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解救陽陽

第七章 解救陽陽

袁騰飛自從上次意外受傷,卻因此因禍得福,他感受到來自同學與老師的關愛,讓他完全掃去以前的自卑和顧慮,更加陽光自信起來。一身寒酸的袁騰飛站在光鮮亮麗的城裡孩子的面前那種以前埋在心裡的不自在早已蕩然無存。相反他覺得城裡人因為有文化,沒有農村人的狹隘,他們更有愛,更能給予別人溫暖,這是入城這麼久來,第一次把心裡對城裡的人的敵意與顧慮全部打消,開始融入這座城市的生活。他和妞,佟翠花,甚至大白鵝都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但只有陽陽,那個充滿憂鬱和孤寂的小女生依然不肯加入他們這個集體中來,對每個人都充斥著敵意和排斥。誰也無法接近。袁騰飛除了心疼還有很多疑問,他不知道陽陽到底經歷過什麼,再難還有他這個生活艱辛的窮小子難嗎?他要找到突破口,讓陽陽也快樂起來。

轉眼入了寒冬,天氣越來越冷,但學習的時間卻沒有因為嚴寒而縮短,妞依然要在凌晨五點被父親與母親交替著呼喚醒,從溫暖的被窩中掙扎著起來。奔向那亮著燈光的教室里。門一開寒風就向妞襲來,妞裹緊衣服,衝進天寒地凍的世界里,抬頭看看清朗的天空,月亮和星星還沒有散去。每家每戶的燈還沒有亮起來,四處黑黢黢的。不過妞再也不害怕了,因為她知道不遠處袁騰飛和佟翠花在等著她,有她倆的陪伴,再恐怖的妖魔鬼怪,妞也不懼了。這時妞的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妞一扭頭,看到了陽陽,妞喊道:「陽陽,快點,我等你!」妞扭過身來,笑意盈盈地看著陽陽,陽陽並沒有理會她,就似乎沒有看見她似的,從她身邊默默走了過去。這一切都被黑暗處的佟翠花和袁騰飛看在眼裡。佟翠花再也忍不住了,像只野貓似的從黑暗裡竄出來,沖著陽陽叫囂道:「什麼東西,真以為自己是大家小姐,太把自己當盤兒菜了,下次再看見你這樣欺負妞,老子揍死你。」妞一把捂住佟翠花的嘴巴喊道:「姑奶奶,你胡說啥呢?陽陽不是那種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這樣說她,我會生氣的,我會不理你的!」

佟翠花詫異地盯著妞喊道:「她剛才做什麼,我都看見了,你咋那麼賤!人家又不理你,還是你最好的朋友,她是你最好的朋友,那我呢?還因為她不理我,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你才有病呢?佟翠花,別耍你在社會上學的那一套,這裡是學校,你再這樣,我和你絕交。」

「絕交,好啊!妞,這是你說的,絕交就絕交,誰再離誰,誰就是王八蛋」說完,佟翠花便消失在黑暗裡。

看著佟翠花生氣的樣子,妞懊悔極了,跺著腳喊道:」翠花,你聽我解釋呀,聽我解釋呀!」

妞看著朋友都棄她而去難過的哭起來,袁騰飛過來拍拍妞的肩安慰道:「別哭了,走吧!再哭就要遲到了。」袁騰飛很是詫異,原來陽陽和妞就是鄰居,但為什麼妞和陽陽的關係也如此僵呢!妞討好陽陽,陽陽不領情他全看在眼裡,而妞一直是一個說一不二,性格直爽,不吃虧的人,為什麼在陽陽面前和小綿羊一樣,似乎妞欠著陽陽什麼,無數個為什麼在袁騰飛的腦海里撞擊著,袁騰飛要搞清楚這一切,但從哪裡下手呢?袁騰飛猜測妞是答案的突破口,從妞這裡一定可以尋到解決問題的源頭。

袁騰飛邊走邊問:「妞,你和陽陽是鄰居呢?」

「嗯,我剛搬到這裡,我們就是鄰居,陽陽是我城裡的第一個朋友!我倆以前很要好的!」

「既然你倆那麼要好,為什麼,陽陽如此排斥你呢?」袁騰飛追問道。

寂靜的暮色里,只有北風呼呼作響,妞的話語似乎被冰凍起來,妞不再做聲。

袁騰飛趕緊解釋道:「妞,沒有關係,若是自己心中的秘密,就不用強迫自己。」

妞沉默了許久道:「不,這件事情在我心裡壓抑許久,我不是擔心我自己,而我是擔心陽陽,我怕她更恨我,我不想讓更多人知道她的秘密,可她現在,你也看到了她活得一點兒都不快樂,你不知道她原來是一個多麼美好的孩子,漂亮,聰明,善良,是我最好的朋友,如今呢?她多疑,乖僻,讓人那麼不容易接近。」

袁騰飛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我每天只能遠遠看著她,卻不敢接近她,真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想盡辦法,打開她的心結,讓她從心裡的陰影里走出來,讓她和以前一樣快樂起來,明媚起來。所以妞我需要你的幫助,你把你們發生的一切告訴我,我絕不會透露一點點去傷害他,我也絕不允許別人去傷害他。說完袁騰飛竟然一拳打在路旁的樹上。樹榦已經被凍成了冰疙瘩,一拳上去,鮮血逬了出來,妞看見袁騰飛眼神里流露出的痛苦的表情,妞霎時明白袁騰飛對於陽陽的感情並非只是簡單的同學友情,一定有更深刻的含義在裡面,妞五味雜陳,不知如何把以前的過往說給袁騰飛聽。

倆人默默地在黑暗裡行走著,靜靜的暮色里只有噠噠的腳步聲,妞第一次覺得,通往教室里的那條路是那麼的漫長,遠處的燈光是如此遙遠。突然妞開口道:「袁騰飛,我把一切告訴你,但我把醜話說前頭,我告訴你的目的是把陽陽從黑暗裡拉出來,是想讓她快樂,你若敢傷害她,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妞此話一出,袁騰飛心頭豁然開朗,退了妞一把:「我你還不信,必須的,我一定讓陽陽快樂起來。」兩位少年在這寒冬里許下承諾,歡笑著向教室奔去。他們雖然力量尚小,但他們善良有愛,生活會眷顧他們的。

當天袁騰飛就收到了妞給他的一本日記本,厚厚的一大本,翻開密密麻麻的字映入他的眼帘,妞唬道:「那可是我所有的人生經歷,是我成長的秘密,我爸爸都沒有看過,你只能一人看,回去偷偷看。」袁騰飛似乎是一個偷窺別人心靈的賊,趕緊合上,臉頓時紅起來,結巴道:「我只看陽陽那部分,我不是為陽陽好嗎?你得多支持與理解才好。」

妞拍了一下他的頭,撇嘴道:「哼,為陽陽好,鬼知道,你心裡打什麼主意。」

袁騰飛嘿嘿一笑,轉眼臉甭起來:「你看看,敢打我頭,我最討厭別人動我頭,要不我......」說著他伸出拳頭在妞面前晃了幾晃。

「要不你怎樣?」佟翠花湊過臉來,惡狠狠地盯著袁騰飛,妞雙手叉在胸前得意地望著袁騰飛。袁騰飛看見這個女程咬金頓時陪了笑臉:「我嚇唬嚇唬她,你看看她,該敲打敲打了!太不像話,動哥的頭。」

佟翠花一把薅住他的領口,袁騰飛以前的男子漢氣概不知去哪裡了,他知道佟翠花鬧著玩兒,他喊道:「姑奶奶鬆開,不鬆開,你可要吃虧的呀!像話嗎?一個女生。」妞趕緊過來掰開佟翠花的手,袁騰飛一溜煙地逃走了。佟翠花氣急敗壞地對妞吼道:「慫,就是慫,我才不要理你,找你最好的朋友去。」

妞知道佟翠花還在生她的氣,但佟翠花一定不會因為某件事會棄她而去,會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永遠挺身而出,永遠為她出頭,妞不能失去這個朋友,妞急急地追上去喊道:「翠花,等等我,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袁騰飛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虔誠地打開妞的日記本,妞的過往如一幅幅畫面在他面前打開來。他讀到了王小軍,讀到了林安然,讀到了陽陽和林安然共同的父親。也知道了妞為什麼那麼討厭大白鵝。袁騰飛合上日記本,久久不能入睡,他了解了陽陽,他找到陽陽憂鬱的癥結,他要讓陽陽去看看更悲慘的生活,她要讓陽陽知道她目前的處境不是最可悲的,和那些人的生活比起來,她就是生活在天堂之上,他要拯救陽陽於水火之中。

每天王小軍還會在黑暗裡等待,但他等的不再是妞,而是陽陽,陽陽一出家門,袁騰飛就躥了上去,假裝喊道:「陽陽好巧,碰到你!」陽陽冷冷一笑:「巧嗎?我若沒猜錯的話,你到學校不路過這裡,而且你是來等校長的千金的吧!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帶刺的話袁騰飛並不惱,反而有一種莫名的歡躍,最起碼陽陽還是願意和他交流的,他呵呵一笑:「我就是一直尋你蹤影的,佟翠花等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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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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