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起欣賞夜空
看著書桌上的上百副畫,鮮淚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自己竟然是畫了上百副畫,雖然都是畫中的人物都是同一個人,但是作為畫師的自己這種毅力有點太不可思議了。那些畫,有些是素描,有些是油畫,還有些是漫畫。上次和他說了要比試一下繪畫,結果他直接就是認輸了還請著吃了一頓飯,真的是沒有想到他會是來這麼一出。可是這麼多的畫,那一張是精品呢?她想要去找到一些很好的繪畫作品來將他們給裝訂成冊,這個學期還有一段時間,可是在這段時間裡又會是出來什麼樣的作品呢。
她不知怎麼想的,忽然就是想去拜訪一下牧文天的家,上次羅海給她說了地址后她還沒有去過呢。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去他家的話,說不定就是已經是晚上了。年輕人的主意都是很正的,所以她立馬就是給父母說了一聲,然後就是出門了。依著羅海給的地址她很快的就是找到了牧文天所住的家屬院。在樓底下她看著牧文天所在房子的窗戶,裡面沒有光亮,給人的感覺是沒有人在。「是不是他去打工了。一般雙休日的時候他都是會去打工的。」她這樣想著,不過她還是決定要去碰碰運氣。
在他家門口,她深吸了一口氣便是輕輕的敲敲門,沒有人答應,再度敲了半天她便是確定牧文天是不在家的。就在她轉身走的時候,對面的門開了,一位小男孩探出了頭「姐姐,我哥在家呢,不過現在是看星星呢。給你這是他家的鑰匙。」鮮淚愣了一下,才是想起來牧文天和班主任是鄰居,這個小男孩是班主任的孩子,所以他們家有牧文天家的鑰匙也是正常的,現在把鑰匙給了自己說不定是班主任的意思。
她輕輕的打開門,發現裡面是一片漆黑,像極了機器貓,伸手不見五指。借著樓道里微弱的光,她才是看清了一些路徑。關上房門,她便是用手機去照明,終於是在客廳里看見了他的身影。他坐在地板上,背靠沙發的背後,看著窗外的星空,手邊還放著很多的啤酒瓶,都是空的,而手裡還拿著一罐看樣子還沒有喝上幾口。她有些奇怪牧文天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就是這樣的看星空嗎?她好像是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孤獨感,很像是一個人在夜晚買醉。
她站在一旁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樣子的牧文天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以前從來都是沒有見過。「你,你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說。一連說了幾句,他都是沒有回應,似乎是沒有了呼吸,連眼睛都是不眨一下,彷彿是陷入了空靈,發獃中的發獃。用手輕輕的去推他,他也是沒有什麼反應,鮮淚已經是完全的傻眼了,真的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手機的燈光已經是關掉了,窗外的燈光也是忽明忽暗的,眼睛里看見的就是黑暗,沒有注意到悄悄埋伏的手。
她伸出手指去查探一下他的鼻子,可是玉手才伸過去,牧文天就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鮮淚頓時下了一身冷汗,驚恐中有著后怕,大腦都是因此空白了一陣,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是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他的懷裡,頭靠在他的胸口。她急忙從他身上起來,然後深呼吸了幾口,才是說道「你幹嘛啊。嚇死我了,我,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牧文天轉頭看著她「我姑,竟然是會給你鑰匙,看來對你是真的有點格外的關照啊。」「什麼格外的關照,我不知道。」她的確是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樣的格外關照,在她看來只是一種很正常的事情罷了。
「告訴我,你在什麼?大晚上的喝這麼多的酒,我看看,一二三……你喝了十五瓶,你瘋了。你這樣做可是對自己的身體健康不好啊。」在數完那些酒瓶子后,她便是對著他驚訝的說道「你真的是瘋了。」牧文天淡淡的說「我習慣了。倒是你怎麼會來這裡?」鮮淚想了想,便是說道「想過來了,就過來了。」她的這種理由其實她自己都是不相信,不過現在也是可以牽強的作為一種理由吧。她彎著腰收拾掉了那些酒瓶子,就連牧文天手裡的那一瓶她都是處理掉了。「你不能在這麼喝了。」
牧文天則是笑著說「你知道你的這種做法是什麼嗎?」說完他就是突然間哈哈大笑。鮮淚則是很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該不會是喝醉了吧,發的什麼瘋?」牧文天說「我的這種狀態才是正常的。我一天天的壓抑的太多了,我需要發泄。這個就是我發泄的方式。」鮮淚搞不懂他,只能是無奈的搖搖頭。「你真的是不能這麼喝了。你是不是經常這樣的喝酒?」
牧文天繼續盯著窗外夜空上的明月,「從初中到現在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其實這個樣子挺好的,只不過你是不懂的。我很喜歡這樣的時光,一個人在夜裡靜靜的挺好的。」真的是搞不懂他究竟是怎麼想的,這樣的環境在鮮淚看來就是十分的壓抑,讓她感覺到了沉悶。「真的是搞不懂你,你就不能開一下燈嗎?」說著她就是要去打開檯燈。牧文天攔住了她「不要打開,我的眼睛已經是適應了黑暗,要是突然間看見燈光,我會失明的。」聽到他這樣說,鮮淚才是作罷。她猶豫了一會兒,便是坐到了牧文天的身邊。
「你的父母都是在你的身邊吧。」牧文天突然問道。「都是的啊,怎麼了?」她覺得牧文天的問題很是奇怪,誰的父母不是在自己孩子身邊的,這算是什麼問題?牧文天說「在一年的很多的時間裡,家裡只有我一個人。可是我見我父親的次數也是很少的,我要去做兼職,所以就是會用掉很多的時間。一年的時間裡,我也是只能見到他幾面。」鮮淚被他的話震撼了,原來他很小的時候,就是可以說是一個人過的。這真的是一種很特別的情況。
「原來這麼長的時間,你都是一個人過的。難怪你會是說你習慣這樣的生活。」鮮淚感嘆到。她念頭一轉便是察覺到了一點點的不對勁「你母親呢?」「死了。」他毫無感情的說出了這樣的話。鮮淚一時拿不准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只能是點點頭。「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要去看看,你這裡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結果卻是看見你的這種樣子。」牧文天說「我家的地址,是羅海給你吧。鑰匙是班主任給你的。你走的時候給班主任說一聲就說我很好。」
鮮淚也是隨著他看著窗外,看著天上的雲慢慢的消失不見,然後又慢慢的聚集在了一起。「我出來的時候,給我父母說的是我在朋友的家裡過夜。所以我就是打算不回去了。」她看著牧文天說道。她也是好奇,牧文天會是怎麼回答呢?牧文天看了她一眼,緩緩的說「我家就一張床,所以你要是住下來的話,那就去睡到床上吧。當然我也是習慣睡在床上了。」很明顯的意思,以鮮淚的矜持是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你怎麼那麼討厭。」她又一次的見證了牧文天的臉皮是有多厚了。
「我好好的問你一句,我們倆的關係,你打算什麼時候公布。」鮮淚說道「在外人看來我們兩個可是一對的。」這個問題確實是一種很嚴重的問題,至少在她看起來是這樣的。牧文天說「你的母親,我在班會上見過一面。當時她在和其他家長交談的時候,可是明確的表示自己的女兒是不會在高中時期談戀愛的,所以你是要打算違背父母的意思嗎?再說了我的信條是不可能改變的。我和你只是同學,同學之間互幫互助是應該的。」他不止一遍的強調自己和她只是很普通的同學關係,在她看來這個就是一種關係。
「你確定嗎?牧文天,在別人看起來我們兩個人就是一對。所以你就是要給其他人說清楚。」鮮淚說道。她有點生氣了,用父母來壓自己,這個牧文天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她真的是有點生氣了。「才是半個學期的相處,鮮淚,不用那麼著急吧。時間還長著呢。」牧文天笑得。他覺得這個鮮淚是有點著急了,呵呵他就是這個樣子,沒有什麼人是可以改變的。鮮淚盯著他的眼睛,然後狠狠的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看著上面的牙印她說「你真的是個瘋子,一個另類的瘋子。」
她說「牧文天,你期末考試的時候準備考什麼分數。說不定我就是會超過你。」牧文天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你就不要鬧了。你說的豪言壯語估摸你自己都是不信吧。呵呵,我們還是安安靜靜的看會兒星星吧。」其實,她發現在月光下的牧文天的臉龐竟然是有了一種很特殊的味道,有些深邃。「牧文天,我們能成為朋友嗎?」她說道。她覺得他的朋友是有點太少了「我指的是像羅海那樣的朋友。」牧文天搖搖頭,很強勢的說「不可能。你是我的同桌,所以我會是盡我的全力去幫助你,但是至於成為我的朋友,那是不可能的。」
又一次拒絕。鮮淚已經是徹底的無奈了。「到時候,看見我有對象了,你可不要後悔。」鮮淚威脅道。牧文天對此沒有任何的反應,他還是靜靜的看著外面。忽然她說道「你就是喜歡這樣靜靜的生活,很平靜的然後很隨性的。可是你知道嗎,你的這樣的生活可是很多的人都是羨慕的。我不太喜歡這樣的生活,雖然我也是喜歡安安靜靜的,但是太安靜了,我也是會覺得很恐怖。牧文天,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是對外公布,說我是你的女朋友。」
最後的話,她直接就是轉到了這個話題上面,她看著牧文天,臉皮突紅了一下然後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能夠感受到,牧文天此時的心跳有點慌亂,呼吸也是稍微的急促了些。「想要我的初吻嗎?」鮮淚誘惑道,她是真的不信她這個樣子牧文天都是沒有一點點的反應。但是最終她還是相信了,「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誘惑我,你真的是有點逗啊。我怎麼可能會是上當。我在外面做兼職也是很長的時間了,什麼樣的人我沒有見過。你的誘惑還不到家啊。」
這一招又是失敗了,鮮淚咬咬牙看著他「討厭。我走了,你自己在這裡看星空吧。對了你不許喝酒。」說完就是起身往外面走。作為主人,自然是要去送一下客人的,在家門口他說道「其實我家裡是很少來客人的,這麼多年你算是第一個來我家的人。」「我是第一個?那我可是真的太幸運了。」鮮淚說道。她知道了牧文天的一些重要的情況,所以她覺得自己是又一次的可以再度的靠近一點他了。
來這裡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找靈感,這樣才是可以將她想表示的內容給展現出來,現在她是已經找到了。回去后,她便是畫出了一副仰望星空的畫,只是畫里有著很多的落寞,沒有一點點的驚喜和興奮。在鮮淚走後的那天晚上,他也確實是沒有在喝酒,可是他卻是直接靠在沙發上睡著了。鮮淚的頻頻示好,他也是知道原因,只是心中的那道檻要是真的可以過去的話,那麼違背一下信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現在是不可能的。
女孩子一個人回家,終究是讓人有點不放心,在一段時間后,他給鮮淚發了條消息,知道她已經是到家了。她手裡的鑰匙也已經是送還給了班主任,班主任有些惆悵的看著對面,她說「其實他也是很可憐的。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過去了。要是他能夠過去的話,那麼就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