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商定

清宴樓最近一直在走下坡路，一度讓人以為這是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

只有錦娘知道不是，真的就是自己運氣不好。

如果說剛開始錦娘還抱有一絲希望，葉寧能夠買下清宴樓的地盤就已經不錯。沒想到還能給她帶來那麼大的驚喜。

壓下心中的狂喜問：「不知葉公子願意出多少的價錢？我們清宴樓其他的沒有，就是這要吃飯的嘴有點多。」

不怕開價貴，就怕她不開口。葉寧伸手又比了一個數字。

這次錦娘沒有一口答應，老實說這個價錢有些低了。加上剛才買下清宴樓的錢還是低了些。

「公子莫不是看不上這些姑娘？這個價錢是不是有些低了。如果公子是要辭退一些人，只怕還要再往上加一些。」

「我既然說要買下整個清宴樓這個價錢已是不便宜。我懂錦娘的意思，清宴樓的人我還算滿意，不然我也不會買下來。」

葉寧對著驚蟄使了使眼色，驚蟄掏出一疊銀票。錦娘看了看，面額都不小。

「這是我先付的定金，錦娘若是同意就先收下，明天我會將剩下的錢送到你手上。」

驚蟄也沒有繼續為葉寧布菜，她靜靜地站立在葉寧身後。驚蟄的身形高挑，這麼一看，壓迫力就出來了。

「我這個價錢還算公道，若是錦娘還想賣與他人，那就當我今天沒來過。想必錦娘也猜出我的身份不能放在明面上談，買賣不成仁義在。」

錦娘狠狠心：「葉公子說的對，不知公子是想做什麼營生？」

葉寧滿意了，「我既然把人都給留下，那肯定還是繼續把這清宴樓做大。不止人都留下，錦娘你也留下吧，我會另算給你工錢。」

能留下就已經是意外之喜，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

錦娘歡喜之餘還有一些擔心，「不敢隱瞞公子，只是公子這清宴樓現在已經後繼不足，還是這樣發展下去，萬一血本無歸。」

「這個我自有打算，錦娘就不必擔心了。這個就是我的事了，錦娘你看我們都已經商議到這個地方了，你看這個契約能簽了嗎？」

「這是自然。」既然葉寧自己都這樣說了，那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她和葉寧才認識不久，但她卻有信心。

冥冥之中，她有一種預感，葉寧就是那個帶著清宴樓走出困境的那個人。

葉寧不知道錦娘心中所想，但第一天接觸已經談妥，開門紅。這是葉寧半個月以來聽過最好的消息了。

錦娘不放心讓人知道，只能自己親自去拿，也好在清宴樓名字不僅取得風雅，內里還是具備了讓文人跟風附雅的條件。

很快，錦娘就回來了。大方向上已經談妥了，那就還缺一些細節沒有敲定。

「公子既然要買下清宴樓，那肯定要知曉公子的真實身份，如果公子不方便說，那這生意肯定不能做下去的。」下去一趟，錦娘腦子清醒了不少。

剛才葉寧一上來就是高價利誘，錦娘被眼前利益給誘惑。細想還是心驚，就這麼答應了，這不像她的風格。

「好說，以後我們就有共同的利益關係了，那在不損傷我利益的情況下，還是要讓你知道我的身份好辦事。」葉寧也爽快。

「在京城裡敢直接買下清宴樓的人很多，但裡面姓葉的也不多。現在這個檔口買下，那我肯定要能應對的能量才行。你說是不是？」

再爽快也不能直接告訴錦娘她是誰，現在還沒簽什麼都能作廢，保險點為妙。

錦娘也能稱得上人精，略一思索，就猜到葉寧應該是當今葉丞相之女。

聽聞葉府有一女色藝雙絕，天資聰慧。最近葉家又出來一位嫡女，一首臨湖亭冠絕京城，與葉凝望並稱「葉家雙絕」。

只怕眼前這位就是那後起的嫡女了，葉寧在家跟著周婉嫻學，相當於變相的禁足。

雖然沒人敢不讓她出去，但是葉寧得保證周婉嫻找她的時候，她在府中。所以她不知道外面對她的傳聞已經變了樣。

「如此，那就沒有了，我先草擬一份給葉小姐過目。沒有問題尋個日子奴家派人去葉府接您，去衙門過戶就好。」錦娘如是說。

葉寧感嘆女子的聰慧，還是提醒錦娘道：「我還是喜歡別人叫我葉公子，商議好，明天去過戶就行，免得夜長夢多。」

錦娘了解，蘸墨提筆將要在紙上落下，卻見一隻素手握住她的手。

那手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沒有像一般大家閨秀染上豆蔻，是葉寧。

葉寧對著她笑道：「錦娘難道就甘心將清宴樓拱手讓人，你如果捨得清宴樓就不會連我要聘請你連工錢都不問直接答應。你說是吧？」

錦娘還以為葉寧要反悔，手心都有一層薄汗。沒想到葉寧要跟她說這個，她擠出一個笑。

「不知公子要說什麼？」

「我平日里沒有那麼多時間打理，肯定是要請人來的，安排一個心腹就很好，不過這個人肯定沒有錦娘對這些熟悉。不如錦娘與我入股，我也不付你工錢，你直接拿分紅如何？」

驚蟄站在葉寧身後，心情複雜。原來一個良家女子賣青樓就夠驚世駭俗了，驚蟄也是邊疆長大的女子，看人看事也不會像一般人一樣，有個固定的條條框框在那。

只是沒想到葉寧會有這個不為人知的癖好，後院磨鏡也不是沒有，甚至會被人寫成風流佳話。

那也是雙方自願，沒想到葉寧連試都沒試，直接來了青樓，為了自己不為人說的秘密買下。

她被人給背叛，對男女之事一時半會兒有些難接受，沒想到葉寧一點都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看著葉寧直接上手摸了錦娘的手，驚蟄都快要麻木了。

她想得出聲，連葉寧叫她都沒從自己的小世界里走出來。

葉寧又叫了她一聲，她後知後覺的回神。

「我讓你把我的玉佩拿給我，你在想些什麼？」

在出門之前，葉寧塞給她一塊玉佩，沒想到是做這個用處的。

這塊玉佩是葉寧小時候葉鴻書出門給帶回來的，也不是很值錢，只是帶了那麼多年，也算一個憑證。

這個條件很誘人，錦娘想想還是同意了。有了共同利益，葉寧暫時不擔心她會背叛，雙方都還算滿意。

「這是我的玉佩，若是出了什麼你不能解決的就讓人拿著玉佩到府中尋我。」葉寧將玉佩推到錦娘面前。

「我需要你繼續出面，也不要告訴清宴樓已經易主，你還是清宴樓明面上的老闆，年底拿分紅就好。」

見錦娘同意了，葉寧笑容更大了：「既然你也同意入股了，那老闆是不是要給打個折，把你的那份拿出來。我把你的那份也是算在裡面的。」

錦娘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的那份我肯定就不用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