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返鄉

葉凡躺在地上，仰視著雨後湛藍的天空，而後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嚇了旁邊正在指責他的人群一跳。

「你們統統給我閉嘴！！！」

葉凡嘴角剛才被杜寶田踹了一腳，已經破了皮，滲出幾滴鮮血。

周圍的人群被葉凡的一聲怒吼震懾住，一股腦作鳥獸散去，本來就是多管閑事，誰也不願意去招惹了一個即將離校的瘋子。

杜寶田和李瑩瑩正攜手在前方三十米開外，親親我我的摟在一起。

剛要轉過一條彎道，卻看見葉凡手握拳頭，面露兇相的站在他們兩個人前方。

「艹！你小子速度倒是挺快，都跑我們前面了？咋了，還想讓我們請你吃個早飯不成！」

杜寶田依舊是一臉嘲笑，戲謔的說道。

「葉凡，你別惹事了，現在你又沒什麼證書，找工作都困難，還是早點想下自己的出路吧！」

李瑩瑩滿臉關懷的對葉凡說道。

「瑩瑩，我們的葉大天才是多麼狂傲的一個人，平時除了汪教授，誰都不放在眼裡。如今倒好，淪落到眼下這般凄慘的境地，應該說都是他咎由自取！」

「杜寶田，現在是你和我之間的事情！你要為剛才踹我的那幾腳付出代價！」

葉凡想明白了，就算自己會離開這學校，離開這個城市，也不能被這麼侮辱后離開，既然李瑩瑩嫌棄自己，和杜寶田在一起，他認了！

但是，杜寶田踹了自己那幾腳，這便是新仇。

「吆喝！」

杜寶田將李瑩瑩推到一旁，擼起袖子，他可是學校散打協會的會長，自小便練習散打，這些年也不曾落下，還從來沒見到有人敢如此挑釁他。

「葉凡！你確定想和我練練？」

李瑩瑩上前抓住杜寶田的胳膊，替葉凡求情道：「寶田，他都已經這樣了，何必呢？」又給葉凡使了一個眼色，勸葉凡趕緊離開。

葉凡伸手摸了摸嘴角剛剛又滲出的血漬，詭異一笑，說道：「李瑩瑩同學，你這是擔心自己的男朋友會被我打傷嗎？還是你男朋友壓根就是個孬種，全憑女朋友在旁邊護著！」

李瑩瑩眼見好心被葉凡當成驢肝肺，「哼」一聲，躲的老遠，沒想到這葉凡到了如今這般田地，還是猖狂！

杜寶田攥緊拳頭，骨頭「咯咯」作響，是時候給葉凡這小子一點教訓了，將來鬧大了，學校也不會袒護一個被開除的棄子，權當是葉凡在鬧事！

「看招！」杜寶田一個後撤步，猛地向前衝去，一個右勾拳快速向葉凡的臉頰襲去，速度飛過，空氣中只覺呼嘯一下，整個世界感覺都瞬間安靜了許多。

葉凡站在原地，右手的拳頭已經早早握住，看著杜寶田出拳這麼慢，簡直就像是老太太在扭廣場舞一般，就在杜寶田拳頭快打到自己的臉頰之時，他微微後撤身子，右手的拳頭迎面而上。

「咔嚓！」

只聽一聲骨碎的聲音。

李瑩瑩以為杜寶田這一拳會將葉凡打到倒地不起，不曾想他竟然直接和杜寶田拼拳頭，那聲「咔嚓」骨碎之聲，還以為是葉凡的手斷了，他那一米七五不到的小身板，由於整日埋頭在實驗室，壓根經不起杜寶田的一擊！

「啊——啊——」

杜寶田只覺自己拳頭上的骨頭細數斷掉，清脆的「咔嚓」聲在腦海中時時迴響，強烈的疼痛感如同觸電般傳遍了全身的每一處關節，每一處肌肉，每一處的經脈！

「好好療養半年，請記住，我葉凡還會回來的！到時候，我會將失去的，加倍拿回來！」

待杜寶田和李瑩瑩轉身看向葉凡，只見他一個瀟洒狂妄不羈的身影已經走出了學校大門，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葉凡出了校門，直接打車來到了東城汽車站，回老家桃花村看望下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是他現在唯一的心愿。

年少成名的葉凡，在家呆的時間實在太少，父母都為家中出了這個天才而感到驕傲，每次都是大包小包的來城裡看望他。

可是年少的葉凡，自尊心很強，自從出了桃花村，便想著徹底否定自己的農村人身份，拚命的工作，想著融入城市，父母來看望他從來沒有過夜，便被他匆匆攆走，

如今，體會到了人間冷暖的葉凡，才恍然醒悟，他虧欠了父母太多太多。

「轟隆隆！」

汽車發動機轟然發動，行駛在柏油馬路，葉凡坐在靠窗的一角，望著六月的城市窗外，彷彿這一切都與他不再有任何牽連，也不知何年才能再次重回這片被無情羞辱的地方。

汽車沿途時停時走，還上來了不少乘客，一直在路上顛簸了四個小時才到達縣城平安縣。

葉凡的村在平安縣下轄的萬花鎮桃花村，到了平安縣還需要在轉車去萬花鎮，由萬花鎮去往桃花村，還需步行兩個小時的腳程，因為桃花村深處天馬山腹地，崎嶇的山路，走路比開車更安全，平時山裡人出來，都是靠腳程。

一路顛簸和轉車，葉凡到達萬花鎮後下車便直奔桃花村，本來兩個小時的腳程，他在被閃電劈中后，獲得的異於常人的神力，走在山路之中，竟如平地，丹田之中似乎還有源源不斷的力氣湧出，才半個小時，便到達桃花村。

到了桃花村，已經是下午，太陽在天馬山峰灑下萬丈金黃色的光芒，餘暉溫暖而又充滿著力量庇護著大山裡的桃花村。

「爹！娘！小弟小妹！我回來了！」葉凡走到家門口，卻看到大門敞開著，直接進了大門喊著親人的名字，眼角溫熱，想著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親人，熱烈的感情再也壓抑不住，感覺要噴涌而出！

「咦？」

葉凡將行李和買的禮品放在堂屋，找了一圈，發現家裡一個人也沒有，大門卻敞開著。

家裡的灶台火還在燒著，枯樹枝在灶台中燒的吱吱作響，黑色的大鍋中還熬著葉凡自小便喜歡喝的地瓜粥飯，他又去院子看了一遍才發現滿院狼藉，自行車東倒西歪的橫亘在院子中央，簸箕、鋤頭、扁擔、等全部散落的放在院子中央，

「娘是何等勤快持家的人，怎麼會讓家裡這麼亂？」葉凡站在院中想道。

「我還以為誰回來了，原來是葉家大小子！」

大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嗓音，葉凡還記得，她是隔壁小賣鋪的春花嫂子。

「春花嫂，我爹娘呢？」葉凡客氣的問道。

「大小子，你回來的真是時候，你趕緊去村裡劉會計家看看，估計在他家，看到什麼記得千萬別生氣哈！」

殷春花說完，看著葉凡這大小子，轉眼間都長成大小夥子了，又徒自嘆息道：這麼好的前程，咋就讓學校開除了呢！該死的劉會計，竟然還用村裡的喇叭在村裡廣播一遍，真是挨千刀的！

葉凡聽完，頓時感覺不妙，疾步跑向村裡劉會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