的拖著身體不知向何方走去。

漸漸的模糊，給中年婦女只留下了一個背影，中年婦女望著他的背影，好似靈魂逝去，空有一副軀體了。

然後又看到了門外掉落在地上的時手機，想要喊住那位男孩時，卻已毫無蹤跡可尋。

中年婦女無奈搖搖頭，將大門關上。

晚風清幽，涼意襲襲，路邊的樹木發出沙沙的響聲，燈光明亮，明明應該是愜意在心的畫面。

可是，心沒了，還有心情來感受這些嗎？

答案不言而喻。

走在路上的墨知寒面色沉重又僵硬，薄唇緊抿。

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境，夢醒了，她，就會回來了。

可也奈不住是自欺欺人而已。

一想到這裡，墨知寒的心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剜掉了，而那個人，不知所處……

寶寶，你現在在哪兒？你別玩捉迷藏了好嗎？這不好玩。

你昨天給我打電話……我們約定好的在南山咖啡廳見面。

我如期而至，為什麼身為女主角的你，沒來？

——回憶分割線

夜晚十一點。

「喂，親愛的小貝貝，你睡了嗎？」

聲音如黃鸝般清脆從電話另一半傳來。

之後，一道充滿磁性又寵溺，但又揶揄的聲音在墨知寒空蕩卻氣息甜蜜的房間響起。

「你不在我身邊，我怎麼睡得著你？」

另一個房間里正穿著粉色棉裙，如同天仙一般卻還有略稚嫩的時夏的臉瞬間變得如成熟了的番茄一樣，鮮嫩可口，讓人不禁想採摘，但嘴上卻也沒羞沒臊的回復。

「只要你現在能過來，我就給你睡啊！小皮鞭我都準備好了喲~」

電話那邊傳來了墨知寒忍耐的聲音，「寶寶，你變壞了。」

時夏聽著男孩急喘的聲音，有點幸災樂禍。

「女人不壞，男人不愛啊！」

「對了，貝貝，明天我要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驚喜。」

墨知寒揶揄：「驚喜？難道你終於答應要將自己當成禮物給我了嘛？」

時夏瞬間氣急敗壞：「你這頭色狼，一天都在想些什麼呢？」

墨知寒依舊面色如湖水般平靜，唇角微勾，語氣帶著曖昧：「在想如何讓你喜歡「上」我。」

時夏：「……」

不知說了多久。

終於也要到了依依不捨的電話掛斷時間。

時夏信誓旦旦，語氣堅定：「明天你就知道了，這絕對會是你未來終生難忘的一天，你就坐等收禮物吧。」

說完，時夏滿含憧憬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手中的一枚銀色戒指以及在手裡緊緊的篡著一張略微發黃的照片。

戒指內側則是刻著S＆M的字樣。

「寶寶，我很期待，你給我的驚喜。」

溫柔的能甜死人的磁性聲音再次響起。

因為不論什麼，只要是你給的，我都覺得是我一生的驚喜。

墨知寒曾說時夏是他的寶貝，他喜歡叫時夏寶寶，所以，時夏一直喊他貝貝。因為，他們是彼此的寶貝。

……

而在距離南山咖啡廳幾百米處的十字街路口，一輛緊急救護車匆忙駛過，而趕來與墨知寒見面的時夏就躺在了救護擔架上，眼睛緊閉，滿頭是血。

……

深夜到來，凌晨兩點，空蕩的房間瀰漫著滿屋的酒氣，酒瓶到處都是，再沒有了甜蜜的氣息。

房間里的墨知寒一臉頹廢的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瓶已經快要見底的啤酒，眼中遍布迷茫與慌亂。

你不是說好了要給我驚喜嗎？你現在又在哪兒呢？你要去哪兒？你不要我了嗎？

然後男孩在床邊帶著一抹苦笑暈了過去。

而在A市第一醫院的急救室里，醫生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女孩。

吩咐身邊的助理。

「注射腎上腺素」

「除顫儀」

「100焦耳」

「150焦耳」

「200焦耳……」

而房間里的每個人都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心臟監護儀，誰也沒注意到躺著的時夏，眼角緩緩地掉落了一滴淚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