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怕吃錯藥
「哎呦,媽的,疼死老子了!哪個王八蛋打老子?等老子好了非得抽了他的筋剝了他的皮不可!」阮綿綿疼得破口大罵,撫著額頭挺屍般一下坐了起來,然後……
然後又頭暈地咕咚倒了下去。
床前一大一小姐弟倆先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阮綿綿暴粗口,等阮綿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愣了愣,隨後哭了起來:「二妹,你醒醒……」
「二姐……嗚嗚……你不要死啊……」
阮綿綿暈乎乎間只覺得四隻手在身上摸來摸去,然後瘋了般的推搡著她,推得她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兩人的哭喊聲更是如同魔音穿耳般的鑽入了她的腦子,直叫的她身上疼,腦仁疼,連血液都在疼。
「都給老子閉嘴!」阮綿綿憋著一股子的氣叫了出來。
「……」哭聲戛然而止。
阮綿綿終於感到安靜了,正準備睜眼時,就聽到耳邊傳來小男生怯怯的聲音:「大姐,二姐不會又死了吧?怎麼突然沒聲了呢?」
「不會死的,你二姐是有福的人,當年你二姐出生時算命的說過你二姐是大富大貴的命,大富大貴的命怎麼能死呢?」
「真的么?」
「嗯,是真的。」
「可是二姐怎麼還不醒呢?」
「一會就該醒了!」
「那你摸摸看,二姐還有沒有氣。」
「行。我來摸。」
阮綿綿聽了暗中翻了個白眼,誰說大富大貴的命就不會死了?要是這樣皇帝還永生了不成?再說了,她這身體的主人可是真真切切的死了。
嘶,這身體可真疼啊!
不但頭疼,身上都疼,還頭暈眼花嚴重缺血,這原主到底是生生的疼死的,還是血流幹了死的啊?
誰下手這麼狠毒,居然對一個小小的少女下這麼毒的毒手啊?
還有,死老頭子,給她找身體也不找個好的,居然找這麼個破身體,這是想生生的疼死她,讓她再死一次么?
阮綿綿咬牙切齒地把親爺爺罵了個千百遍后,終於認命地睜開了眼。
只是她睜眼就睜眼吧,睜眼的方式有些奇葩,就跟死不瞑目似得雙目圓睜,把正準備把手伸到她鼻下試探的少女嚇得一個激靈,騰得一下縮回了手,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二……二妹……你……你沒死吧?」
這不廢話么?
死了還能喘氣?
阮綿綿轉了轉眼珠,看向了少女,沒好氣道:「沒死都快被你們推死了。」
「……」少女先是一愣,隨後一巴掌打在阮綿綿身上,哭道:「死丫頭,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這個沒良心的!好端端的心疼你倒成了要謀你的命似的,你這嘴什麼時候能說出點好聽的話啊?要不是你脾氣臭,嘴巴硬,你怎麼會被奶打成這樣啊?都說吃一虧就長一智,你說你怎麼吃了這麼大的苦頭,差點連命都快沒了,怎麼還不長記性呢?你將來可怎麼辦啊?嗚嗚……」
少女越說越難過,就這麼哭了起來。
「大姐,別哭了,你別哭了,以後沉央聽你的話好不好?」
阮綿綿看向了勸著少女的小包子,小包子五六歲的樣子,長得很是瘦小,不過倒是很漂亮,尤其是一對大眼睛,跟水洗過的葡萄似得,乾淨的讓人彷彿看到了天空,讓顏控的阮綿綿立刻就喜歡上了小包子。
「你聽話有什麼用?你二姐這個驢脾氣,總有一天我會被氣死的。」少女抹了把淚,恨恨道。
阮綿綿趁著兩姐弟哭時,打量了一下住的地方,雖然早就知道是重生到了農家,可是窮成這樣的農家,阮綿綿還是被驚呆了。
這土坯子的床,爛稻草的屋,唯一的傢具是蛀滿蟲洞的樹枝小馬扎。簡直刷新了阮綿綿對貧窮的認知。
好在阮綿綿向來有著崩泰山於面前而面不改色的涵養,眼珠只轉了轉就接受了現實。
看向了正哭著的少女,阮綿綿很快就投入了角色,撇了撇唇,道:「姐啊,你將來會不會被我氣死我是不知道,但你剛才這麼一巴掌打在我身上,我覺得我快疼死了。」
少女一聽立刻不哭了,緊張地看向了阮綿綿:「啥?打疼你了?我沒用力啊?你哪裡疼,我看看。」
少女說著就要扒阮綿綿的衣服。
阮綿綿嚇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姐,你幹啥?」
「看你的傷還能幹啥?你有的我也有,有什麼好害羞的?」
阮綿綿打量了下少女平得跟曬穀場一樣的胸,想著前世自己的波濤洶湧,嫌棄的咕囔:「不見得。」
「啥?」少女沒聽清,追問了句。
「噢,我是說沉央在呢,你給我看傷不好吧?」
「啊?我倒忘了沉央了。」少女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對著小包子道:「沉央,你先出去給你二姐端些熱水來,我給你二姐看看傷。」
「好。」小包子乖巧地應了聲,跑出去了。
「行了,沉央出去了,我給你看看傷。順道再給你上些葯。」少女說著又要扒阮綿綿的衣服。
阮綿綿死活不讓扒,少女不悅道:「你又咋了?好端端的怎麼又使小性子了?這傷葯還是我找陳郎中賒的,可不能讓奶知道,否則奶是決不會付這錢的。」
「不讓奶知道,奶就能付這錢了?」阮綿綿翻了個白眼,聽剛才少女的話中意思,原身之所以死是這身體的奶給打死的,阮綿綿立刻對這個奶十分的厭惡。
少女愣了愣,道:「但總比奶知道了不但不付錢還把葯搶走了自己用好吧。」
「……」
這是傷葯又不是補藥,還能搶了自己吃的?這原身的奶該多奇葩啊?
阮綿綿愣在那裡,覺得接受無能。
「行了,別磨嘰了,快點上藥吧。」少女催促道。
「先把葯拿來我看看。」既然這身體以後是她的了,阮綿綿自然是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鄉下郎中的水平,她有些信不過。
「看什麼看?你還懂葯不成?你要是懂葯,以後咱家倒是省錢了。」少女嘴裡咕囔著,不過卻還是把一碗黑乎乎的葯泥拿過來給阮綿綿了。
阮綿綿接過聞了聞,是常用的魚腥草加了些止血用的雞腳草。魚腥草能清熱解毒,利尿除濕,具有抗菌抗病毒提高免疫力的作用。雞腳草則有涼血止血的作用。兩種葯都是常見的葯,村裡地里井邊到處都是。
阮綿綿住進這身體之前那是用什麼葯都不管用。現在阮綿綿住進這身體了那是什麼葯也不用用了。說白了這身體嚴重缺血,最需要的就是吃補血的食物養身體。
這兩種藥效果有一些,但對阮綿綿這身體作用並不大,阮綿綿本來不想用這葯,可是想到那個奇葩的奶,覺得不能讓那個奶佔便宜,所以就同意上藥了。
阮綿綿不知道其實她也挺奇葩的,明明不需要這葯,為了不讓那個奶佔便宜,生生給自己用了。
少女手腳很麻俐,動作也很靈活,很快就給阮綿綿上完了葯,然後小心翼翼的又給阮綿綿包好了,一點沒弄疼阮綿綿。
草藥涼涼的,敷在傷口上倒讓疼痛感減輕了不少。
阮綿綿很滿意,決定等身體好一點,自己采些補血的草藥給自己補補,尤其是後山那些被她盯了好久的兔子也一定要抓回來吃掉。
「姐,謝謝你,我感覺好了許多了。」
少女瞪了眼阮綿綿:「謝啥謝?我是你親姐,這不都是應該做的么?還有,你要真想謝我,以後跟奶說話軟和著點,別沒事就跟奶嗆嗆,到時自己倒霉,知道沒?」
「知道了。」阮綿綿雖然不知道原主是怎麼惹到了那個奶的,讓那個奶下這麼狠的手,但現在別人說什麼她就應什麼總是沒錯的。
她沒有任何原主的記憶,所以只能先以不變應萬變。
好在聽這少女的口氣,原主的脾氣性格與她的脾氣性格還是比較相似的,所以她倒不怕被識破身份。
看阮綿綿一動不動沉思的樣子,少女有些擔心道:「你咋了?是不是頭還疼啊?」
「有點。」阮綿綿回過神,敷衍道。
少女想了想,然後開始脫起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