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涼涼
陛下不處罰柳彥，只是讓柳彥把馬殺了，皇后聽后自然是不同意了，先是贏了擊鞠比賽讓自己的皇兒丟了面兒，又傷了她的寶貝皇兒，就只是拿那匹馬填罪，這也太便宜他。
「陛下，小侯爺這分明是故意的，他想要贏了太子，便故意縱馬傷人，陛下，您不能坐視不理啊！」
「陛下，微臣是無心之過，微臣沒有故意要傷害太子殿下的意思，只是，只是方才不知怎麼的，這畜生就……」柳彥慌張的辯解著。
「無心之過！你無心之過便已經差點害死了本宮的皇兒，你若是有心又該如何？」皇后甩袖別過臉，一副要將柳彥置於死地的模樣。
康翎公主隨聲附和著，「是啊，父皇，傷了太子這種事，可大可小，方才，若不是賀家大小姐捨命牽制住了那畜生，這後果不堪設想啊！」
所有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那，為著太子公孫晏，要不是康翎公主幫襯自己的母后說話拿把柳彥，而提到了玉瑾，恐怕現下所有的人仍舊將玉嫤拋之腦後。
「是啊，玉嫤，賀家大小姐！」陛下這才反應過來，回過頭望著不遠處。
玉嫤蹲在那癱軟無力的馬匹旁，看著可憐的馬兒，有那麼一瞬，她感受到的是人類的冷血無情，甚至為自己也是人類感到羞恥，出了事，第一反應竟是要殺了馬，用得著的時候就喚它們的名字，用不著了，便直呼其畜生。
這個時候，這些人才想起了自己，真是可悲又可笑。
玉嫤起身上前，行禮后，安撫著柳彥，「沒事，這馬不用殺，多好的馬，只不過是病了，所以方才才鬧了事出來。」
當所有人只關心太子公孫晏，不理會自己與柳彥的傷勢，以及可憐的馬兒之後，玉嫤同樣有樣學樣，只關心柳彥與那馬兒。
這一刻，玉嫤像是在同太子公孫晏賭氣一般，心裡有些埋怨他沒有關心自己。
「玉嫤，你說小侯爺的馬病了！此話當真！」陛下問著玉嫤，那話像是在提醒玉嫤小心謹慎回話。
玉嫤跪地行禮，「臣女不敢胡言，這馬兒當真是病了，所以方才才會性情大變，並不是什麼有人縱馬傷人。」
「玉嫤啊，你個姑娘家家的，哪裡懂得這些，你救了太子，當屬立了頭功，讓宮人帶你與太子去偏殿歇息一會，趕緊讓太醫給你們瞧瞧，身上可還有什麼別的傷。」
皇后這話分明就是要堵住玉嫤的嘴，不讓她再為柳彥說好話，可玉嫤的性子就是看不慣她們這種強把罪責栽贓給別人時的嘴臉。
「皇後娘娘，既然您也說了，那馬兒不過是個畜生罷了，一個畜生，小侯爺又怎能縱馬傷人呢！難道說，皇後娘娘您覺得小侯爺懂馬語，能與馬兒說話？」
「你，這話，有些扯遠了，好了，來人啊，將賀家大小姐與太子送至偏殿，請太醫來。」皇后氣憤的呵斥著。
玉嫤見勢，急忙沖陛下喊著：「陛下，方才臣女的確發現那馬兒是生了病，若是陛下與皇後娘娘不信，臣女可以當眾醫治，若是未能醫治的好，臣女甘願受罰。」
「你！賀蘭玉嫤……」皇后是真的怒了，好不容易有這麼個事能讓自己給皇兒出口氣，將小侯爺柳彥治罪，偏這個賀蘭玉嫤橫插一手，硬是要與自己作對一般，都快被氣死了。
陛下越發覺得眼前的形勢哪裡有些不對勁，可他身為一國之君，有些事，不能當眾偏袒誰，若是這事真的如賀家大小姐所說，只是馬兒生了病，不是人家小侯爺故意為之，那要是處置了柳彥豈不是會落了旁人話柄，說他這個皇帝不公！
「好，朕允了，你去給那馬兒醫治，你說的若是真的，朕便下旨給你封賞，可若是你……」
「若是治不好，臣女任憑陛下與皇後娘娘責罰。」
柳彥跪在一旁傻愣愣的看著玉嫤，那呆萌的小模樣，儼然是將玉嫤奉為了自己心中的女神一般。
賀玉嬈從未在陛下與皇後面前如此大膽，沒想到這個時候，她竟敢上前替玉嫤說話，「陛下，皇後娘娘，大姐姐哪裡會給馬兒醫治，她不過是一時糊塗，說了胡話，又心善見不得馬兒被殺，可這畜生錯了就是錯了，是該殺的，求陛下與皇後娘娘饒恕大姐姐吧！」
見賀玉嬈為自己說話，那神情是真的想為自己求情，玉嫤的心裡有了一絲親人般的
「不必多言，陛下既已應允，那便什麼可再多說的了。」皇后怒瞪了一眼賀玉嬈，拂袖一甩，與陛下一同移步到那病倒的馬兒身邊。
所有人都跟著往那邊移動，賀玉媗一把扯住了賀玉嬈，見所有人都遠了一些，才擰著賀玉嬈的胳膊小聲呵斥著，「你個死丫頭，你瘋了，竟然幫她求情，怎麼，你是想以後真的投靠她不成？」
賀玉嬈被擰的很疼，可也不敢喊出聲，只是擠眉弄眼的忍著。
「二姐姐，我不是在幫大姐姐，是在幫賀家，大姐姐若是出了事，咱們賀家也難逃干係，二姐姐不要忘了，那會在看台上，可是二姐姐你提出讓大姐姐代替康翎公主先向小侯爺學騎射的，若沒有這一出，大姐姐也不會被陛下欽點監督比賽，這後面的事能出來嗎？」
「你！你……」賀玉媗想罵點什麼，卻罵不出口了，她發現賀玉嬈這死丫頭說得對，這個是當真是自己引得頭，若是賀蘭玉嫤擺平了這事便也就罷了，可若是她沒能治好那馬兒，自然是要被責怪的。
她賀蘭玉嫤有著大長公主庇佑，即便是真的出了事，陛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她出不了什麼大事。
可是，自己卻要遭殃了，難保皇後日后不會把這次的事怪在自己頭上，再找自己的茬，以後還怎麼討好太子和皇后，做自己的太子妃夢啊！
「你會給馬看病？」柳彥蹲在一旁，皺著眉頭問著。
玉嫤笑了笑，「也算不上是會，只是這匹馬的癥狀我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