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情生一
這一招一式,塗臨看著越邈:這小子身手是真好。
那人趴在地上后,是個打鬥場的老手,很明白自己此時怎麼樣才能脫身,他一言不發的後腳一個彎折踢來,越邈伸手擋了一下,那人一個鹹魚翻身站起就要做出摸槍的姿勢。
塗臨瞬間大喊:「越邈,回來!」
越邈卻絲毫沒聽的再次上次想要將人擒住,眼底冷漠的追上去時,那人真從腰間摸出了槍,在對準越邈的時候,遲疑了一秒往地上打了兩下。
「砰砰」兩聲巨響在這巷子里傳出了回聲,越邈被槍子怔住了腳步,那人放完槍后唰的就跑沒影了。
越邈立刻回神還想追,塗臨眼底血紅的大喊:「越邈!我讓你回來你他媽不聽是不是!!!」
越邈頓步的平息了心口急促的呼吸,這才臉色灰敗的轉身走回來。
救護車和警車幾乎是一起到的,塗臨將女孩送到救護車上後下來,將摔壞的手機交給了刑偵一值班民警讓他採集一下手機信息核定女孩身份,並且交代了查一下附近監控。
越邈站在巷子口的電杆處,手中握著糖盒的在手心翻轉著,臉色昏暗不定。
塗臨帶著怒色的走過去:「越邈,你知道你剛才在做什麼嗎?」
越邈的神色在他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間回升,目光裡帶著愧疚的還說:「對不起塗隊,我沒把人抓到。」
塗臨一下把自己手指握響了,心裡的怒火再次騰騰上漲的看著他,怒極反笑:「你認為我在怪你沒抓住人?」
越邈抬頭:「嗯?」
「你!」塗臨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頭上狠狠打一下,這手都伸起來了硬是沒下得去手,只能咬牙的放下:「掏槍的時候為什麼要堵上去,你有槍嗎?你剛的過子彈嗎?」
越邈有些愣了的搖頭:「不能。」
「不能我讓你回來的時候你追什麼!」塗臨氣的臉色都白了:「那兩槍他要是不打在地上怎麼辦!」
越邈:「……」
「算了。」看著他這還沒反應過來的模樣,塗臨憤然的轉身:「你自己好好想吧!」
塗臨回到車上,技術民警已經將兩個槍子取了出來放證物袋裡交給了塗臨。
塗臨在車燈里看著子彈,腦海里再次浮現出那人掏槍出來對著越邈的情景,那種急到讓他都腦子空白的情景已經快十年沒出現了。
這小子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不怕死,警校難道沒教他就算是遇到嫌疑人,在自己沒有相同對抗武器之前要採取避戰措施減少戰損嗎?
可剛才越邈的表現來看,從一開始那人出現不管是用刀用槍,他都沒有表現出絲毫退縮,這種迎難而上甚至不怕死的氣勢作為一名剛畢業的警校生,怎樣都有些違和。
就在塗臨想著的時候,越邈打開車門上車了。
臉色帶著抱歉的模樣看著他,誠誠懇懇的垂眉說道:「塗隊,我…知道錯了。」
塗臨側目看他,打架的時候是頭狼,道歉的時候像只羊,還是只小綿羊,這麼溫順的等著人摸頭的模樣,塗臨當然不客氣的伸手了。
在他頭上摸了兩下后收回:「錯哪裡了?」
越邈被他突然摸了兩下神色有些茫然,結巴的回答道:「我…我不該…逞強,沒有顧忌…自身安危,讓,讓你生氣了。」
「倒是想明白了,還有我剛才沒生氣,我那是擔心你。」塗臨頓時一笑的說:「下次不能這樣了,得虧了那人沒想用槍對著你……」
塗臨說道這裡不得不思考了一下:「他是一開始就沒打算動槍嗎?那女孩子很明顯就是他傷的,女孩在被他刺傷后逃跑藏了起來,等我們敢趕到的時候他沒來得及將那女孩子解決,可是這麼一個身手好到堪稱殺手的人,會在不知道我們身份的情況下放過我們?」
越邈聽著他的分析:「或許他的目標就是那個女孩,不想多惹麻煩。」
塗臨微微點頭,將證物袋遞給他看:「這是9x19毫米的魯格彈,你們曾經在警校實彈演練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個吧!」
越邈看了看點頭:「這是全世界使用範圍最廣的子彈。」
「所以,這條線找不出這人是誰。」塗臨讓越邈把子彈收好:「去醫院。」
越邈點頭。
醫院走廊外,搶救室里的燈在亮了四個小時候終於熄滅,塗臨趕緊走過去:「怎麼樣了?」
醫生眼神疲憊的點點頭:「活過來了,只是要問什麼的話還得再觀察一下才行。」
這名叫欒微微的女孩子被轉到了普通版病房,朱沿在早上十點半的時候終於將調查結果送來。
欒微微,20歲,大三學生,哥哥欒平,無父無母。
塗臨:「欒平不是有父母嗎?」
朱沿:「欒微微是欒家16歲才收養的,據說是朋友家的女兒,本來身份證上也不信欒,叫謝微微,可是這姑娘從進了欒家后,自個把自己姓給改了,還有,欒平死後她父母傷心回老家了,張小悅去欒家的時候,裡面被翻得一團亂,不是為了錢財。」
塗臨:「顯然是打草驚蛇了,她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才會引起殺身之禍?」
「我們在她手機上發現一條簡訊。」朱沿點開自己照的照片:「是欒平生前給她發的,讓她有事就打這個電話,這個電話,是塗隊你的。」
塗臨看著屏幕:「欒平怎麼會有我的私人電話?」一個報道民生的記者,是用什麼方法打聽到公安刑警電話的?
「病人醒了。」護士端著藥品走出來:「你們哪位是塗警官?」
塗臨轉身:「我是。」
「病人醒來就說要找你,很急,但是她因為流血過多身體還很虛弱,情緒上你們注意一些」
「胖子,你去找楊鼎一起幫忙盯著高程江。」塗臨吩咐完朱沿后一把拉過越邈:「小師弟跟我一起進去。」
病房裡,欒微微臉色白的像紙一樣,烏黑的長發垂在兩側,顯得整個人有種憔悴美。
越邈走進病房后就一直站在病房的牆邊靠著,神色靜謐的看著塗臨走到病床邊。
欒微微蒼白無色的嘴唇聲音微弱的開口:「你是塗警官?」
塗臨點頭:「是,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欒微微顯然神色很謹慎的看了這病房裡一圈,目光定在越邈身上:「他能出去嗎?」
塗臨眉梢一動:「他也是警察,你連警察也信不過嘛?」
「我……」欒微微看著越邈的長相,搖了搖頭,眼眶紅了的說:「塗警官信得過就行,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
塗臨:「是什麼?你哥給你的嗎?」
欒微微點頭,眼睛里開始流淚起來,塗臨最不能見的就是女孩哭,趕緊扯了兩張衛生紙想遞過去時,手指懸在半空中僵硬了了。
因為欒微微此時一副虛弱模樣的開始解自己的病號服領口,已經解開了兩顆,露出了一段雪白的頸脖。
「那個……」塗臨趕緊偏過頭的說:「你做什麼……」
「那人想搶,可是我事先做好了準備。」欒微微無力的把手指伸向自己的衣服里。
這一貌美如花的姑娘當著一個未成家的男人解扣子,塗臨一個頭兩個大,不敢回頭又不敢亂瞟的突然就把目光定在了越邈身上。
越邈此時也和他對視,神色冷漠的幾乎在他周著形成了寒冰。
塗臨無聲的嘆息,這小子這是什麼眼神,是覺得自己會無恥到看一小姑娘脫衣服嗎?
欒微微再次喊他的時候,眼淚依舊落滿了整張臉,手心裡一個黑色的小小內存卡攤著,她沒有管自己衣服的看著塗臨:「這個,是我哥上一次和我分開時,我看見他偷偷包好放在魚缸里的,他出事以後,我把他拿出來了,我哥說要是有什麼事就讓我找你。」
塗臨不得不佩服這個小姑娘的睿智,知道東西很重要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放在了自己胸衣。
塗臨接過內存卡后依舊撇開頭:「你哥怎麼知道我電話的。」
欒微微:「我哥給我電話的時候沒有多說,但是我想,他一定是相信你的,而東西一定是可以找到真兇。」
塗臨覺得他這話不對,欒平的死因到現在警方還沒有公布,對外只宣布是意外死亡,而欒微微現在直接說真兇:「你知道他為什麼死的?」
欒微微無聲的流淚,躺回去的說:「之前不知道,這個錄音聽了后我就知道了,當時嚇得趕緊把它放好來找你,可是一出門我就知道自己被跟蹤了。」
塗臨點點頭,他趕緊讓袁姐找了兩個女民警過來在這裡看著,然後和越邈回到了醫院樓下的車上。
回到隊上后,塗臨將辦公室關上只留了越邈,將內存卡放讀卡器上插上電腦。
為了聽得更清晰,塗臨用上了耳機,在點開播放之前招呼了越邈過來給他一隻。
越邈依言接過將耳機帶上,塗臨坐在椅子上將播放點開,長達半個小時的錄音一開始便是一段流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