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沒有退路
方倩倒是無所謂的撇了撇鴨嘴。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反正等身體不冒煙后，我就變成了超人了。」
「超人？」
「恩，跑得飛快，跳的超遠，還不怕疼，就是外表逐漸萌化……」
「你那叫鴨化！」
「……小嘴抹蜜，信不信我現在一拳能揍十個你！」
方悅頓時住嘴。
別說現在，就是以前，她都能揍十個自己！
「對了，姐，你怎麼會從上面掉下來？」
「卧槽！你不提，我都差點忘了那傢伙！」
姐姐一個激靈，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神色一肅。
緊張地把方悅護在身後，警惕地看向周圍。
「剛才我遇鬼了！那鬼老厲害了，手段特別詭異，我懷疑醫院變成這樣，就是它搞的鬼！」
不不不。
怎麼看，醫院變成這樣，都是你的問題吧！
而且……
鬼？
方悅覺得這個字從老姐嘴巴里說出來，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姐……認清自己，你才是最像鬼的人！」
「……你是真的皮癢了啊！」
方悅頓時停嘴。
不管怎麼說，老姐沒事就好。
至於她變成了什麼樣，方悅都不在意。
現在剩下的問題，只有兩個。
第一，逃離醫院。
第二，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
雖然很高興找到了姐姐，可命值的存在，讓他也不敢留在姐姐的身邊太久。
如果現在命值減少……方悅不敢想象姐姐會變成什麼樣。
就算姐姐現在變成不人不鬼的模樣。
但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幾率，導致命值殺死她……方悅就必須遠離她！
好在隨著這段時間的頻繁使用。
他對命值的感覺，越來越敏銳。
如果命值有減少的跡象，他就會感應到。
目前的話，命值還是很穩定的維持在29點。
抓住姐姐的右手，方悅將附著在雙眼的力量撤去大半。
視覺幾乎完全回歸黑暗，方悅提議道：「姐，既然這裡不安全，我們就先逃出去吧。」
姐姐明顯猶豫了下，看了看後面的方悅，才咬牙點頭道：「好，我們衝出去。」
衝出去？
方悅本能地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而在姐姐話音落下之後……
轟隆！
爆炸聲，耳邊驟然炸響。
地面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驟然崩壞，破開大口，讓兩人直接往下墜去，竟然是連樓梯都不用走了！
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種手法，這種失重感……居然與家中那隻【黑鴨鬼】所施展的手段，幾乎一模一樣！
整個醫院停電。
濃郁如墨的黑暗。
以及現在的重壓之力。
姐姐，就彷彿變成了另一個黑鴨鬼。
這一刻，方悅心中莫名的產生一個驚悚的想法。
該不會……黑鴨鬼沒有死透，而是寄宿在了姐姐的體內。
那種同化……其實是在逐漸吞噬姐姐！
當同化完成，黑鴨鬼可能借體重生，而姐姐才是那個被徹底吞噬的人！
想到深處，方悅整個人冷汗淋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必須搞清楚姐姐身上的情況，拯救姐姐的性命。
轟隆！轟隆！轟隆！
在方悅思考的時候，下墜也在繼續。
五樓，四樓，三樓，二樓……一樓！
當失重感消失，方悅和姐姐已經回到了最底層。
沒有片刻的休息，在方悅還暈頭轉向的時候，就被姐姐拉扯著往前面跑去。
可沒跑兩步，姐姐忽然停頓下來。
方悅反應不及，撞在了她的背上。
「姐？」
「噓！」
姐姐的聲音非常緊張，壓低聲音道：「門口，剛才我和你提過的鬼，就在門口！」
方悅聞言，臉色一變。
調起命值，提升視覺清晰度。
方悅忽然愣住。
門口，站著的，不是鬼，而是一個人。
「黃羽？」
不錯。
堵門口的，赫然就是之前因為看到自己的黑焰，而嚇得逃走的黃毛。
雖然之前就已經有所猜測。
可現在，看到黃毛堵門的情況。
方悅已經明白了。
黃毛的目標，所要狩獵的鬼怪，就是姐姐。
而之前和姐姐打鬥的，就是黃毛！
不過……
「姐，你是怎麼看出他是鬼的？」
「這不廢話嗎！你見過有人能穿牆的嗎？你見過有人被撕成十幾塊，還能自己重新拼接起來，事後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活動自如的嗎？」
後者沒見過。
前者的話……
方悅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
「那個……其實我也能穿牆的。」
「別鬧！」
為什麼說真話，就是沒人信呢。
踏踏踏。
兩人剛說到這，前面的黃毛，開始一步步朝他們走來。
姐姐立刻緊繃神經。
方悅也滿是戒備。
不過，在黃毛走到兩人的不遠處后，就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死死地鎖定方悅。
「看來，你是真的打定主意，要虎口奪食了。」
「……她就是我姐。」
「我信了。」
方悅無奈道：「她真是我姐。」
「沒事，沒區別了。我只問你一件事：我要殺了她，你會怎麼做？」
「我不會讓你殺了她的！」
黃毛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牙齒。
笑畢，他深吸一口氣，語音逐漸冰冷下來。
「兄弟，我給過你機會了，一次次的讓步，一次次的忍讓。」
「醫院外讓你自覺離開。」
「醫院裡僅僅只是逼退你。」
「樓上，你和目標待在一起，我都怕誤傷，沒有出手。」
「甚至，剛才，我還問了最後一次！」
「結果，你卻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
「我需要【上去】，我必須【上去】！」
「而【上去】的條件之一，就是充足的命值。」
「眼前這一頭，是整個環合市，最適合我狩獵的目標！」
「其他強悍的，我沒有染手的資格。弱的，滿足不了而我的需求。」
「也許沒了它，我確實還能苟活。可我的人生，就只能止步於此！」
「我不願墮落，也不想再墮落！」
「所以，哪怕你是十大公主之一的【銀之公主】的手下，只要擋在我前進的道路上，我也只能……殺了你！」
轟！
狂暴的殺氣，瘋狂肆意而出！
這一瞬。
方悅好像在黃毛的身上，看到了屍山血海，化作血色洪流，沖入醫院之內。
直到腳步聲再一次響起，他才猛地從幻覺中驚醒，背後竟已被冷汗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