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草雞變鳳凰
震耳欲聾的銅鑼聲音,嚇跑了湯緣。
遠遠看去,南襄古城白雪皚皚。
「湯緣,我對不起你,如果有來生,我好好待你。」
我看著南襄古城的方向,說了一句客套話。
「站住,不要跑!」
很快,城門位置,傳來一陣陣吶喊聲。
遠遠看去,一個接一個的火把,猶如一條火龍一樣,從南襄古城沖了出來。
自不必說,定是湯緣父母帶人追上來了。
我不敢耽擱,一隻手提著紅燈籠,將銅鑼正面朝下,坐在銅鑼上面,杵著鑼錘,在地上一扒拉,向下滑了下去。
這銅鑼整天敲打,十分光滑,坐上去之後,就像是一雪橇一樣。
在我逃跑的沿途中,遠遠看到了一個雪人。
雪人所在位置,距離南襄古城幾百米,誰會跑到這裡堆一個雪人?
等我走近了,停在了雪人跟前。
仔細打量過後,我看明白了過來,這兒凍著的,正是湯緣。
她一臉急切的看著山下的方向,雙手揉在一起放在嘴邊,似乎是想哈口熱氣暖和暖和,卻不料短暫的休息,讓她成了永遠的豐碑。
湯緣是在下山給我求助的路上凍死的。
她一個弱女子,冒著暴雪寒風,下山為我求助。
我心疼的同時,飛快想到,湯緣的屍體還在這裡,那出現在湯緣家裡的又是誰?
不容我想明白這其中緣由,我便聽得後面大喊大叫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只得趕緊坐著銅鑼繼續下山。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等我逃到山腳下時,東方的天空已然露出魚肚白。
我的車還在停車場。
山下的雪,倒沒有山上那麼大,我走在馬路上試了試,不過只有膝蓋那麼深。
上車后,給手機充上電,逃也似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直到我回到城裡,看到到處張貼的春聯,以及大街上掛滿的紅燈籠,我才覺得,自己逃出生天。
手機開機后,我立刻給父親打了個電話,電話里提示: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我本想問問他是否知道南襄古城的事兒,看來只能回去再問了。
我在市區吃了點兒東西,就上了高速往家裡趕。
中午時分,我便到了父親住的別墅區。
隨著我徑直衝進去后,倒是沒在家裡看到父親,只看到了他的秘書宋甜。
我進屋子時,宋甜正在打掃衛生。
宋甜的年齡比我大三歲,大學畢業之後不久,就被父親提拔做秘書了。
公司里常有員工私下討論,說這個宋甜跟我父親關係不一般。
對於此我倒是不在意,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從小到大都是父親將我拉扯大,對於父親的私事,我從未乾涉過。
「宋阿姨,我爸呢?怎麼電話打不通?」我急切問。
宋甜見我回來了,放下手上的吸塵器,走上前來,將我的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
忙碌的宋甜對我說:「你父親去泰國度假了,怎麼,他沒給你說?」
我搖了搖頭。
父親和宋甜關係不一般,之前每次出去度假,都將她帶在身邊,這次怎麼捨得把宋甜放在家裡?
「宋阿姨,你怎麼沒跟他一起去?」
「呵呵,我這幾天有月事,不方便出去旅遊,所以你父親帶著李梅去了。」
李梅?就是銷售部那個小騷貨?
沒想到阿,這女人挺有野心,搞不定我,就去搞我的父親。
我冷靜了一下,去父親的書房,給李梅打電話。
「小吳打電話有什麼事兒嗎?我剛剛跟你父親做完午課,要睡覺了呢…」李梅聲音帶著一股諂媚,打著哈欠,有些疲憊的說。
「去你媽的小騷貨,小吳也是你喊的?把電話給我爸,我有事兒找他!」
這浪蹄子,前些日子還張口閉口吳總的,這才幾天不見,竟敢喊我小吳?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現在就連你爸爸都要喊我一聲小寶寶,你怎麼能這麼對人家說話呢?」
我氣的差點兒把電話給砸了,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當初我就不該把她留在公司。
「李梅你少在我這裡裝腔作勢,趕緊讓我父親接電話,我有急事找他,」
李梅對於我的話,絲毫不在意,依舊是懶洋洋的發騷:「喲,什麼事兒這麼急嘛,是不是沒錢花了呀?咯咯,你爸爸剛給了我五百萬的小費,不如我給你點兒救救急?」
這娘們兒,好賴話不聽,我恨不得順著手機信號過去暴打她一頓…
「李梅…我知道我們之前有點兒誤會,你對我有點兒誤解,我向你道歉,請你把電話給我父親成不?我真的有急事找他。」我不得不慫了下來說。
李梅咯咯笑了一陣,在電話那頭,用酥酥麻麻的聲音喊:「小寶寶,小優,咱兒子給你打電話呢,你醒醒呀…」
「我,干!李梅你他么瘋了?敢占我便宜?」我對著手機大喊。
李梅聽到我的罵聲,也有些生氣了道:「你爸爸果然老了不中用,比不上你喲,才來了幾次,這就睡的跟死豬一樣,你要是想我了,可以過來哦,我在泳池裡等你,折騰了半個點兒,我也累了,我去做個spa睡會兒覺,有空再聯絡哦。」
說完電話掛了。
再打她的手機也關了機。
這電話打的,實際問題沒有解決,倒是惹了一肚子氣。
咚咚…
「吳玄你吃飯沒,我給你煮了碗龍鬚面,你吃點兒吧?」宋甜的聲音柔柔的從外面傳來。
我壓了壓心頭火,打開了房門。
打電話的功夫,宋甜換上了一套誘人的女僕裝,胸口放的很低,不用說也知道她這是打算幹啥。
我沒好氣的說:「沒胃口。」隨即摔門而出。
回到我的住處,我這口氣還是下不去,給我的私人保鏢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找我。
剛子很快就到了。
我和剛子的關係那沒的說,他當年退伍回來,找工作四處碰壁,最後做了小區門口的保安。
當時小區鬧過一起搶劫案,剛子一個人與七八個劫匪打了兩個鐘頭,等來了警察,他還沒打夠,說什麼也不肯休戰,末了那幾個劫匪被他嚇的,主動鑽進了警車,這才完事兒。
開始我倒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直到後來我聽說,那七八個劫匪,都是退伍兵,個個都是身手不凡的主,我這才意識到,剛子有兩把刷子,這才把他收了。
剛子一進家門,我就對他問:「剛子,這些年來,你有沒有把我當兄弟?」
剛子一聽這個,那虎不拉幾的勁頭就上來了,抓起地上的啤酒瓶子,在他頭上一拍。
酒瓶子應聲而碎,他捏著半個酒瓶說:「吳哥,你就說讓我打誰…」
我擺擺手,讓他冷靜一下。
「不是打架,公司里有個叫李梅的騷貨,你還記得嗎?」我問。
剛子尷尬一笑,將酒瓶子丟到垃圾桶,羞怯道:「記得記得,之前吳哥不是和她那個過么…」
「知道就好,現在我把李梅交給你了。」我惡狠狠道。
他愣了愣,撓著頭:「吳哥,我倒不是嫌棄李梅是個二手貨,我只是覺得我就一保鏢,人家是白領,估計看不上咱…」
我翻了翻眼皮,之前我倒是答應過剛子,說以後要是碰到好看的妹子,給他留一個,看來他一直記著呢。
「我答應給你介紹的妹子可不是她,李梅那騷貨配不上你,我是想讓你動用點手段,把李梅找出來!」我用力的一捏拳頭說。
剛子這才會意:「找人這活兒我在行,您瞧好吧,天亮之前,我就把她給你帶過來。」
說完剛子去做事兒了。
我這心頭的惡氣,這才消減了幾分。
一陣疲憊感,也在這個時候,油然而生。
我脫乾淨了衣服,去洗了澡,打算好好睡一覺。
可沒曾想,等我洗完澡出來時,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個女人。
「吳玄,我看你心情不好,便自作主張過來了,你沒事兒吧?」宋甜起身道。
我衣服也沒穿,頗有些尷尬。
「宋阿姨…」
我剛開口,就被宋甜打斷了。
「吳玄你難道也相信了那些風言風語,覺得我是靠出賣色相上位的?」宋甜眼眸含淚的問。
我差點兒點頭稱是。
緊接著宋甜又說:「你還記得嗎,我去公司應聘的時候,應聘的職位是做你的秘術,不過當時你身邊有李梅,我的簡歷遞上去之後,被人事部調到你父親那裡,這段時間,雖然流言四起,不過我和你父親真的只是工作上面的關係,除此之外,絕沒有任何其他越界的事。」
宋甜的話讓我有些納悶兒,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難道她來公司,是為了我?
這種騙人的把戲,我當然是不會相信的:「你繼續編。」
「吳玄我不騙你,你看這個。」說著她拿出一本學位證書。
這證書裡面有張賀卡,上面有我的簽名,吳玄。
在幾年前,有個電視欄目給我打電話,說是讓我資助幾個貧困大學生。
當時我也沒多想,隨手把零花錢給了電視台,幾年過去,我又接到電視台電話,說是我資助的那批大學生已經順利畢業,希望我能給她們點兒祝福,我便寫了幾張賀卡給了電視台。
我沒曾想自己無心插柳柳成蔭。
「雖然那筆錢對您來說,只不過是一輛車子的錢,一個手錶的錢,一條寵物狗的錢,不過卻改變了我的一生,你知道嗎,我在上學時,整天幻想著,能夠見你一面…」
宋甜的話,讓我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說真的,我在當初捐款時,沒有幻想過這一天。
說到動情處,宋甜主動向我撲過來,像是一個溫順的小貓一樣,舌頭痒痒的落在我臉上…
伴隨著她越發急促的呼吸聲,我意識到,宋甜這是打算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