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狗眼看人低
隨著身後那扇門「噗通」一聲關上，江凡臉色漲的通紅，渾身充血，他這種小青年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在這種曖昧的密閉場合，淡淡的馨香順著空氣沖入鼻孔。
江凡覺得鼻孔有點熱，這股熱流流到了嘴邊，腥鹹的味道。
「噗嗤……」
「少爺很害羞呢。」皮膚雪白的那個女孩朝著江凡勾了勾手，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小貓，頭上兩隻粉色的貓耳將她襯的極為可愛。
既可愛又誘惑。
要說不想不顧一切的撲過去那是假的，可江凡下意識的打開身後的門，奪門而逃。
清冷的空氣撲在臉上，他才略微清醒一些。
剛剛才跟陳淑媛分手，如果下一刻他就鑽進溫柔鄉中，那麼他跟陳淑媛那種渣女還有什麼分別？江凡承認自己屌絲，可有些事也有點原則問題。
更何況，這兩個女人不過是紅爺跟那個許經理的玩物而已，江凡可不喜歡別人的女人。
臨走的時候紅爺還讓許經理送給江凡一張卡，紅爺說這是上面的人交代的，少爺現在沒去接收資產，那就先拿點零花錢花著，等接收了資產的時候，肯定也就看不上他們紅娛公司給的這點零花錢了。
說是零花錢，江凡也不知道有多少，他中午已經沒錢吃飯了，剛好順路先去銀行取點錢。
當餘額顯示出來的那一刻，江凡咽了口唾沫。
一個零兩個零三個零……七個零？一……一千萬？
江凡有點哆嗦著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後分次取了十萬塊錢出來，那沉甸甸的一大摞，根本不是他這種口袋連一千塊錢都沒裝過的人能夠理解的，他也只是想取出來感受一下。
隨即他又存進去八萬，兩萬塊錢放在身上倒是剛剛好，也不顯得累贅。
之後他在窗口辦理了個業務，將銀行卡綁定在了自己的手機號上。
現在是網路社會，都是網銀支付了，用到現金的地方並不是特別多。
回去學校的路上，江凡還抽空看了眼校園論壇，帖子越抄越火，評論已經達到了一千多條。
那個叫做劉雨思的女人也太狠了吧，不就是碰了個瓷么……而且江凡也沒有真的坑她錢啊，發現是自己學校人後他爬起來就跑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手機來了條簡訊，是室友沈雲的。
「輔導員來我們宿舍了，讓你去他辦公室找他，應該是校園論壇那件事鬧火了，現在好多人要求你退學，說是影響學風，你看看能不能求求情……」」
「不會吧？這種事就要我退學？」江凡心中苦澀，看來那劉雨思來頭不小啊。
不過江凡不明白，自己沒有讓她受到任何損失，而且昨天對方的車子確實碰到了自己，只是沒有受傷而已，如果真要是追究起來，他江凡還真沒什麼錯，為什麼就要咄咄逼人呢？有錢也不能這樣啊？
江凡立刻趕去了輔導員辦公室。
敲了敲門，裡面傳出來聲音后江凡才推門進去，辦公司並不是獨立的，一間辦公室一般情況下都是幾個老師共享，當然他作為輔導員，辦工還有活動區域都大一些，地位也稍高。
「終於來了？今天又出去掙錢去了？」略帶戲謔的聲音老遠就傳了過來。
輔導員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姓張，叫張志明，戴著圓框眼鏡，模仿某些藝術家，留著絡腮鬍，身上會非常騷包的噴些香水。
以前江凡不明白一個老男人為什麼喜歡噴香水，今天進來一看明白了，這辦公室裡面可不少漂亮的女老師。
「來，說說吧，你準備什麼時候退學？我給你辦個手續。」
「我不退學。」江凡搖頭。
「呵？不退學，你憑啥不退學？大學生的臉都讓你丟乾淨了，碰瓷？人家劉雨思是你能碰瓷的嗎？」
「你知道什麼叫窮人命賤嗎？說的就是你這種，一天到晚不務正業活該你是這種命，我要是你我早就退學不念了。」張志明張老師拍了一張紙在桌子上，上面是退學申請書。
「張老師，這個就是那個論壇上鬧得風風火火的碰瓷主人公？叫江凡對吧？」鄰座四十多歲的女老師一邊對著化妝鏡擦粉，一邊笑著問道。
「就是他，你說我怎麼帶了這麼個沒出息的學生？我這張臉都沒處放了。」張志明嘖了嘖嘴。
「張老師你不知道，現在很多學生就喜歡投機取巧，有手有腳的活的比乞丐還懶，退了好，退了清凈，咱金大不留這樣的學生。」那女老師隨意說道。
兩人有說有笑，張老師指著那張退學申請書聲音忽然變得嚴厲。
「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把表填了？」
「我不填，我承認碰瓷是我不對，但是昨天她的車確實碰到我了，她既沒有道歉也沒有問我有沒有受傷，憑什麼最後錯都扣在我頭上？」
「而且我知道她是我們學校學生后我也沒問她繼續要錢了，還跟她道了歉，是她依依不饒的。」
江凡神情有些倔強，當所有人都在冤枉自己的時候，誰能不委屈？他又不是故意碰瓷的，對方撞到了他，他也是氣不過。
「還嘴硬！」
張志明笑了，他起身一把拉過來江凡，扯到桌子面前。
「就你這種素質，我都不好意思說我是你老師，而且你家裡什麼情況你心裡也有數，連學費都是跟學校借的，反正過了今年你也念不下去，早點退學出去打工去吧。」張志明臉露輕笑，扯著江凡就要讓他去填寫退學申請表。
就在這時江凡裝在上衣口袋裡的兩萬塊錢因為拉扯而掉了下來。
厚厚的兩沓，還是非常吸睛的。
「這麼多錢？」張志明一愣。
他連忙把兩萬塊錢撿了起來，「說吧，這髒錢從哪來的？偷的還是搶的？」
「這錢是我自己的，剛好我把今年的學費補上。」江凡說道。
「你家裡什麼情況誰不知道啊？你自己的？你上哪弄錢去？不是幹了些不乾不淨的事，你哪來這麼多錢？」張志明笑了，這筆錢明顯沒打算還給江凡，他放在自己抽屜里。
「張老師，你這樣就有點過分了，江凡家裡已經很困難了，他母親還在醫院中住院，年輕衝動犯了點錯可以原諒，不至於直接就退學，而且校方都沒有表態，你這樣不覺得太草率了嗎？」一道略顯冷淡與不忿的聲音從側面傳來。
江凡只覺得身後多了一陣香氣，他扭頭一看，一道裹著淡白素裙的女人走了過來。
是何老師。
所有老師中江凡對面前這個何素素老師最有好感，她從來不會用異樣眼光去看待窮富學生，不像這個張志明，只會雙標，對待家庭富裕的學生又是另一種態度。
「原來是何老師啊？呵呵，何老師你有所不知，這學生連碰瓷都能幹出來，他還有什麼干不出來的？這些錢我看八成就是他偷的。」張志明一瞬間臉上換了副表情，看向何素素的眼神明顯不一樣。
何素素是年輕教師中的女神，性格比較淡雅，身材高挑完美，一張臉也無可挑剔，追求者很多，不過何素素並沒有談戀愛的意思，一直到現在也沒聽說什麼關於何素素的緋聞，而這張志明老師對何素素的那點意思，旁人也都能看出來。
只是他年紀都這麼大了還想著老牛吃嫩草，也不怕丟人。
「是不是偷的，在結論沒出來之前也不能隨隨便便冤枉人，而且張老師你更沒有直接把他錢沒收的權力。」
「更何況校園論壇那件事我早上也進行了一些了解，江凡同學最後沒有訛詐對方一分錢，而監控顯示對方的車子確實碰到了江凡同學。」何素素說道。
江凡感動的都要哭了，天吶，何老師真是大好人，不愧是公認的女神老師。
「何老師，你這麼維護他幹嘛？又不是親戚。」張志明臉色有點難看。
「我不是維護，我只是不想任何學生受到不公正對待。」何素素眉頭皺了皺。
辦公室中也沒有聲音了，這個張志明明顯說錯了話，什麼叫又不是親戚？意思親戚的話在學校就能肆無忌憚的維護了？不是親戚就不要管了？
「錢還給江凡同學，不然這件事我會如實報告到教務處的。」何素素繼續說道。
「這可不行，這是贓款，落到他手裡要是被他花了，後面有人追究到學校來，誰來負這個責？」張志明一口拒絕了。
笑話，進了他抽屜的錢還能拿出來？這些錢若是別人的，那麼他只得老老實實還回去，可這個江凡是個有前科的人，這筆錢肯定是來路不明，到時候成了無頭債，也就成了他張志明的錢了。
兩萬塊，頂他三個月工資呢。
「張老師，我要是證明這不是賬款呢？我要是證明這是我自己的錢呢？」江凡咬著牙。
他卡里還有接近一千萬，這些人只會抓著以前不放，要是知道他真正的身價會震驚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