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霧霾二

第六章:霧霾二

如果再確認這份碎屍DNA的主人就是燕雪,那麼這個年僅21歲的姑娘,早在一天前就已經被人殘忍殺害。

出江派出所張九陽愁容不展,他這片管轄地平日里就出現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最多就有那麼兩件娛樂場所鬥毆致死的大案子,可是如此窮凶極惡的殺人案,他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

所以他幾乎是被手下給扶著才勉強站著的問塗臨:「塗隊,你說要是上面知道了,會不會怪我這片治安不善啊!」

朱沿:「老張,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治安,趕緊讓你的人出去把這碎成不知道幾百塊上千塊的人給找回來拼好才是正事。」

張九陽:「-----------」

塗臨捏著眉心嘆道:「那保姆呢?」

朱沿:「被女民警帶到車上睡覺了。」

「知道自己侄女可能都被油炸了還睡得著?」塗臨:「讓張九陽帶人在這裡二十四小時看守,

其餘人先吃飯。」

出江派出所提供的人手一份盒飯被三輪車推來,簡易桌椅搭好后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越邈在箱子里拿出了一份海鮮飯後,朱沿眼冒金光的立馬搶了過來:「越邈師弟,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吃這個?真是太喜歡你了。」

越邈:「……」他漠然的正準備重拿一盒時,塗臨過來直接將朱沿搶去的海鮮飯拿過來給放在越邈面前。

塗臨告訴越邈:「別給他臉。」

越邈錯愕的看著他:「……。」

朱沿同樣張大了嘴巴,太陽不是打西邊出來吧!他家塗隊什麼時候學會照顧新人了,當年一中隊哪個新來的不是在他禽獸般的壓榨下成長起來的。

塗臨鎮定的說:「你這驚訝個什麼勁,我家小師弟我還不能照顧一下了嗎?」

朱沿:「你家小師弟----叫的挺順口的啊!」

越邈埋下頭,臉色發熱。

塗臨端起一盒牛肉的坐下,嘲諷道:「你這個S省警校畢業的,是體會不到到我和你越警官之間A省警校的兄弟情的。」

朱沿懟道:「要臉嗎?你多大他多大,你A省警校畢業那年他指不定在哪裡小學沒畢業呢!」

塗臨臉色翻湧:「在你眼裡,我有這麼老嗎?」說完自個腦子裡轉了一圈,他警校畢業那年十九歲,越邈應該才十歲左右,確實小學沒畢業啊!

一直沒說話的越邈此時不好意思的開口了:「我倒是想和塗隊稱兄道弟,只不過塗隊從警多年,我剛畢業,資歷不夠。」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冷淡,語氣卻是不假的。

塗臨聽著,心裡不知生出了什麼滋味,難以言說。

朱沿這個話癆此時一下站起,當著所有圍著吃飯的人一副海誇領導張口就來:「是啊,我們塗隊這朵高嶺之花不是誰都能攀上去的,從警十年來,咱塗隊參與的破獲的殺人、搶劫,運毒、盜竊等刑事案件2100起,查繳毒品205公斤,抓獲犯罪嫌疑人2116名,為國家挽回經濟損上億元,先後榮獲無數榮譽,於去年被評為全國公安優秀刑警,如此戰功赫赫,令我等矚目仰視,恨不得眾星捧月--啊!!!塗隊你打我幹嘛!」

塗臨很是嚴肅的問:「你對我這麼了解,是不是想意淫我!」

朱沿差點沒憋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嚇得又想哭又想笑,被派出所的人給扶起來,滿桌子大笑。

越邈不急不慢的吃著海鮮飯,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很快就一盒見底了。

這一說起戰功,滿桌子的人都參與了進來,朱沿冷靜下來了的說自己第一次立功是緝毒,然後技偵的派出所的都紛紛回憶起當年自己第一次立功時的情形。

這時,一中隊一個叫張小悅的像是想到了什麼:「說起立功,咱塗隊第一次立功才十九歲吧!那時候風華正茂剛從警校畢業出來,還是個實習生的時候,我隱約替聽誰說過是火災,還是個外地的。」

頓時,越邈整個人後背一僵,臉色看不出表情,可是肢體都僵硬了。

塗臨吃著飯,一副不想參與這個話題的喝了一口蔬菜湯。

朱沿舉手:「我知道,那是十一年前。」

眾人一副:哦---你又知道。

朱沿挑眉:「那時候我舅舅是橫江派出所的所長,前年過年的時候他喝醉了拉著我跟我講的,說當時發生了一起特大綁架案,咱S省的一個嫌犯跑到A省作案,咱省廳為了搶人頭,便抽調了近兩百個警察前往A省,牽頭那邊的市局進行抓捕,誰知道這次抓捕過程中出現了失誤,那綁匪竟然撕票了,直接將關了人質的房子給點了,當時火勢太大根本沒有誰顧忌誰,救火條件又不夠,誰知道這房子都快燒塌了,咱塗隊從房子里抱著一個十歲的孩子出來了,渾身都燒得是傷還緊緊護著懷裡的孩子。」

眾人聽得入迷,朱沿繼續說道:「我舅舅說當時他拼儘力氣都沒能攔住他,塗隊那是在火勢最猛烈的時候衝進去的,活生生的救出了一祖國的花朵,只可惜當時三個人質,就這小男孩活了下來,另外兩個都被燒成炭了。」

張小悅聽得愣愣的:「十九歲,塗隊當時怎麼想的?」雖說年輕氣盛是對的,可是當時的塗臨才多大點,還是有錢人家養出來的,居然就有這種犧牲奉獻的精神了?真是可怕啊!

朱沿又說了:「你們還要知道,那時咱塗隊剛下到橫江派出所當實習警的第二個月,我舅舅說,本來那之前咱塗隊因受不了當時派出所那惡劣的條件,都鬧著要辭職回家當少爺了,連辭職信都寫好了,就那一次,從火災現場回來后,竟然變了個人似的,什麼苦什麼環境都能抗,生生拼搏到了現在副大隊的位置。」

張小悅感慨的問道:「真是一場火災改變人生啊!塗隊你能跟大夥講一講,是什麼讓你停滯住了回家當少爺的步伐,是什麼讓你在那之後生出了勇於拼搏不怕苦不怕死精神?」

塗臨吃完最後一口飯,漫不經心的回答:「因為黨的號召深刻覺悟行了嗎?非得讓人說這麼虛偽的話。」

一句話,將眾人從好奇和敬佩中又拉了回來,面對著這個孔雀毒舌的塗副隊,眾人也就只剩笑了。

塗臨喝了一口湯後站起來:「趕緊的,繼續工作。」他放下碗看了一下周圍,發現越邈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桌子一個人遠遠的站在路燈下…………

塗臨:「……」

下午四點,塗臨讓所有人回隊上睡了兩個小時后,組織召開緊急警情研判會。

越邈默默的將投影儀安裝好后坐在最角落邊上,手中拿著一盒薄荷糖,將蓋子單手打開又關上,如此反覆。

朱沿看著投影儀上的數據:「那李春華的筆錄沒問出其它,燕雪父母今日下午三點到了雲城區提取了DNA,鑒定時間需要五個工作日,勘查組一個小時前在燕雪別墅地板上提取了一隻鞋印,36碼,是燕雪的鞋碼,但是房子里沒有找到對應的鞋。」

朱沿:「一個被打掃過的兇案現場為什麼會有她的鞋印?按理來說,她不應該是是躺在地上被碎的那個嗎?」

塗臨手裡轉著筆,安排了接下來的調查方向後:「情報那邊呢?」

情報室的黃科將U盤遞過去:「資料全在裡面了,我做了一個分析,燕雪通話記錄里近期聯繫最多的只有四個,除開父母,就是其男朋友王然,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聯繫不上,另一個叫高程江,這高程江是燕雪老闆,剛才查到一天前他在市中心派出所因為聯繫不上自己員工燕雪備了個案。」

塗臨低頭寫著筆記:「情報室辛苦一下,儘快找到王然的蹤跡,然後誰跟我去高程江的公司走一趟。」

會議室里雅雀無聲……---

又出現了人手不夠的現象,塗臨擱筆抬頭,與眾人大眼瞪小眼:「行,我去隔壁二中隊找支援,真是靠不住啊……」

一直玩薄荷糖的越邈卻在此時抬起了頭:「塗隊,我跟你。」

眾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似乎都忽略了那角落裡還坐著一個人,按理說一個搞內勤的對案件做詳細的記錄也屬正常,畢竟將來案子結束了和刑偵局、政法委交接的都是內勤,知道的越詳細越好。

可是這內勤的做筆記就算了,連出去查線索也要跟著,那就真的是自己給自己加工作量啊!

塗臨看著他,沒問什麼直接起身:「好,換便服十分鐘后出發。」

塗臨到了樓下將車開出來時,越邈正好走出來。

塗臨按了一下喇叭降下車窗看著他笑:「小師弟,這兒。」

越邈上車后,沖他點了點頭:「塗隊,要不我開車你休息一下。」

「都是只睡了兩小時的人,就別做出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了。」塗臨鬆了離合車子往前行駛:「路程不遠。」

越邈沒說話,點了點頭的望向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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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案之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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