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極品總不斷

第九十二章 極品總不斷

「不,你們不能強制我滴血!我是有功名的人!」秦青雲臉色霎白,對著大族老色厲內荏地叫囂。

「功名?」大族老冷笑:「屁!一個童生也好意思說自己有功名?別說你童生過沒過了,就算是秀才也沒用!除非你今天想出族,否則你就必須驗!」

秦青雲勃然色變:「大族老你這是威脅我?」

「我不是威脅你,而是告訴你一個事實!你說你驗還是不驗吧!」大族老也不跟秦青雲費話,只是定定地看著他:「你不驗也可以,來人,拿族譜!」

秦青雲因為姓秦,名字不在阮姓的族譜上,但是為了讓秦姓有一個根,所以村裡單獨給秦林寫了個族譜,上面除了秦林就他了。

雖然族譜上的人名少的可憐,但也是上報過官府的。一旦他被除族了,這輩子就別再想考功名了。

所以一聽族老拿族譜,秦青雲就急得眼珠子都紅了:「大族老,你這是在逼我去死么?」

大族老眼皮一拉:「我只是想知道事實真相,至於你死不死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有什麼怨恨就問你的親娘吧!誰讓朱氏把你生得不清不白的?」

朱氏哭喊道:「不能驗啊,不能驗啊!求求你,大族老,讓我去死吧,都是我作的孽啊,跟我的雲兒沒有關係啊,我的雲兒將來可是要考狀元的啊。求求你,大族老,別驗……嗚嗚……」

朱氏跪著大族老的面前拚命地磕著頭。

陳老頭眼珠子腥紅,怨毒的瞪著大族老,拚命的掙扎,嘴裡恨恨地罵:「阮大方,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看到這樣子,大族老還有什麼猶豫的,心裡早就明白了秦青雲的身份。

大族老心裡恨不得扒了朱氏與陳老漢的皮!他們怎麼敢?怎麼敢就這麼戲弄阮姓之人?他們把阮族人當成什麼了?

大族老愧疚地看了臉如寒霜的阮綿綿,回過頭厲聲道:「拿紙筆,改族譜!」

「等等!」秦青雲搶上一步,鐵青著臉:「我驗!」

「不!雲兒,不能驗啊,娘求求你,不能答應啊。」朱氏哭喊著。

陳老漢也老淚縱橫:「三兒,不能驗啊,聽你的娘的,不能驗啊。」

秦青雲低垂著眼皮,掩住眼底的恨意。

他能不知道不能驗么?

可是現在由得了他么?

早知道他的身世為什麼不告訴他?那他還能有所準備。

現在在這麼多人面前卻做出這個樣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他們的奸生子么?

秦青雲此時對陳老漢與朱氏動了殺意。

可憐陳老漢與朱氏還在為秦青雲擔心不已。

大族老指著一個乾淨的碗,寒聲道:「滴一滴血在這碗里。」

「知道。」秦青雲冷著臉應了聲。

人走到了碗邊,碗里已經放了水與試劑。

這只是一碗普通的水,普通的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可是秦青雲在這碗水面前卻害怕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他有朝一日會害怕一碗毫無異處的清水。

這碗清澈見底的水就是他催命的毒藥。

他定定地看著這碗水,又驚又痛又怒又怕。

只要一滴血,這碗水就能決定他未來的命運。

「快滴!」大族老不耐煩的催促。

秦青雲眼微閉了閉,再睜開時,眼底一片的陰殘之色。

他發誓,今日這關如果過了,他日他定當一雪今日之辱,他要這幫子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尤其是阮家姐弟!

他們身為他的侄女,不是就該成為他的踏腳石,為他鋪路的么?哪怕為他送了命都是他們的福份么?

可是他們卻敢反抗他!那就去死吧!

秦青雲的臉上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慢慢地劃破了手指。

一滴血落入了碗中。

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的眾人聽到了「篤」的一聲,血落水中的聲音。

「不!」朱氏尖叫一聲,暈死過去。

陳老漢則如被抽幹了身體里的力氣般,獃獃地看著秦青雲,唇不停的顫動,低低呢喃:「不能驗……不能驗……」

秦青雲淡淡地看著,冷漠的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

「陳老漢,該你了!」大族老喝道。

陳老漢一個激靈,抬起死灰般寂靜的昏黃老眼,陰冷地瞪著大族老,一字一頓:「阮大方,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大族老勃然大怒:「采血!」

阮小二一把抓起了陳老漢的手,也不客氣,拿起了針用力扎了下去。

陳老漢如同沒有感覺般,只是如毒蛇般用幽冷的眼直直的瞪著大族老,彷彿隨時要咬上大族老一口。

大族老嗤之以鼻,他活了這麼大年紀了,還怕一個老無賴么?

又是「篤」的一聲,陳老漢的血滴入了碗中。

秦青雲心頭一緊,眼緊緊地閉上,不敢再看。

他的手緊緊握起,手背上青筋直冒。

耳邊,是眾人好奇的聲音。

那聲音彷彿穿破了一片寧靜,屏棄了所有的雜音,無限擴大的在他耳邊迴響,切割著他的神經……

「融了沒?融了沒?」

「不知道。」

「你倒是說啊?融了沒?」

融了沒?

秦青雲不敢聽,不敢看,可是又想聽又想看。

他被如被放在煎鍋上烤的肉,焦慮難安。

大族長漫不經心地看著碗里,在他看來,結局早就是預知的。

突然,他眼睛瞪了如銅鈴般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喃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怎麼回事?」後面的鄉親看到大族老難看的臉色,都猜測了起來。

村長也看向了碗,臉色也變了變。

吳氏,阮二奶奶,江氏,都在看過碗后表情生硬。

阮綿綿看了眼后,眼中劃過一道詫異之色。

她再次看向了秦青雲,此時,秦青雲正緊緊地閉著眼,根本沒注意到阮綿綿正在打量他。

就因為秦青雲閉著眼,所以一道如頭髮絲般纖細的光亮在秦青雲的印堂上閃過。

枯木逢春之相!

阮綿綿心頭一驚,眼死死地盯著那絲白光。

枯木逢春,原指枯乾的樹遇到了春天,又恢復了活力。比喻垂危的病人或事物重新獲得生機。

在相面術上卻是指本該毫毛途地的死劫突現一線生機。

如今秦青雲已然被逼到了絕地,可是就因為印堂上的一線生機讓他得以絕處逢生。

真是浪費了這一次大好的機會啊!

沒想到如秦青雲這般惡毒的人居然也有救人性命的時候。

不管他是無意還是有意的,因為這一功德,卻讓他逃過了今日一劫。

因為被他所救這人命極尊貴,氣運鴻厚。就靠那人傳遞給他的一線氣運,就幫助秦青雲今日轉危為安了。

「沒融!」大族老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青雲眼陡然睜開,光芒閃現。

他看向了碗中,看著兩滴互相排斥的血滴,欣喜若狂。

「哈哈哈……沒融!沒融!我是秦家的子孫!我娘是清白的!」秦青雲大笑著,叫喊著。

朱氏醒來聽到沒融二字先是一愣,隨後喜極若狂高叫:「我是清白的!我就說我是清白的!雲兒是我與秦相公生的!嗚嗚嗚……」

陳老頭卻眼珠子瞪得滾圓,彷彿要吃人般看著那隻碗,粗啞著嗓子問:「阮大方,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大族老厭惡地撇了眼陳老頭,冷冷道:「沒融,這不是趁了你的意了么?」

「沒融……」陳老頭喃喃地念著這兩個字,彷彿在想明白這兩個字中的含義,突然,他回過頭,狠狠的揪著朱氏的衣襟,如厲鬼般盯著朱氏,低吼:「朱氏,你說!你告訴我怎麼回事?為什麼秦青雲的血和我的不融?」

朱氏嚇得一個激靈,一巴掌拍開陳老漢的手,斥道:「你瘋了么?沒融不是對的么?他本來就是我和秦林的兒子!」

「你和秦林的兒子?哈哈哈……」陳老漢鬆開了手,亦大笑了起來。

朱氏心虛的低了下頭,隨後又看著秦青雲喜笑顏開。

村民們不淡定了,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什麼?沒融?」

「這是怎麼回事?不應該啊?」

「就是,剛才看朱氏與陳老壯那麼緊張的樣子,怎麼看秦青雲都象是兩人偷情生的,怎麼可能不融呢?」

「會不會是碗里的水出問題了?要不重驗吧?」

「不可能吧?這水都是一樣的,加的試劑也是一起加的,怎麼可能有問題呢?」

「難道秦青雲還真是朱氏與秦林生的?」

「那秦青雲還真跟四丫他們有血緣關係了?」

眾人議論紛紛,大族老村長他們臉色很不好看。

阮綿綿走到了那隻碗邊,拿起碗聞了聞,又伸出手指放在裡面沾了沾,最後又聞了下手指。

「四丫在做什麼?」

「不知道。」

「怎麼看她是在檢查一般?是不是她懷疑這水有問題啊?我就說不可能不融的。要是不融一定是水有問題了。四丫一定能檢查出來。」

「不會吧。我們這麼多人都看著呢,難道秦青雲還能做手腳不成?」

「四丫,你看出什麼來了?」大族老也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有誤,畢竟要是秦青雲真的是秦林的兒子,朱氏與陳老壯不會那麼害怕。

可是偏偏這驗血就是驗出秦青雲與陳老漢沒有血緣關係。

阮綿綿笑了笑,眼底卻一片冰冷。

「他手指上有鹽。」阮綿綿壓低聲音在大族老耳邊道:「只要有鹽,這水裡任何血都不會融的。」

大族老大驚失色:「他……他怎麼會知道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好歹也讀了這麼多年書,異聞雜記里看到的也說不定。」

這就是氣運開的金手指。

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鹽加在水裡能讓至親之血不融的事,居然被秦青雲知道了。

而且秦青雲還真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居然在陳大壯被采血與朱氏滴血認親的后,預先作了準備。

「不行,我要揭穿他!」大族老沒想到到這地步了,還能讓秦青雲逃過去。還能讓朱氏沒病沒災躲過去。

要知道陳大壯是朱氏與陳老壯生的,與秦青雲是朱氏與陳老壯生的完全是兩個概念

陳大壯是朱氏與陳老壯生的,只能說朱氏婚前不檢點。

但秦青雲如果是朱氏與陳老壯生的,那就是通姦了。

婚前不檢點,最多是被人指指點點,罵上幾句,或者族裡抓去打上一頓。

但通姦是要沉塘的。

也就是說,如果不能證明秦青雲是朱氏與陳老壯通姦生的,那麼就不能懲罰朱氏。

最關鍵的是秦青雲一旦還佔著阮家姐妹親叔的名份,阮家姐弟就會受秦青雲的制約。

「祖爺爺!」阮綿綿一把抓住了大族老的衣角,搖了搖頭道:「沒用的。」

氣運要救的人,便是強求也不可能有結果了。

阮綿綿身為天師自然是知道。

不過不能強求預先的結果,但給添點麻煩還是可以的。

「為啥沒用?」

「剛才是所有的水同時倒的,所以他說不出什麼來。可是一旦我們不承認之前的驗血,要重驗的話,他會有千百個理由說我們是陷害他的。到時候我們反而被動。」

大族老一窒,恨恨道:「難道就由著他這般猖狂?」

「未必!」阮綿綿唇角浮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祖爺爺,您看陳老漢兇殘的表情!您別忘了陳老漢可一直以為秦青雲是他的親生兒子的,他這麼多年把秦青雲當成了寶一樣,現在才發現秦青雲不是他兒子,您說以陳老漢這種陰狠冷戾的性格,能放過秦青雲么?還有,不跟陳老漢融,也不能證明就是秦家的種啊。畢竟朱氏是有前科的啊。」

大族老看向了陳老漢,果然看到陳老漢腥紅著眼珠子,如要吃人般盯著秦青雲,那樣子象極了山裡蹲伏在隱秘之處,隨時準備撕咬獵物的猛獸。

大族老心底劃過一道鄙夷。

果然天道輪迴,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三十年前,陳老漢把親兒子送到山裡餵了狼,沒想到三十年要跟另一個親兒子互相殘殺。

果然秦青雲的血里流著的是陳老漢這種惡毒的人的血,一樣的黑心黑腸!

斗吧,殺吧!最好鬥個兩敗俱傷才趁了他的心。

「大族老,雲兒與陳老漢的血沒融,這就證明我是清白的吧?你們還不放開我?」

朱氏立刻滿血復活,神氣活現起來。

大族老冷冷道:「秦青雲與陳老漢血不融,只能證明他們兩不是親父子,也不能證明秦青雲與秦林是親父子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朱氏尖叫道。

「什麼意思還用我來說么?朱氏你婚前不檢點,婚後又有誰來證明你就是個守本份的?」大族老向著眾人道:「你們覺得呢?」

眾人一聽來了神了,鄉下人本來就愛沒事傳個閑話什麼的,能把沒影的事都說得活靈活現。

現在朱氏都把把柄送上門給人說閑話了,哪個還不發揮想象力,天馬行空的胡猜一番。

「沒錯啊,朱氏既然在姑娘的時候都敢跟人未婚先孕,憑啥跟了秦林就不會偷嘴了?」

「就是啊,我看秦林也不喜歡朱氏,和朱氏成婚後不是經常夜不歸宿么?」

「還說秦林是趕考失蹤了,我看一定是朱氏與姦夫在床上被秦林抓姦抓到了,所以朱氏一不做二不休把秦林給弄死了!」

「你們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了,朱氏說秦林去趕考了,可是畢竟我們誰也沒看到過秦林出村子啊,怎麼一個大活人就沒有了呢?」

「再說了,就算是趕考,這考沒考上總得回來吧?不能回來也得報個信吧?這沒人沒信的就沒有了人,朱氏連兩年都沒守,就改嫁陳老壯了,這說明朱氏根本就不傷心秦林的失蹤啊。」

「哎呦,你們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經常看到秦林不在家,晚上有人往阮家老宅去呢。」

「我也想起來了,有一次我家那口子喝多了,一直鬧到早上快破曉的時候,我出去打水,看到朱氏把一個男人送出來,我還以為自己一夜沒睡看花眼了,現在想來朱氏是偷漢子啊。」

「我也想起來了……」

「我也想起來了……」

一個想起來了,就會有更多想起來的事。

哪怕很正常的事,在鄉親們這樣議論下,在這種狀況下都變得不正常了。

阮綿綿倒是能肯定,朱氏確實在與秦林婚姻期間偷人了,不過偷的應該是陳老漢。

大家看到的也應該都是陳老漢。

畢竟秦林也許不喜歡朱氏,不那麼注意朱氏。

但陳老漢應該是喜歡朱氏的,不然也不會為了朱氏,逼死原配殺死親子了。

所以陳老漢應該緊緊地盯著朱氏的,不會讓朱氏有機會跟別的男人有什麼首尾的。

鄉親們越說越離譜,最後居然說親眼看到朱氏跟三個男人在草里滾了。

朱氏聽了簡直就快瘋了,她尖叫著,怒吼著,跟個瘋狗一樣,看到誰說她壞話,她就撲過去撓誰。

平日里早就為朱氏抱不平的陳老漢也詭異的平靜,竟然低垂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青雲臉色鐵青,緊抿著唇。

「大族老,你就這麼由著他們污辱我娘么?」秦青雲瞪著大族老,憤憤道。

「咳咳咳。」大族老輕咳了咳:「你娘做的難道還不讓人說的么?」

「你……」秦青雲氣得一噎,隨後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大族老,就算我娘年輕時做錯了事,可是那也是未嫁的時候,至於嫁人之後,我娘可是守著本份的,沒有證據的事,我可是可以告村民一個誣衊罪的。難道大族老想看著村民進衙門么?」

大族老聽了笑了:「秦青雲,你這是在威脅我么?先不說鄉下人說閑話會不會治罪,就說你告狀的事,你想告你就去告吧!我倒是想知道到時候是誰丟臉!別忘了你大哥可是私生子,你覺得朱氏還有什麼貞潔可言么?」

秦青雲咬著牙,陰沉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大族老。

大族老哪能怕秦青雲啊,只是冷笑了笑。

「行了,都別說了。」大族老擺了擺手道:「既然秦青雲與陳老壯不是親父子,那麼以後大家就不要對這個事情嚼舌根了。不過現在也不能證明秦青雲是秦林的兒子,只能等找到秦林或者秦林的屍骨滴血驗親了。所以在這之前,我以阮姓大族老的身份宣布,秦青雲不得以阮家姐弟親叔身份自居,否則我們阮姓一族將告秦青雲一個混淆血脈之罪。」

古人注重血脈傳承,亂人血脈那是大罪。

之所以通姦罪重,就是因為通姦是會亂人血脈的。

朱氏一聽急了:「憑啥?我兒就是秦林生的,就是阮家姐弟的親叔,他們的方子錢都是我兒子的,阮大方,你敢為了侵吞我家的方子,我要去縣衙告狀!」

「去吧,去吧,快去吧!」大族老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要不怕死你就去告。你要想你兒子從此無緣科考就去吧。」

朱氏一下沒了銳氣,秦青雲的仕途就是她的死穴。

她指著阮綿綿就怒罵:「阮四丫你這個小賤人,你這個禍害精!你就這麼跟著別人害你親叔叔么?你說你一個賠錢貨,你要方子做什麼?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都去貼野男人么?你不把方子和錢給你親叔,你這是不孝!

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把方子拿出來給你三叔,以後就把這事效給人三叔去做,等你三叔以後有了錢有了權,幫你找個有錢人家嫁了,當個姨娘什麼的,那就是你前世修來的福份。

噢,對了,你明天就去告訴美人居的媚掌柜,就說你三叔看上她的,她要是識相的話,就乖乖的來給你三叔當小,否則我們的香胰子就不會跟她合作了。

還有,以後她要是嫁過來了,就別想著再出去拋頭露面了,以前掙的錢也不交給你三叔保管,以後就在家裡好好的侍候你三叔。知道么?死丫頭,你倒是聽到沒有?你也給個信啊?」

阮綿綿愕然地看著朱氏,要不是朱氏還在那裡條理清晰的為秦青雲打算,她還以為朱氏是瘋了呢。

這朱氏是哪來的臉敢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她與陳家都到這份上了,大族老剛才說秦青雲與她們姐弟沒關係了,朱氏居然轉眼就來要方子?

要她的方子也就要方子了,好歹她跟陳家還有著那般牽扯不斷的干係。

但媚掌柜跟陳家有什麼關係?居然心血來潮想讓媚掌柜當小?不但要人家的色還要人家的錢,朱氏她這是瘋了還是活膩歪了?

阮綿綿想到媚掌柜殺手的身份,默默地為朱氏點了三柱香。

秦青雲聽到朱氏的話,眼中閃過一道亮色。

眼前彷彿出現了媚掌柜妖嬈嫵媚的身影,那驚鴻一瞥間的驚艷,讓他至今難忘。

他以為那抹影子只能放在心裡肖想一下,沒想到他老娘卻幫他說了出來。

瞬間,他感覺熱血沸騰起來。

男人只要娶了媚掌柜那樣的女人才算是活得不虧啊。

秦青雲犀利的眸光看向了阮綿綿,厲聲道:「四丫,你聽到你奶說的沒?你還不按著你奶說的做?還有,以後收鮮花這種事你一個女孩子出面也不好,就交給你三嬸做吧。」

阮綿綿給氣樂了。

敢情這神經病還能遺傳啊?

她看向了大族老。

大族老已經被朱氏與秦青雲氣得無語了,直接道:「來人,把朱氏陳老壯打三十大板,以正村風。」

「你們幹啥?你們想幹啥?」朱氏一反剛才的囂張,急得就跟人撕扒起來。

「婚前失貞,與人私通,打你三十大板你還不樂意么?」大族老冷笑道:「那就遊街去吧。」

朱氏一下又焉了,一遊街豈不是毀了她雲兒的名聲?

「你們不能打我!我是狀元的娘!」朱氏又不甘心地叫。

大族老淡淡道:「等秦青雲考上狀元你再說這話。打!」

「你們連狀元娘都敢打,這幫子挨千刀的貨……嗚嗚……」

朱氏哭喊著被摁在了地上。

陳老頭先是掙了掙,隨後認命的趴下來了。

讓人想不到的是秦青雲竟然跪下來求大族老,要求替繼父與親母承受六十大板的板子。

朱氏那是感動的哭得一塌糊塗。

陳老漢倒是沒說什麼話,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雖然後來大族老沒有答應讓秦青雲替代兩人挨板子,不過秦青雲的名聲倒是好聽了許多。

村裡人還是喜歡孝順的人。

末了,秦青雲還幫著一起抬陳老漢與朱氏回去了,一種上噓寒問暖的,彷彿朱氏不是因為不檢點受罰,倒是受了什麼表彰似的。

阮綿綿深深地看了眼秦青雲,眼微眯了眯。

眾人見沒什麼好戲看了,也都散了。

一個個走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畢竟突然收了這麼多錢,心裡都止不住的開心。

等阮綿綿準備回去時,五族老把阮綿綿叫住了:「四丫!」

「五族老。」阮綿綿回過頭,看向了五族老。

「我有事跟你說,你讓他們兩先回去吧。」五族老一副長輩的樣子。

小包子眸光一涼,抓緊了阮綿綿的手。

五族老眼一瞪:「咋了?我還指派不動你了不成?」

小包子不作聲,冷冷地看著五族老。

連阮蔓青也充滿敵意地看著五族老。

五族老有些下不來台,臉色不好的看向了阮綿綿,責備道:「你看你,都是怎麼帶沉央的?把沉央帶得這般不懂禮數?」

阮綿綿淡淡道:「沉央連一句話也沒說,我倒不知道他哪裡不懂禮數了。說到沒有人管教,五族老倒是說對了,畢竟這麼十幾年,族裡也沒誰來教過我們。」

五族老一愣,老眼眯著打量著阮綿綿。

阮綿綿站得筆直,一副任你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樣子。

五族老微微一驚,眼底劃過一抹恨意。

「你可知道我是你的什麼人?」

「知道。」

阮綿綿淡淡一笑,多虧阮二奶奶的普及,阮綿綿對五族老這人還是挺了解的。

五族老阮大北按著輩份是阮綿綿親祖爺爺阮大東最小的弟弟。

阮大北與阮大東是同父異母的。

當初阮大東死了親娘,沒幾天阮大東的父親阮海就繼娶了阮大北的親娘林氏回來。

林氏是阮海的青梅竹馬,與阮海那是情深似海。

只是因為林氏的父母勢利,把林氏送給了大戶人家當妾。

本以為可以享盡榮華富貴,沒想到才嫁過去不到半年,嫁的老頭子死了,林氏也就被原配趕回了娘家。

一個當過大戶人家的妾的女人,比一般死了丈夫的寡婦都不如。

村裡自然誰也不可能娶這樣的女人,於是林氏就想到了阮海。

沒想到阮海已經成了親了。

要是一般人知道以前的情人成親了,自然會注意影響,但是林氏卻與眾不同。

她竟然找到了阮海,又是哭又是跪,哭著哭著兩人滾在了一張床上。

於是兩人就經常偷偷的鬼混,只是瞞著村裡人而已。

阮海本想著家裡有一個妻子,外面有一個情人,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可是他卻小看了林氏的心思,林氏可不願意這麼黑不提白不提的跟著阮海,她是想當阮海的妻子的。所以一日兩人顛鸞倒鳳后就被捉姦在床了。

事情捅了出來,阮海的髮妻正好懷胎九月了,於是一氣之下,動了胎氣。

痛了二天二夜,孩子是生下來了,但髮妻也死了。

髮妻才死三天,阮海立刻就娶了林氏。

林氏嫁過來后倒是爭氣,一口氣就生了三個兒子,分別叫阮大南,阮大西,阮大北。

生下三個兒子后,林氏就在阮家站住了腳,也沒有人說林氏當妾的事了。

有了後娘就有后爹,這話自古就有道理。

何況阮海從來就不喜歡阮大東的親娘,自然也不善待阮大東了。

阮大東就在這種吃不飽穿不暖受盡欺壓的環境下長到了二十歲。

等二十歲了,本該是成親了。可是林氏捨不得花錢給阮大東娶親不說,還想著利用娶親掙些錢財,竟然幫阮大東找了個有些小錢的寡婦。

要是正常的寡婦還好一些,只是這個寡婦兒子都快跟阮大東差不多大了,年紀比阮大東足足大了二十歲。

阮大東就算是再老實也不願意啊。於是就離家出走了。

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二十年後,阮大東是衣錦還鄉的。

回來后,阮海與林氏還沒死。看到阮大東手裡的錢,連眼睛都直了。

只是當初阮大東一走,林氏怕阮大東以後回來分家產,直接就把阮大東從族裡除名了。

除了名就不是阮海的兒子,阮大東帶再多的錢也跟阮海沒有關係了。

阮海帶著林氏跟阮大東鬧,但是鬧了半天也不過佔了些小便宜。

看到阮大東過得跟財主一樣的生活,住著那麼大的房子。

阮海與林氏怎麼可能不眼紅?

於是兩人就找到了族裡,以阮大東只有一個女兒,不能繼承家產為名,要將阮大南的親兒子過繼到阮大東的名下。

阮大南的親兒子都二十多了,阮大東怎麼可能要這個兒子?何況這明擺著是來搶他的家產的,他怎麼可能答應呢?

阮大東不答應,阮海就與林氏鬧,罵阮大東不孝。甚至還想出了惡毒的主意,把了人想非禮阮綿綿的親奶,想讓阮綿綿的親奶不得不嫁給他們相中的人,從而達到霸佔家產的目的。

被阮大東識破后,阮海又一不做二不休,又動起了阮大東妻子的主意,因為阮大東的髮妻已死,所以阮海從親戚里給阮大東找了個女人,找的還是那種好吃懶做的歪瓜咧棗。

阮大東自然不可能答應。

阮海又上縣衙告阮大東不孝。

縣衙一查族譜,阮大東都不是阮海的兒子,阮海又憑什麼讓阮大東孝順?

不但沒管這事,還把阮海給打了出去。

一番作為把阮大東最後一點親情也給耗盡了,最後阮大東直接就招了秦林為婿,斷了阮海他們的念想。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阮海眼睜睜地看著這麼大的家產落到了旁人的手裡,怎麼肯著善罷甘休?

於是惡向膽邊生,直接買了毒藥準備毒死阮大東一家。

為了逃避責任,阮海與林氏還專門請了族裡的人,說是請族裡說合,想好好的過日子。

族裡人自然欣然應允。

只是不知道怎麼了,到最後沒毒死阮大東一家,反而是阮海,林氏,還有鬧得最凶的阮大南,阮大西給毒死了。

族裡的人大驚,徹查了此事,發現毒藥是阮大南買的,菜是林氏做的,而菜里的毒是阮大西下的。

阮大東連手都沒沾。

自己把下毒把自己毒死了,也是奇葩。

這事報到了官府,官府一笑了之了。

盡興的是阮大北當時去賭錢了,所以沒在家,倒是逃過了一劫。

雖然逃過了一劫,但阮大北卻最不消停,天天耍著無賴問阮大東要錢。說什麼阮大東殺了他們一家,所以得賠償他。

阮大東忍無可忍,告到了族裡,族裡出面警告了阮大北,阮大北終於消停了。

這樣一過幾十年,當初的人都死了,阮大北卻還活著,還按資排輩成了五族老。

阮綿綿覺得當初阮海一家的死應該是她那親祖爺爺下的手。畢竟親祖爺爺在外面闖蕩了這麼多年,能一文不名變成了腰纏萬貫的人,定然是有些手段的。

當初回來時必然還想著光宗耀祖,孝順阮海的,沒想到阮海一家子對他一逼再逼,逼到他沒有了退路,親祖爺爺終於也不念舊情,痛下殺手了。

阮綿綿斜睨著阮大北,有些不地道的想,當初怎麼不把他也給毒死了。

阮大北面相刻薄寡恩,眉型主凶,雙眼露白,鼻樑無肉,唇薄而斜,印堂發黑,這是一副妥妥的小人之相。

「知道了還不跟我客氣點?」阮大北聽阮綿綿知道他的身份頓時來了神,氣勢洶洶道:「你親祖爺死的早,沒有機會管著你,眼下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跟你多說了,你那方子以後就交給我保管,以後所有的事我自然會幫你處理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天天往外跑算什麼樣子?這不是丟盡了我們阮家的臉面么?還有,以後沉央也不用讀書了,畢竟他爺爺,他親爹也沒有考上什麼功名,可見不是讀書的料。

不如以後我讓你大表哥帶著他跑腿,以後這香胰子的生意也不會落下他一份的。至於你和二丫,你們的終身大事我也不會不管的。畢竟你們都是我阮家的骨血,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沒有好的歸宿是不是?行了,現在就把方子給我吧!還有,那以後再出什麼方子,別再自作主張了,都給我拿過來,聽到沒?」

「聽到了。」

阮綿綿點了點頭,然後對小包子與阮蔓青道:「走,咱們回家。」

小包子聽話的跟著阮綿綿走了,阮蔓青自然也跟著一起。

阮大北見三人就這麼明晃晃的轉身就走,先是一愣,隨後大步追了上去,大怒:「四丫,你給我站住,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阮綿綿愕然道:「五族老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說話時我們可是恭恭敬敬地聽著呢,一直到你說完了我們才走的啊,你還有什麼事么?」

「你……」阮大北黑著臉道:「方子呢?拿出來!」

「什麼方子?難道你們阮家有祖傳方子給我么?」

「別給我裝傻,你剛才不是說聽到我說的話了么?既然聽到了就把方子交出來!」

阮綿綿冷冷一笑:「五族老,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不要以為你老了就可以不要臉皮了!你所說的話我是聽到了,聽到不代表要照做吧?你誰啊?見人就伸走,你是乞丐么?就算是乞丐,你也得有乞丐的樣子吧?我想給你就給,不給你就得受著!現在你麻溜給我滾遠點,惹急了我沒你的好果子吃!朱氏就是例子!」

「反了你!」五族老舉起手就要打阮綿綿。

阮綿綿手一動,五族老只覺手上一痛,然後整個身子都不能動了。

「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今天風大,你就在這裡吹會清醒清醒吧!」

阮綿綿說完就帶著阮蔓青與小包子回家了。

三人回到祠堂,進門就看到司馬雪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哎呦,回來了?」

阮綿綿眼閃了閃,讓小包子與阮蔓青先去做飯。

小包子與阮蔓青聽話的走了。

司馬雪走到了阮綿綿的身邊,盯了著阮綿綿看了一會,滿意道:「這兩天不見倒是長得水靈了。皮色更好了呢!」

阮綿綿不動聲色的退後了幾步,拿出了試驗劑:「這是滴血認親的試劑,想不想要?」

司馬雪眼微閃:「這不是我給你的么?你問我想不想要?」

司馬雪拿阮綿綿糊弄鄉親的話來懟她。

阮綿綿也不生氣:「你說要不要吧!」

「條件!」

「你過來……」

阮綿綿對著司馬雪耳語了數句。

司馬雪奇怪地看著她:「你確信你是村姑么?現在的村姑都和你一樣毒么?」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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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醫妃:妖孽王爺纏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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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極品總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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