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婚姻與自由
她以為只是一夜情,卻變成了濃濃的戀情。
她以為和他上床,只是讓自己沒有退路可退,不再純潔的自己,就不會再想回到嚴寬哥哥身邊。
但,好象一切都變了。
就好象一首曲變了調。
她讓一個男人佔有了她的身體,她把嚴寬哥哥成功的踢出了心門之外,卻讓這個男人越靠越近,在她心裡越刻越深…
她從不輕易下廚,卻在這個男人陶醉的表情了,為了他做了一道又一道的美食…
她是垃圾製作狂人,沒人可以受的了她,連她自己也受不了。而他卻甘願跟在她屁股後面幫她收拾。
她惱怒,說她自己就喜歡亂,其實,她不想看見他那雙彈鋼琴的手,整天在忙碌著收拾她的殘局。
於是,他好脾氣的說好,他不再收拾,卻願意分享她垃圾一樣的床。
他包容她的一切,壞脾氣、任性、嬌縱…
她好怕,好怕…這種包容讓她好怕…
她好後悔…她應該只喜歡嚴寬哥哥,就好…為什麼要招惹這麼多…
於是,那天,在他又再一次溫柔的佔有她的時候,在她被他的哄騙下,高潮時情不自禁的喊出:「瀚,我喜歡你!」時,她的懼怕升到了極點…
她不要喜歡任何人!這輩子,她只要喜歡自己就好。
於是,在他帶著幸福的微笑滿足的入睡時,她偷偷的走了…
再一次,準備退出他的生命…——
又是一個十天。
難道他們的感情期限只有十天。他們用了十天的時間,認識彼此後,她走了。他們用了十天時間,沉澱在甜蜜里,她溜了。
就是怕她走,所以他把她捧在手裡怕摔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但是她還是…走了。
她如一抹人魚,來去匆匆。
他以為他抓住了她,沒想到,她的腳隨時可以變成尾巴,輕易的溜走…
心裡好難受好難受。
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誰,就想付出真心,他甚至不知道她的來歷,就想承諾她一生一世。
感情來的好快,好洶湧,他無法阻擋…
只能任心快速沉淪…
他沒有失戀,卻做盡了失戀的人該做的所有事。
他象無頭的蒼蠅,白天在每一條街尋找她的身影,夜裡在酒吧瘋狂的買醉。
他的戀愛還沒開始,她卻已經失蹤…
今天,她已經失蹤第十天。
酒已經麻醉不了他,心還是拉扯著痛。
踏著月光,他步出了車門,今晚,他依然喝了很多,卻該死的清醒。
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卻被台階上縮成一團的人影吸引。
…那個…大大的背包…乾淨利落的短髮…
「娃娃?」他不敢確定,真的不敢確定。
「大叔,你回來的好晚,我都凍死了。」她抬起頭,皺著鼻子說。
只有在床上,她才叫他「瀚」,這是他的規定,因為他說如果在床上,她還叫他「大叔」,他感覺自己象死變態的。
但是,她真的好喜歡叫他「大叔」。
「娃娃,你真的回來了?」他不敢相信的蹲下,手有點顫抖的撫上她的臉,她的臉好冰,鼻子凍得紅紅。
因為太冰,也讓他有了真實感。
「大叔,你喝酒了?」聞到他的酒氣,她不開心的扁起嘴:「看來沒我,你過的很逍遙嘛!」很不是滋味,太想他,所以她回來了,太想他,令旅途也顯得索然無味,而他,居然這麼逍遙。
捧住她的臉,用自己溫暖的鼻子摩擦著她冰凍的紅鼻子:「小魔女,不準再離開我!」
「哼,為什麼要!你都不想我,卻不要我離開你。還說你喜歡我呢,騙子!」她的語氣聽起來很負氣。
「如果我說,我不喜歡你了,你會怎麼樣?」他有點好笑的問。
很意外,一向洒脫、任性的她,豐富的臉上表情卻僵在那裡。
「我今天不該來的,我等你酒醒了再來!」她一片慌亂,急忙起身,捂著背包就想離開。
他一定喝醉了,才會說不喜歡她了…她才離開十天…她明天再來…
他卻不由她逃走,從後面抱住了她,小巧的她被他緊緊鎖在臂彎里:「我完了,我愛上你了!」流利的奧地利語,象音樂從他口裡有磁性的響起。
她緊繃的心緩緩舒展,一股甜蜜、竊喜湧上心頭。
這個彆扭的男人,肯定以為她聽不懂奧地利語。
「說不喜歡我了,也要說外文,怎麼,想顯示格調啊!」她故意氣他。
果然,他氣炸。
「就是不喜歡你了!怎麼用,這次我用中文說!」
小樣!彆扭的男人!「那我走!今天本小姐我來錯了!」故意甩頭。
「別!…」他漲紅了臉。
果然,和我斗!愛情的世界里,誰更喜歡誰,誰就被吃的死死的。
「不喜歡我,又不讓我走,怎麼,喜歡我肉體?」她驕傲的問。
「你身材很爛。」他誠實的批評。
冷吸一口氣,居然…說她…身材爛…
「那是誰!夜夜都不放過我,一個晚上還要來好幾次!」簡直張牙舞爪也形容不來她。
「我童心未泯,喜歡旺仔小饅頭。」他回嘴回的很順溜。
童心未泯?旺仔小饅頭?她氣得抖的象秋風裡的樹葉。
她知道自己很「平」,但也不用這樣打擊她吧!「我去韓國,隆成麥當勞巨無霸再回來!」她簡直在用吼的!他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許這麼沒規矩!深更半夜把隆胸叫的這麼響!」
她簡直氣炸。誰沒規矩啊,先當街討論這個問題的是誰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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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情澎湃間,她還在思索剛才門外討論的問題。
「你說我要不要去隆胸啊?」第一次,她介意自己胸部好小,好怕吸引不了他。
「想也別想!」他繼續埋頭猛啃她的小粉紅。
「可是…你說…人家是旺仔小饅頭…」她的聲音因激情而變調。
「我喜歡。」他腰一挺,將自己的昂然埋入她的體內。
她的體內好燙。
「你…好象…沒戴…套…套。」他一波一波的猛烈攻勢,令她語不成調。
「以後都不戴了!我不要和你之間隔著一層膜!」象宣誓一樣,他奮力佔領他的領土。
「…這麼賴皮…外面私生子一定很多…」她迷漫間不忘取笑他。
他對她一向很坦白,他曾經告訴過她,他放蕩了好幾年,直到再遇見了默默。
「女人!閉嘴!」他好象有點發怒了,攻勢更猛烈,讓她幾乎癱軟成一團:「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一次和女人上床不用保險套!」
他雖然放蕩,但從不這方面賴皮,事實上,他有時候恨不得多用幾個。
他要在她身上留下種,讓她再也無處可逃!心裡很甜蜜,因為他對她的特別,因為他們之間沒有「隔閡」。
她好象真的喜歡上了他,一天比一天多…
「好。那我吃藥。」他想不用套,那就不用,她遷就他。
「隨便你!」反正他會換了葯。
娃娃,你一定會成為我賀梓瀚的老婆!…——
他是浪漫的男人,礙眼的菜永遠會裝在盒子里擋住,耀眼的玫瑰,會永遠放在她睜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清晨,他甚至在忙碌的撥灑著種子,他說,他要親手為她種上一片玫瑰園。
他已經不讓她煮飯,每天他寧可自己笨手笨腳的在廚房裡忙前忙后。
他的廚藝越來越進步,他對她的寵溺越來越濃重。
她開始抗議。
「為什麼不讓我燒飯!」明明以前他吃她燒的菜的時候,表情好象在享受最棒的美食。
「因為你每次燒了后,自己就會吃的很少。」他寵溺的將已經剝好蝦殼的蝦放到她面前。
她愛吃蝦,卻懶得剝殼,於是,每次他都會剝好殼給她。
「我想燒給你吃。」她撒嬌,她也想對他好。
「不行,你討厭油煙。」他已經注意到,每次她燒菜后,都會被油煙熏得毫無胃口。這大概就是她明明手藝了得,卻很少燒的原因。
「可是你喜歡吃啊!」他確實猜對了,她非常討厭油煙。
「這樣好了,你一年,偶爾下幾次廚,吊吊我的胃口,那我就會因為想念你的手藝,想吃美食,不會出去亂來!」他捏了捏她鼻子,逗她。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對她好的令她太不安了。
「老公對老婆好,很正常!」他笑眯眯的脫口而出。
她的笑容凝結…
應該很甜蜜的氣氛,卻該死的很詭異…
他又踩到了地雷!那天她重新回來后,他們已經同居了一個月,他踩了多少次地雷?每次…他一叫她「老婆」…她的表情就這樣…
難道…她還想走?他有點慌亂…最卑鄙的事情…他都做了…他換了她的葯…他早就買好了鑽戒…等她一懷孕…他馬上求婚…孩子就是他的籌碼…她不會還想那個男人吧…
不可能…他做人應該不會這麼失敗…他喜歡的女人都愛著別人…不愛他…
慌亂一片…他想求婚…馬上…立刻!鎮定住,他拉起她的手。
「娃娃,我想彈一曲給你聽,是我為你作的曲。」
輕幽醉人的旋律暢快的響起,如同他們初次見面,他在恍神,她撞入他的懷裡…慢慢的激烈走高…第二次,她玩心大起跳入了泳池,而他只是為了吸引另一個女人的目光,也瀟洒的跳入了泳池…旋律慢慢的轉為帶點哀傷…如同他失戀…帶點輕柔…如同她的安慰…旋律越來越夢幻越來越甜蜜…如同他們相愛…
曲終,他溫柔的慢慢拉下尾音。
「好好聽!讓聽的人好震撼,就象一個夢一樣,最後讓人感覺好甜蜜!」她激動的鼓掌,她一直知道,他在音樂界享有盛名,沒想到…他可以寫出這麼夢幻的曲子…
「真的是為我寫的嗎?那我要好好取個名字了!」她好激動。
「它已經有名字了。」他笑著闡述。
「哦。」她的表情好失望,小氣,連名字也不讓她取。
突然,他單膝而跪,攤開的手掌心上赫然是一個鑽戒:「它有個很俗的名字,叫『求婚曲』。」
她頓時,慌亂無比。
他不管不顧,執意拉起她的手:「嫁給我!」
不容她拒絕,他把將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
她慌亂的將手指一彎…戒指「叮噹」落地…
「別開玩笑了,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她退開了好幾步。
「我沒開玩笑,我想娶你。」他依然單膝跪著,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沉重。
「但我不想結婚!我不要結婚!」她慌張著說。
「是因為他嗎?」他感覺自己心在惝血。
「不是!」她該怎麼說?說自己只想過自由的生活?她不要婚姻的約束。這些話,她可以坦然的和嚴寬哥哥說,但對他…她做不到…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對她放手,他做不到。
「不!不用考慮!不可能!」慌亂的她絲毫沒考慮到自己的答案有多殘忍。
他的臉頓時蒼白的象白紙。
「你愛我嗎?」他緩緩的站起來,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問。
「不愛!不愛!我不愛任何人!」她竭斯底里的大喊。
沒有人可以用愛鎖住她!她不愛任何人!她是自由的風!這就是她的答案?他的眼瞳一點點灰掉…
「那你走吧。」他的眼睛沒有一點焦距,望著遠方。
他傷的很重,很重!她楞在那,他讓她走,他不要她了,就因為她不能愛他?「我走了,就不會回來了!」收回你的話,繼續包容我!「好。」他乾脆的閉上眼睛,不讓自己的痛苦流露。
驕傲讓她轉身一步一步的向外走…
留我…留我…
但是,那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始終沒有響起…
門「砰」的一聲…
門外、門內,兩個人,心都空了一個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