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言之對峙

即使世界末日你也會陪在我身邊，所以下一句是不是世界末日就會離開我是么？

——序

李澤言將我拒之門外的次數已經基本上與他懟我的次數持平了。

所以當我再一次從魏謙口中得知他不在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觸。

習慣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

改掉一個習慣，更可怕。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戒不掉毒品。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能不能告訴我一聲？」我這句話幾乎不用經過大腦。

魏謙皺了皺眉，表情有詭異。

像是愧疚，又像是心虛。

「會的，會的。」

我聽到他這樣回答。

然後裝作沒看到門縫裡那道黑影一樣，轉身離開華銳。

意識到我在編輯信息準備發給他的時候，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思考了兩秒鐘，按下刪除鍵。

他說不在就是不在，發信息也一定看不到的。

放下手機后，我突然來了興緻，小跑到廚房，準備熬一碗小粥。

我在這方面的確是沒有什麼天分，但至少不是廚房殺手，做出來的東西也勉強能下咽。

反正是我自己吃，毒死了也不怪誰。

折騰了半個小時，方才大功告成。

我把粥端到卧室放在床頭柜上，突然看到角落裡那已經蒙了灰的黑色的書。

我轉過身拿起書，吹了吹上面的灰塵，露出《末日預言》的書名。

笑聲溢出胸腔，我卻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笑。

好熟悉啊，我敲了敲頭，試圖回想這熟悉的一幕到底在哪看過，意識卻陷入混沌。

一剎那如同置身阿鼻地獄，而我赤腳站在地獄門前，烈焰炙烤著，我伸手，卻觸到天堂的虛影。

心臟開始抽痛，胃裡翻山倒海，鼻腔充斥著鐵鏽味，濃郁的化不開。

我仰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只是徒勞。

全身發冷，血液竟然開始沸騰，溫度徹底抽離身體的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李澤言的眼睛。

事實上我確實是看到了他的眼睛，泛著幽紫的眸子里儘是複雜的神色。

「對不起。」

他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

神使終於發出了對於神墮者的審判，利矛落下的一瞬間，有什麼迅速崩塌降落。

「我以為你沒回來。」

「……」

「我以為你不會對我出手。」

「……」

「你說即使世界末日你也會陪在我身邊，所以下一句是不是世界末日就會離開我是么？」

「……」

「我以為你愛我。」

「……是的，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