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回家的念頭

槍聲停止之後，蒙泰的叢林又恢復到了寧靜，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嘶叫，似乎是被這場戰鬥所散發出的血腥味所驚動。

萬籟俱靜，如果不是地面上殘留的血跡，和空氣中瀰漫的硝煙味，誰都不會知道在這發生了一場槍戰。

庫房之中，死神看了看受傷的白起，嘿嘿笑了笑，然後從腿上拔出一把備用刀。

但是白起發現，死神的腰后別著一把長刀，但是白起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從來沒見死神拔出來過，在林中行走開路，也只是拿短小的備用刀，不曾拔出腰後邊這更長的主刀。死神腰后的軍刀很長，弧度也異常於尋常刀具，誇張的弧度帶來一種妖異感，碩大的刀柄露在刀套外面，給人一股壓迫感。

想到死神的脾氣，白起壓下心中的好奇，沒有多嘴，心想著：「還是改天問一下獸人吧。」

死神走到那被俘虜的人面前，沒有說話，直接用手指伸進俘虜肩膀的彈孔處。

在一聲聲的慘叫聲中，死神扣出了嵌進肉里的彈頭，隨手彈在地上發出叮噹當的聲響。

這時候鮑勃隊長也帶隊打掃完戰場返回倉庫：「死神，問他們還有沒有其他人在這條線上，算上我們最開始伏擊的那隊人也才三十幾人，跟僱主給的情報不符合，問下。」

死神站起身來：「那這事情交給白起來吧，他傷了白起，現在不然讓白起問，就當是練習了。」

所有人都盯著白起，那意思很明顯。

「什麼意思？」白起一臉懵逼：「我不懂他們的語言，怎麼問。」

死神把軍刀在手中刷了個花，刀把沖外遞給白起：「拿著，去扎他，我給你指導，獸人給你做翻譯，你只需要敲開他的嘴就好，這些傢伙不是硬骨頭，很簡單的。」

「你瘋了吧，讓我給他上刑？」白起領悟了死神的意思。

「練練手，用的到，多好的教學機會，這種機會不是經常有的。」

「該死，我不是你，我才不會做的。」白起大聲抗議，掙扎的站了起來。

「好了死神，別耽誤時間，不幹就走開。」狼人走上來奪過死神手裡的刀：「我來，獸人過來幫我翻譯一下，這傢伙害我丟臉了，我要好好招待下他。」

狼人在被白起救了之後明顯對白起的態度好多了。

「你們還有沒有其他人？」獸人木木的問道。

沒等那人回答，狼人就按住俘虜的手剁掉一根手指。

血淋林的手指落地，俘虜才感覺到疼痛，大聲的嚎叫。

狼人按住俘虜掙扎的手繼續切掉兩個手指后才停下手來說：「呼～到很快嘛，好了，可以回答了，預防針打完了。」

白起一開始還處於對死神要求的憤怒當中，當發現被切下來的三根手指，才醒悟過來，看著因為疼痛暈死過去的俘虜，白起才認識到身邊的同伴是如何的殘忍。

「我們不應該這樣對待俘虜吧！」白起問鮑勃隊長：「這太殘忍了，這不人道，你們這些國家不是更講究人道主義嗎？」

「你不是也看到他們是如何審問俘虜的嘛！」鮑勃隊長說道：「所謂的人道主義在這裡是不適用的，這裡是叢林，是公共星系，我們是什麼？是雇傭兵，是野獸，懂嗎？」

「、、、、、、」白起無言以對。

「我們是雇傭兵，或者說星際鬣狗更能讓你理解我的的身份，這裡是公共星系，公共星系的含義就是，法外之地，在這裡沒有什麼是殘忍的，弱肉強食。」

狼人用刀在俘虜的大腿上片下一片肉，俘虜因為疼痛又再次蘇醒過來。

伯爵蹲在俘虜耳邊重複問題：「你們還有沒有其他人？」

「有，啊~好痛，痛死我了，求求你們給個痛快，被折磨我了，想知道什麼就問吧。」俘虜痛快的回答。

看著還在滴血的軍刀握在狼人手裡，咸腥的血味和俘虜驚恐和絕望的表情，白起忍不住推開身前的死神走了出去。

鮑勃隊長走了出來，學白起一樣，蹲在白起的跟前，打開雪茄盒遞給白起：「會嗎？」

「不會！」

「試試吧，香煙酒精和女人最能讓人放鬆，不過這個糟糕的環境女人是沒有，如果你對蒙泰的土著女人感興趣，我可以讓大家去幫你綁架一個，剛受了傷酒也不可能讓你喝，試試吧。」

白起接過雪茄，學著隊長的動作減掉雪茄頭。

「咳咳咳~咳咳」白起被入口的第一口雪茄嗆到：「謝謝，隊長，有沒有告訴你，你講笑話很差勁？」

「慢點，先少一點吸，雪茄勁頭有點大，但是後邊還是很柔和的。」鮑勃隊長拍打這白起的後背。

「後悔嗎？」鮑勃隊長問。

「什麼？」白起夾著雪茄扭頭詢問。

「後悔加入我們？」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自願來的，所以，所以我想退出。」白起聽著屋內又傳來俘虜的一陣陣的慘叫，而自己的隊友們都像沒事人一樣在各司其職甚至還有死神這種人在跟獸人談笑風生，鼓起勇氣跟鮑勃隊長說出心裡話。

「是的，我知道，死神就是個大騙子，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自願來到。」

白起心中一喜：「那任務結束后，隊長願意送我回去嗎？」

「不，不可能的！之前可能會，但是現在不會，死神說的對，你是一個天生的戰士，你變現的雖然還是戰爭菜鳥，但是你的行動已經贏得了大家的信任，是我們的一員了。」鮑勃隊長用力拍拍白起的肩膀。

「可是，我表現很差！我一槍沒有開過，到現在我的*都是滿的。」白起拍拍自己的槍支。

「不，你不是士兵出身，更不是殺手，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受訓，第一次上戰場，你沒有害怕，沒有驚慌失措的給大家帶來麻煩就已經是表現的很好了，更何況你還救了狼人，狼人欠你一次，你要回去，我相信狼人第一個不同意，戰場欠你的，就必須要還。」

「我….」白起還想爭辯什麼。

但是屋內慘叫停止了，狼人走了出來對著鮑勃隊長說：「隊長可以了，需要你決定一下我們的下一步。」

鮑勃隊長站起身來走了進去，換成了狼人蹲在白起面前。

狼人看著白起手中燃燒的雪茄：「你就讓它這麼燒著？太暴殄天物了吧，這可是隊長私人定製的古巴雪茄，隊長平時根本不捨得給別人，你應該叼在嘴裡，慢慢的讓他進入你對肺部，不應該讓它就這麼白白燃盡。」

「我不會抽煙，不懂得好壞。」白起實話實說。

「哈哈，可以學，傭兵需要東西來放鬆自己，怎麼了我的兄弟，臉色這麼難看。」

「沒什麼。」白起嘗試著把雪茄叼進嘴裡。

「是嘛？有什麼難題，說出來，我們是兄弟，是戰友，應該互相幫助。」

「是嗎？那你願意送我回家嗎？」白起問道

「不可能的，我欠你一次，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一定要戰場上還給你，不可能放你走的！」狼人一本正經的說道。

「……..」狼人的回答讓白起無言以對。

「這樣也行？你知道什麼叫感恩嗎？我們不是兄弟嗎？是戰友嗎？不是應該互相幫助嘛？」白起反問道。

「是的，我們已經是兄弟了，但是這個不行，我一定要在戰場上還給你，除非我死掉了沒有機會。」狼人鄭重其事的重複一遍。

「不，不，狼人，你不送我回家，我肯定就會死在你前邊的，你怎麼還我？」

「沒關係，你死掉我替你報仇，誰殺掉你，我殺他全家，夠兄弟吧。」

白起：「……」

無言以對，白起只好叼起雪茄，沉默的抽煙。

「你別回家了！」死神也推開門從屋裡走出來。

「為什麼，」白起看著死神：」該死的，你直接殺掉我不是更好嗎？為什麼要我留在這裡。「

死神抱著槍坐在地上：「你想想，不讓你回去也是為你好。」

「為我好？你看看著周圍的環境，再看看我肋下的傷口，這叫為我好。」白起氣急敗壞的說道。

「你在國內殺了人，華國的法律你比我懂。」

「我殺的都是毒梟，都是*。」白起爭辯道。

死神漏出自己標誌性的譏諷表情：「你也知道你殺掉的是毒梟，是*，就算你們政府不處理你，那些毒梟和*的同夥會放過你？你就這麼確定沒有人欠著李的人情？就像狼人欠你一樣，那你殺掉了李，人情怎麼還？還不懂嗎？」

白起突然打了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