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走到盡頭

只見秦禹森無所謂地甩了甩手，朝著卓淺聳了聳肩膀，面無表情說道：「我勸過他了，可是他不聽啊，我也沒辦法了。」

說完秦禹森就直接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草叢，這事他做到這裡就已經夠完美解決，接下來是留給卓夕言的時間，既然已經放棄了卓淺，人情就需要賺夠。

在末日里，卓淺不過是一個只能自保的女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而秦成實力不錯，是活下去的保障。

而且平日里，卓淺裝的是純潔烈婦，在末日里還這麼放不下身段，女人就該有女人的樣子，這個世道，他還不能上一個女人？

卓淺啊，你可不能怪我呢。

目光直到秦禹森轉身不見，卓淺慘笑一聲，在實力面前，弱者永遠沒有說話權，卓淺與秦成明顯已經不死不休，二選一的情況下，秦禹森會選擇比她強上許多的秦成，不奇怪。

不奇怪是不奇怪，只是她不甘心。

「卓淺，你終於要死了！」身後傳來卓夕言興奮的聲音。

秦禹森走出草叢的同時，他們那些被槍聲驚醒的人也紛紛著急地等在外面，秦禹森只是說，有喪屍，讓大家快點準備離開。

或許還有通知卓夕言來看這邊的一出好戲。

這一邊，卓夕言對著卓淺一臉恨意，她不疾不徐走到卓淺身邊，手中尖銳的匕首在血色的月光下勾勒出一道寒光，還不等卓淺反應，匕首「噗」地一聲捅入左腹中，復而立馬匕首又被抽了出來，刺入卓淺的心臟，鮮血流出來的聲音很細微，也很美妙。

卓夕言俯身在卓淺耳邊，右手拿著的匕首卻在心臟中不停地攪動，她輕輕說道：「卓淺，你終於要死了，明明你只是我家養的一條狗，明明你什麼都不如我，可是為什麼在末日之後，只要有你在的一天，我就永遠只能在你背後仰視你，讓你佔盡風光，憑什麼？你看就算這麼久你一直跟我爭又怎麼樣？我還是贏了，你終於，死在了我的手裡。」

「卓淺，你不會要以為，在末日你就能鹹魚翻身了吧？」

「卓淺，你不要傷心，我會替你好好活下去的，我會把你那一份也活過來，一直都好好的活著，而你就放心去死......」

「快點，他們要走了！」背後傳來秦成催促的聲音。

卓淺痛苦地發不出聲音來，身體憑著本能在痛苦的抽搐，而她連簡單的掙扎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只有死死盯著卓夕言背後那一片黑暗的草叢，因為卓夕言俯身靠在自己的耳邊的關係，就連卓夕言的表情她都是看不到，卓夕言她，一定很暢快的吧？

俯身在卓淺耳邊絮叨半天，慢慢攪動著匕首，這種細緻的感覺讓卓夕言十分上癮，聽到秦成的催促，無奈只好抽出匕首，要是有時間，她還想多和卓淺玩一會兒。

站起身，背對著卓淺擺了擺手，便拉著秦成兩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卓淺躺在草叢中，頭頂是那輪血紅色的月光，身體痛苦地不斷抽搐，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生命與血液在不斷流逝，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然後她聽到不遠處卓夕言的尖叫，她在說：「好多喪屍，好多喪屍，剛才那兩槍都沒有救出卓淺，她已經被喪屍拖走了，我們快走啊！」

「槍聲間隔了那麼久，你們怎麼才出來？」這一聲質疑的同時也伴隨著車子發動的聲音。

「都怪卓淺啊，她非要跑出去，然後才引來喪屍的，害得秦成都受傷了，我們快走。」

意識越來越虛弱，越來越模糊，許多片段從腦海閃過，雜亂紛飛，頭頂的血色月光也暈染開，變得模糊。

爸爸媽媽溫和的面孔依次在腦海閃過，小時候的自己笑容燦爛，明媚得仿若小公主。

畫面轉換，在尖銳的聲音中，鮮血四濺，爸媽離世，從此她鮮艷五彩分明的世界變成了灰色。

好不容易在壓抑痛苦的歲月時間裡一點點熬過來，然後世界末日，鮮血，背叛，失望，紛雜，死亡……一生，這就是她的一生。

耳邊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最終.....她還是沒有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