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喜歡支配我的伴侶，尤其是在卧室里

看到謝飛互動的這一幕，女生群中爆發出比剛才更大的騷動。在女生們看來，這簡直就是足以讓人噴血的、不可多得的「哥哥你在場邊看，待小阿飛征戰把家還」的粉紅畫面。

她們異口同聲喊出了整齊的口號：「謝飛謝飛，征戰吾輩。」

嚴錦龍徹底被噁心到了，他簡直不能容忍自己要跟他們對打，只想一心解決掉對手，快點結束比賽。

但情緒失控下的嚴錦龍卻在開場沒幾分鐘就因為打手犯規，被理七罰中了兩個球。分數沒有縮小反而有擴大的傾向。

木燁看了一會兒后突然明白了譚若飛的策略。當感性超越理性佔據主導地位，對場上動態變化的判斷能力和行動能力就會有所下降。這時候當事人就能被譚若飛輕鬆引誘犯規而不自知。

「他好像是個人精。」木燁對身邊的謝澤說。

「嗯。」謝澤也抑制不住笑容了，手裡攥著木燁給自己的水。

「再喝一口就沒了。」他想著，又去開新的一瓶。

「喝水。」他遞給木燁。

木燁只管注意場上譚若飛和嚴錦龍的反應，心理佩服道：「看來籃球賽事還得加點玩點心理戰術。」

就像無論別人塞給正在接電話的人什麼東西，接電話的人都會接過來一樣，謝澤給正在感慨心理戰術高明的木燁遞水時，木燁也沒作多想，接過來喝了一口。

中場休息換人，謝澤上場，替下譚若飛。

上場前他把水拿給木燁：「幫忙拿著水，待會我下場遞給我。」

「嗯好！」木燁點頭。

等到謝澤上場后，她才反應過來：「等下，這我剛才不是喝的嗎？？？」

時間一點點過去，場上賽況也有了起色。理七節節敗退，最後毫無章法和戰術地硬撐，有點消極應戰。而謝澤則因為那瓶水而活躍得像條小飛龍。

脫軌列車正在駛向未知……

裁判哨聲吹響結束的哨聲時，比分定格在52：46。理七首戰告捷。

嚴錦龍帶著隊員撤場的時候冷冷地往理七方向看了一眼。

另一邊譚若飛則划著魔鬼的步伐，跟隊員抱團慶祝。「啃下硬骨頭後接下來的路就好走了。」他激動地想。

見謝澤下場，他興奮地張開雙臂衝過去，被謝澤閃開：「滾！臟！」

咦，好狠心！

原汁原味的負心漢。

——

幾天比賽下來，謝澤和譚若飛帶著理七班一路過五關斬六將，順利拿下全場積分。

另一方面，木燁所在的火箭班也迎來了首場，對陣文一班。

兩個班的情況相似，除了一兩個主力，其他的人在場上都是湊數算人丁。但相較之下，文一有優勢得多。

顧光生和體委王宇在場邊熱身，戰術很簡單，其他人拿到球就傳給他們，並幫忙盯住人，減少主力受傷的概率。

木燁作為班裡的成員，和莫晴柔準時到場當拉拉隊。

顧光生用束髮帶撥開額前的碎發，籃球背心露出結實的手臂。這是木燁第一次看他便裝的樣子。勻稱提拔的身子，站在體格健碩的體委旁邊絲毫不差氣場。

木燁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著顧光生，平日里文質彬彬的書生，在球場上也被襯出了一絲剛氣。何況，顧光生的臉也很好看。

在場的女生，無論是本班還是文一，也像是發現了沙礫里的寶石般時不時地看向他那邊。

「果然是，很好看吶。」木燁看著他在心裡評價道。

顧光生感受到木燁的眼光，朝這邊點了點頭。木燁頓時紅了臉，眼神轉到了別處。

「哎喲，緊張什麼！」木燁也免不了俗，對好看的人沒有免疫力。可是，謝澤呢？謝澤也很好看，自己好像就沒有這種臉紅的感覺。

「唔，不對……有過！而且臉還熱得挺誇張。」木燁想到那天莫迪酒吧的場景，耳根子有點熱。

兩人的「眉來眼去」被趕來刺探敵情的謝澤看進眼裡。

沒為什麼，就很氣。

他走到木燁班主場位置，和木燁肩並肩。

「來看球？」木燁有點驚奇。

「嗯，來象徵性地加加油。」才怪。

象徵性地？？？

譚若飛忍不住樂了，他的阿澤什麼時候話變多了，而且這麼地傲嬌兼毒舌。

謝澤和譚若飛的到場顯然讓現場小沸騰了一下。在料想不到的球場看到意外地傳說中的校園CP，怎麼想都覺得賺了一筆。

加油和嗑糖兩不誤。

上半場開始了。顧光生跳球，把球往體委王宇方向帶。因為有顧光生和王宇帶著，場上暫時還是勢均力敵的局面。

「我靠，陳嘉說得沒錯。那小夥子有點實力。」譚若飛興奮地說，但同時也有點英雄惜英雄的惋惜，「後防線跟不上節奏，隊友太菜了。」

「如果撐全場的話，那上半場就得拿分拉開距離，下半場轉攻為守。」謝澤雙手插兜，盯著場上運球的人，緩緩道。

顧光生和王宇顯然也明白自己隊伍的弱勢，比賽一開始就火速進攻。

「對呀，陳嘉怎麼沒來？」

「他啊，培訓呢。在準備市裡的物理競賽和生物競賽。」譚若飛說完，挑了一下眉：「怎麼，想他過來？」

「沒……沒有！」莫晴柔不自在地錯開眼光，看向地板。

比賽也進入膠著狀態，文一班也不是省油燈，識別了對手的戰術后很快調整了過來，把對手的進球速度控制下來。

顧光生見兩班的分數差穩在10分左右，申請中場休息，跟王宇一拍即合，提前進入防守階段。

論硬碰硬，顧光生他們攻不過對手。現在文一準備反攻，只能採取敵進我退的戰術，將重心放在後防線了，穩中求進。

上場后戰術變化，讓譚若飛眼前一亮。他越發興奮地看著顧光生，甚至露出了姨母笑的表情。

謝澤也覺得不錯，但是！在看到木燁欣喜的眼神后，迅速拋棄了這個想法。

立場要堅定，不能倒戈！

林笙南從謝澤出現在木燁身邊開始，心裡就極度不平衡。不知道為什麼，木燁扎著高高的馬尾，面向陽光半眯著眼的樣子就讓她有點反感。

就像是身處深海永不見光的魚，在有天發現了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太陽，光源太強烈以至於灼傷了自己的眼。

林笙南，生男的諧音字。從名字開始，就帶著她的自卑感，她從小兢兢業業，深知不讀書就會同身邊重男輕女的家庭一樣，被早早地套上沉重的婚姻枷鎖，站在豆蔻年裡從此望盡了自己的一生。

因此她拚命讀書，把自己扎進書堆。本以為考進市中擠進年級排名，便能讓自己內心稍稍放鬆一下，打開緊閉的窗滲進一縷光芒，卻不料在新來的木燁面前看到了自己無處可逃的拙劣。

單憑木燁里燁字里「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美好祝願，就能將她擊敗得潰不成軍，你說她能不討厭嗎？

女生對女生的反感，真的有千萬個理由。

上半場結束休息，比分並非能如顧光生所預設的那樣，能拉開較大的差距。

他把衣服下擺拉上來，擦一下眼邊的汗，露出半截帶有汗珠的腹部線條。

「哇嗚……」木燁也忍不住驚嘆。

「哼，騷東西。」謝澤在心裡嗤了一聲。

他悶聲拿過木燁本要上前拿給顧光生的毛巾和水，塞給譚若飛，示意他去送。

譚若飛無語地看著他：「行吧，我去送就我去送。」

「同學，你好呀~」譚若飛上前遞給他東西。

「……」你是誰？

「我，七班的譚若飛。這是木燁讓我拿給你的。」

顧光生接了過去：「謝謝。那她人呢？」

「那邊，她唔~有點忙。」

顧光生眼神穿過他身後，看到木燁正在盯著手裡的手機，而身邊的男生則時不時幫忙划動屏幕。

「誒同學，我看完了上半場，給你講講接下來的戰術。」譚若飛說完，換來顧光生狐疑的表情。

「哎喲，信我下，我可是理七MVP候選人耶。」譚若飛示意他跟過來。

「這就是你讓我看的東西？」木燁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風格差異太大，甚至還帶有點騷包。

「嗯！對！」

謝澤嘴上應著，但心裡也沒底。他剛才是為了拖住木燁，讓譚若飛去截顧光生，情急之下才隨便點開群聊里譚若飛發的測試鏈接。

平日里譚若飛就喜歡在群里發點女生偏愛的小測試題，比如測測你的左右腦年齡呀、你是什麼水果性格之類的。

「那你自己測吧。」木燁把屏幕對著他。

「那我測吧。」只要能拖住你，一切好說。

謝澤點開BDSM人格傾向測試。

「第一題，我喜歡支配我的伴侶，尤其是在卧室里。

選項：完全同意/一般/不同意」

「？？？」什麼玩意兒！

「第二題，我想在性生活時完全被束縛住。

選項：完全同意/一般/不同意」

謝澤驚悚地往下划動題目。

「第三題，折磨某人的想法是很吸引人的。第四題，我喜歡在性生活中被語言羞辱或者辱罵。」

「……」譚若飛發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那個……」謝澤退出界面，手指心虛地摸了一下鼻尖：「我也不測了。」

「嗯……」木燁關了手機屏幕，把手機拿回給謝澤，轉過去時耳根紅彤彤的。

兩個人都悶悶地站著看向籃球場，場面真的是好尷尬呀。

「我不知道。」謝澤半晌后緩緩開口。

「……」木燁耳根還是很紅。

「我沒點開過……」

「……」好了，知道了。

「我以為就是那種小測試。」

「……」這也確實是測試。

謝澤平生第一次感到那麼地尷尬和窘迫。

「不測就好了。」木燁把校服拉鏈拉上，遮住下巴。

「嗯？」

「不測就好了。」她再重複了一次。

「嗯！」謝澤鬆了一口氣，低頭看到她通紅的耳朵。但如果有鏡子，他就會發現其實自己的臉也白不到哪裡去，只是紅彤彤跟微紅的區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