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邊鎮的流氓精神
在哥亞王國，旅客們永遠都只能在中心街那一帶徘徊，少數貴族旅客能進入高區。
至於靠近外牆的邊鎮，導遊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則絕不會帶旅客們去那裡。
那裡是惡棍流氓的聚集地。
也可以說是貴族們陰暗面的打手。
有些不符合貴族身份的事情，貴族們想要去做，就會丟幾塊骨頭扔進這個流氓堆，立刻會有大把的亡命徒送上門賣命。
這一層的利益關係，讓邊鎮成為哥亞王國默許的無法地帶。
居住在裡面的流氓們很懂規矩，從不在邊鎮之外的地方鬧事。
或許會有人覺得奇怪，中心街之外就是邊鎮，為什麼沒旅客因好奇心過來呢？
答案很簡單。
哥亞王國的階級劃分很容易讓人誤會只有一個城市那麼大，其真實面積不小於日本。
單說哥亞王國的中心街劃分為五個區，五個區下又有三十六條街，每一條街的長度足夠讓人逛一天。
沒有導遊的指引，中心街錯綜複雜的地形，能夠讓旅客們迅速迷失在人生道路上。
而在導遊的指引下，又不會將人引向邊鎮，讓邊鎮的黑暗得以隱藏在國內。
洛基不是一般旅客，他去邊鎮的辦法很簡單，直接從屋頂筆直向外牆奔去。
一路風馳電掣，他看著腳下房屋從繁華精緻，轉為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色。
空氣也變得有些刺鼻。
高大的外牆都無法將外面堆積如山的垃圾堆氣味遮擋。
洛基揉了揉鼻子，厭惡道：「好臭，必須儘快找到巴基，這個鬼地方，我一點都不想待了。」
他縱身躍下屋頂，落在地面，道路掃得還算乾淨，就是路邊堆滿的垃圾桶還沒有人去倒。
一個個外表看起來就是惡黨的傢伙們三五成群，聚集在牆角，巷子，油燈邊。
洛基眼眸一掃，雙手插在鮮紅風衣的口袋，邁著六親不認地步伐走兩步。
立刻有戴鼻環的流氓叫嚷起來，「喂，你小子看起來很拽啊。」
他停下腳步，摸摸腦後的小辮子，笑道：「請不要誤會，我不是看起來很拽，我就是很拽。」
砰，整條街道一顫，地面迸出一道道裂痕，從他的腳下往外延伸……
誒！看到這一幕的流氓眼珠子險些都瞪出來，腳有點軟。
不明真相的流氓仍用自以為風趣的話語大喊，「快看，地面突然裂開了，地震嗎？哈哈，真危險，我們不會被壓死吧。」
「我是不擔心，過去有花盆砸下來，被我一拳打碎了，屋頂也沒什麼差別。」
洛基沒理會那些小嘍啰，笑眯眯道：「我想問一下，你們認不認識巴基？他的特徵是有一個很大的紅鼻子，我正在找他有事。」
鼻環流氓吞了吞口水，努力控制打顫的雙腿道：「不，不認識。」
洛基嘆口氣，無奈道：「拜託，你好歹是流氓，一點流氓的關係網都沒有嗎？告訴你，天黑之前，給我找到巴基的所在，否則天一黑，你就永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對待惡人，自然要用惡人的一套，溫聲細語只會讓人覺得你好欺負，只有冷言冷語，才能讓人心服。
這是洛基以前當海賊的經驗之談。
鼻環流氓連忙點頭，「我知道了，我馬上去。」
很快，街道的流氓們消失不見。
洛基見周圍連坐得地方都沒有，只好蹲在街邊，數著地上的沙粒打發時間。
沒過一會，街道的流氓們又多起來，一個個都手持武器。
大部分拿刀，少數持有槍械，火箭炮。
鼻環流氓扛著一個火箭炮，大喊道：「扎著小辮子的混蛋，少給我囂張了，讓你瞧瞧邊鎮流氓的恐怖！」
「血祭，血祭！」有人大喊，雙手連朝天空開幾槍，砰砰的槍聲彷彿是宴會前的禮炮。
一眾流氓們沸騰起來，鬼怪般的呼喊聲不停歇。
洛基站起來，還沒開口，流氓群裡面擠出一個少說兩米，體型寬如水桶的壯漢，那茂密胸毛從敞開衣領鑽出。
壯漢絲毫不在意隱私外露，邁著八字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道：「你們都冷靜點，對方是一個人，先弄清來意，別吵吵鬧鬧嚇著他。」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流氓們，「喂，你小子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出現啦，傑利老大從不對本人說話的傲慢姿態，不愧是統領邊鎮二十條街的王者！」
從小弟們的驚呼里，洛基弄明白這傢伙是怎麼回事，沒好氣道：「你說話好好看著人說啊，你媽媽沒教過你禮貌嗎？」
「我是棄嬰，」傑利振振有詞說一句，又道：「比起那個無關緊要的話題，你小子快回答我的問題，是誰指使你過來找人的？」
洛基撓了撓小辮子，道：「沒有人指使，我就是想找巴基。」
「是嘛，真遺憾，」傑利對著小弟們說一句，手迅速掏出腰間的槍，朝前扣動扳機。
砰！
「只有請你去死了，」傑利一臉猙獰地說著，頭也不回，順勢側身，「好了，大家都散開。」
流氓們一臉鐵青色，尤其是扛著火箭炮的鼻環流氓，更顫聲道：「傑利先生，那，那傢伙還沒死！！」
「哈？！」傑利發出疑惑的聲音，轉過頭。
洛基渾身一點傷都沒有，手指夾著一個黃銅子彈，笑眯眯道：「都說了，看人說話是基本禮貌，你媽媽沒教的話，就讓老師代勞吧。」
「老子沒讀過書！」傑利咆哮著反駁。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啊！」鼻環流氓吐槽老大一句，立刻大喊道：「讓開，看我一炮轟死他！」
流氓們急忙閃出一條道路，火箭炮扳機扣下，炮彈拉出長長的尾焰，撞擊在洛基身上。
轟！一聲巨響，火焰爆發，黑色硝煙濃密翻滾，掩蓋眾人視線。
「哈哈，活該，這就是在我們面前囂張的下場。」
「下地獄去吧，」有人高呼，又對硝煙裡面連開數槍，表示自身英勇。
呼，勁風颳起，硝煙火焰四散，洛基仍是無傷，額頭隱現青筋，語氣不善道：「隨便對人開槍放炮，你們是想死嗎？」
鼻環流氓手中的火箭炮砸在地上，身子往後退了一步，神色充滿驚恐，「這傢伙……是怪物啊！」
傑利凝視著前方的身影，牙一咬，大喊道：「小的們，別退縮，讓這傢伙見識一下我們邊鎮流氓的骨氣！！」
「大哥饒命！！」流氓們齊齊跪地，放下武器。
……傑利環視左右，朝著洛基厲喝道：「你們這些蠢貨，以為求饒就能保命嗎？」
洛基撓了撓小辮子道：「不，我從不殺求饒的人。」
話音未落，傑利噗通跪地，磕一個大響頭，「大哥，我錯了。」
說好的骨氣呢？洛基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我沒興趣當你們老大，我只要巴基的下落。」
「聽到大哥的話沒有？你們還跪著幹什麼，馬上去找啊！」傑利吼了小弟們一群，又湊上前，神秘兮兮道：「老大，你想不想成為哥亞的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