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遇九尾

最終，柳央還是沒有拗過鼬。

開學的那天，是鼬親自送她和佐助上學。

而看著站在鼬的另一邊，一雙眼睛瞪著她，朝她擺著面癱臉的佐助，柳央抬頭看了看天上明媚的太陽，忽然笑了起來：

還真是青春啊。

跟小孩子鬥氣什麼的，才不是她能幹出來的事呢……才怪。

反正她現在也是小孩子。

「佐助，你是男孩子，照顧好柳央。」

將兩人送到了學校，鼬看著站在右手邊一臉不服氣的佐助，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會提出送柳央上學的建議，只是想到柳央孤身一人，便這麼做了。

「哼。」

佐助哼了一聲，隨後扭頭看向別處，對自家哥哥的建議沒有一點理會的興趣。

「……那柳央，佐助就麻煩你幫忙照看一下了。」

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鼬直接放棄了自家傲嬌的弟弟，轉頭對著左邊的柳央說道。話音剛落，佐助便已經炸了：

「誰要她來照顧？」

柳央慢條斯理的拍了拍身上自己找裁縫仿製的霸刀校服，轉頭朝著鼬勾了勾唇角，不負責任的歪了歪頭，黑色的眸子里滿是狡黠：

「吶，你也看到了，如果你弟弟被人欺負哭了的話，我是不會插手的哦。」

「……隨便你們吧。」

鼬只覺得頭上的青筋跳的厲害，隨口說完，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佐助和柳央大眼瞪小眼。

「我很討厭你。」

佐助雙手插兜，擺著一張酷酷的臉看著柳央。柳央挑眉，雙手抱胸，白色的小袖子隨著風微微飄動：

「恰好，我也是呢。」

跟熊孩子斗，就要比他更熊。別說她欺負小孩子，反正她現在看起來跟佐助差不多大。

「那就最好了，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們認識。」

佐助說著，立刻轉身先跑進了學校，柳央滿不在乎的放下手，慢吞吞的跟著走了進去。

「快打那個妖怪！」

忽然，一個金燦燦的物體猛地從柳央的面前呼嘯而過，伴隨著一聲大喊，柳央下意識的一個迎風回浪向後翻了一個跟頭，正好躲過了一顆追著那個黃色身影的石頭。

而沒有了柳央這個障礙，那顆石頭則毫無意外的打到了那個人的背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在衣服上留下了一個難看的印子。

「……」

這情景，略眼熟啊。

柳央看著那個被打倒的小小身影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另一邊那些扔石頭的小孩大喊「我不是妖怪。」的模樣，忽然豁然開朗。

瞧瞧這個一頭金光閃閃的頭髮，瞧瞧臉上這六道鬍鬚，瞧瞧這雙藍色的眼睛，再瞧瞧這一身屎黃色的衣服和元氣滿滿的樣子。

這不是主角漩渦鳴人么？

「我媽媽說了，你就是妖怪！」

另一邊，那幾個拿著石塊的小孩子其中一個指著鳴人大聲喊道，手裡的石頭則是不停的向著鳴人丟過去。「我媽媽說都是因為你這個妖怪，才有那麼多人死了，你這個妖怪應該直接死掉才對。」

說完，又招呼身邊的小夥伴向正跳腳說著自己不是妖怪的鳴人丟石頭。

鳴人一開始還在大聲叫著說自己不是妖怪，但是很快，劈天蓋地丟過來的石塊就讓他應接不暇，不一會兒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只顧著抱頭躲避著那些不停打在身上的石頭。

而另一邊送孩子上學的大人們，都冷漠的看著這一幕，甚至有些人的臉上還帶著痛快的表情，看向鳴人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厭惡。

雖然在漫畫中側面描寫了主人公鳴人的童年過的並不是很好，但是親眼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柳央還是覺得心中充滿了憤怒。

如果真的仇恨他，為什麼不在他出生的時候直接殺了他？難道真的是因為木葉那形同虛設的「保護」所以不能動手么？

若真的恨九尾，想要報仇，那為什麼不找他身體裡面的九尾？可笑，將自己對九尾的仇恨和恐懼轉移到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身上，偏偏還要一邊做出一副自己有多麼可憐，多麼痛苦的模樣，一邊肆無忌憚的傷害著這個孩子。

你們失去親人可憐，那麼被迫承受了你們所有人惡意的漩渦鳴人，又何嘗不無辜？

柳央不敢說自己的心風光霽月，但是眼前這些人的心，卻醜陋的真實。

而她也想不明白，在這樣的情況下成長的鳴人，內心真的能如同太陽一樣，對這些曾經傷害了他的人沒有一點計較，只希望能得到別人認同便好么？

又過了好一會兒，那些孩子才停下手，看著抱著雙臂坐在地上的鳴人不再反抗，這才嘻嘻哈哈的勾肩搭背一起離開，而周圍看熱鬧的人也紛紛散了個乾淨。

柳央看著那個好似在微微顫抖的身影，放輕了腳步走上前，站穩腳，隨後開口：

「你還好么？」

「我……我不是妖怪……」

將臉埋在雙臂中的小狐狸將頭慢慢的抬起來，露出那張被石頭擦出了好幾道傷口的臉，一雙藍色的眼睛里沒有眼淚，卻滿是死寂，充滿了無聲的哀傷。

「別人認為你是不是妖怪對你來說很重要麼？」

柳央看著那雙充滿了死寂的眼睛，心中微動，嘴上說道。

「可是我只是想和他們玩。」

鳴人低下頭，聲音悶悶的從手臂下面傳了出來。

他不是不傷心的，他只想和他們一起玩，可是那些人從來都不會理會他，就連給他圍觀的機會都不許。

他們說他是妖怪，是害死了很多人的兇手，可是他從來不記得自己有害死過什麼人。

「如果在一開始，對方就沒有將你放在平等的位置上，那麼這份關係根本就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

柳央說著，看著那個身體猛地一顫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她知道，鳴人雖小，但其實什麼都懂。

如果今天這番話講給佐助聽，佐助或許還要想一想，但是鳴人則不需要想便能明白。

因為小小年紀的他嘗過太多的世間冷暖，他不曾擁有，所以才想要不計後果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溫暖。

可是他還是太小了，並不明白，這個世界並不是付出了便一定會有回報。

「可是，我想只要我努力了，就一定會有人認同我的，哪怕只有一個，我也很滿足了。」

鳴人說著，微微抬起頭，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著柳央，男孩瞪圓了眼睛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的樣子，讓人心中微微一緊。

柳央卻是笑了起來，這個年紀特有的清脆聲音有些突兀的在空地上響起，惹來鳴人更加奇怪的注視。

柳央覺得自己可能有些不厚道，她的內心有些黑暗，就想要將心中仍然滿是光明的鳴人也染黑，但是她卻覺得鳴人這娃在三代刻意的培養下，思想本來就是有問題的。

「你的努力，從某種角度上來講，是投資，而你想收穫的認同或者說是陪伴，是你要收回的贏利。如果在這一方面投資不停的失敗，你難道不該換一地方投資么？」

「什麼投資？什麼贏利？」

鳴人覺得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姑娘這次說的話他一句都聽不懂。

而柳央覺得自己跟鳴人拽生意經也是挺無聊的。伸出手，放在鳴人的面前：「要我拉你起來么？」

「嗯，謝謝你。」

鳴人見橫在自己面前的手掌，藍色的眸子里忽然染上了幾分欣喜，隨後就要將手放到柳央的手掌中，但是卻在馬上碰到的時候，柳央猛地將手收了回去，讓鳴人抓了個空。

「為什麼……」

鳴人有些失望，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能心平氣和跟他說話的小姑娘，居然也是在玩弄自己。

難道他真的不能有一份屬於自己的溫暖么？

「自己站起來，漩渦鳴人。」

柳央看著緩緩將頭低下去的小狐狸，聲音稍稍提高了兩分，先前還帶著幾分笑意的臉上此時面無表情。

「你難道要一直依靠別人向你伸手你才能站起來么？」

「……」

原本一臉失落的鳴人猛地抬頭，一雙藍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柳央。

「你有什麼夢想么？」柳央接著問。鳴人幾乎想也不想的開口：

「我要成為火影，要成為木葉的英雄。」

「那麼，有這樣夢想的你，如果一直依靠別人出手援助的話，那就看著別人做英雄吧。」

柳央說著，轉頭直接向教學樓走去，剩下的話隨著風飄進了鳴人的耳朵里：

「要做別人的英雄之前，你先做好自己的英雄。」

「自己的……」

鳴人楞了一下，隨後低頭看著自己先前抓空的手掌，慢慢握緊……

「我不會輕易認輸的！」

翻了個身從地上利落的坐了起來，小狐狸握緊了拳頭，一雙藍色的眼睛中充滿了鬥志，卻沒有像以前那樣大喊大叫，而是放穩了腳步，一步一步向教室走去。

好像有什麼，在這一刻，變得不一樣了呢……

柳央唇角微勾，看來對付漩渦鳴人，還是要用嘴遁才行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多嘴，也許是因為那個團在一起承受著別人暴力的身影，也許是因為那雙充滿了死寂的眼睛。

說什麼無私奉獻，那是在自己吃飽了的情況下才會無痛呻吟的文藝，鳴人連肚子都吃不飽，三代還想讓鳴人餓肚子給資助別人？用什麼資助？阿Q精神？

別開玩笑了。

不過，柳央也沒什麼時間笑了。

因為她剛走進教室，就看到整間教室已經人滿為患，而唯一的空座，居然在某個中二病小屁孩的身邊。小屁孩此時正瞪著那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看著他，柳央也心有靈犀一般，瞬間讀懂了其中的威脅——

如果你敢坐過來，我絕對會讓你死的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