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雙面契靈（上）
「在教會建立之前，人間就是神和惡魔的捕獵場，他們都收集各自的需要的靈魂。教會建立之後，一部分人掌握了魔法，這才有了自保之力，人類一直被獵殺的現象才得到阻止。」
「同樣都是捕獵靈魂，為什麼獵魔人對惡魔就那麼敵視呢？」邱誠不解地問道。
「完美靈魂要比罪惡靈魂稀少，十個人中只有一個才是完美靈魂，剩下的九個都是罪惡靈魂。」大叔解釋說，「惡魔和神捕殺靈魂的方法也不一樣，惡魔簡單粗暴，直接把人給殺了，以前的話，像是屠殺村莊這樣的事情是時有發生的。」
「至於神，他們就委婉多了，以把你帶到身邊洗刷靈魂的名義，讓你自願被神帶走，這樣的完美靈魂才足夠完美。」
「那可是被神給選中和眷顧的，幾乎沒有人會拒絕。」大叔語氣諷刺，「正是如此，人類才會認為神都是善良正義的化身，將他們奉為天使，然而實際上，他們和惡魔一樣骯髒醜陋。」
邱誠心中駭然，他今天的世界觀可以說是被徹底崩碎並重建，一直被人信仰的神竟然和惡魔一樣邪惡，不知他的信徒們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那獵魔人就不知道嗎？」邱誠繼續問。
「這就是神的高明之處了。」大叔繼續說，「人類被神和惡魔視為最卑賤的種族，卑賤到不配擁有魔法。」
「當惡魔發現教會的人掌握了一些魔法之後，準備將他們全部滅殺，是神保護了他們，並給予了他們一些更加強大的魔法。」
「沒猜錯的話，這些魔法是專門來對付惡魔的吧？」邱誠道。
「聰明。」大叔笑了笑，「從此以後，教會就成了神在人間的小弟，消滅行走在人間的惡魔和惡魔契靈。」
邱誠現在終於明白當初魔主和他說過的那句話的含義了：獵魔人，一些被神拋棄的凡人而已。
「你之前說想要幫我，怎麼幫？」邱誠現在無法確定大叔跟他說這麼多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會幫你掌控契約的力量。」大叔說，「這樣你雖然每天依舊要給魔主提供三個罪惡靈魂，但殺誰，可以由你自己決定。這樣的話，你就不會亂殺無辜，就像上次那個男孩，他就可以活下來。」
「掌控契約的力量……」邱誠有些心動。
「難道你不能幫我解除契約嗎？」
「當然不行。」大叔搖了搖頭，「契約一旦成立，就要一直進行下去，沒有人能夠阻攔。」
「小子，能夠掌控契約給你的力量就很不錯了，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想要有回報，你必須先要有付出。」大叔說。
邱誠思考了片刻后開口道：「我知道了，掌控契約力量的話，需要我怎麼做？」
「這個很容易。」大叔微微一笑，「跟我簽訂契約，成為我的契靈！」
「成為我的契靈，我會把這個給你。」大叔攤開右手，掌心上再次跳動起一團亮白色的火焰。
「有了他，你就有了對抗地獄火的力量，就像你昨天晚上那樣。」
「可……我已經是魔主的契靈了，還能夠成為你的契靈嗎？」邱誠問。
「別人不行，但你可以。」大叔回答說，「邱誠，你是一個很特殊的人，你不僅有著特殊的身體，同時還有著特殊的靈魂。這些，都是你承受兩份契約力量的資本。而且，你昨天晚上已經成功一次了，不是嗎？」
邱誠聞言皺起了眉頭，想到了昨天晚上身體撕裂般的痛苦。
「你昨天是在拿我做實驗？」邱誠的語氣瞬間變得低沉起來，「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差點兒死掉！」
「嘿，別這麼說，你畢竟活下來了，這不沒死嘛！」大叔笑了笑。
「你需要我為你做什麼？」邱誠深吸一口氣問道，「也想讓我幫你收集靈魂？」
「你小子領悟能力挺強的啊！」大叔笑道。
「不是你剛剛說的嗎？要想有回報，必須先有付出，我可不認為你是個無私奉獻、樂於助人的傢伙。」邱誠聳聳肩。
「我讓你做的事情很簡單，你不用去收集靈魂，只需要幫我去地獄里取一樣東西。」大叔說。
「去地獄里取東西？為什麼你自己不去？」邱誠皺眉。
「那個地方我進不去，只有你能進去。邱誠，你是一個特殊的人，從身體到靈魂，都是。」大叔伸出食指指了指邱誠的胸口。
「別拐彎抹角了，到底要什麼東西，直說！」邱誠打掉了大叔伸過來的手。
「一朵花，一朵生長在地獄極寒之地的花。」大叔回答道。
「只要我把花給你帶來了，我們之間的契約就算解除？」
大叔點點頭：「不過你放心，就算契約解除了，力量仍舊還是你的，這一點我會寫在契約里，怎麼樣？干不幹？」
邱誠聞言陷入了沉思，如果不和大叔簽訂契約，自己以後每天都要變成惡魔，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他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了，他想做回自己，去操控那股力量，而不是讓那股力量操控自己。
雖然大叔契約的內容很簡單，只是讓自己去地獄摘一朵花，但他相信，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麼容易完成。
然而再危險又能怎麼樣呢？無非就是一死而已，他現在的生活要比死亡還要痛苦。
「我干！」片刻后，邱誠點了點頭。
「聰明的孩子。」大叔笑了笑，「我這就開始寫契約內容。」
只見大叔抬起右手，一團亮白色火焰在虛空中燃燒。
很快，火焰燃燒殆盡，一張發黃的紙在虛空中飄浮著。
「檢查一下吧，看看契約內容有沒有錯誤，有錯誤我再改。」大叔右手輕輕一推，契約來到了邱誠面前。
邱誠看到契約上密密麻麻、勾勾巴巴，宛如蝌蚪一樣的陌生文字，嘴角抽了抽。
檢查個屁啊！
這都特么的是哪國文字？
這些字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
「不用了，我相信你。」邱誠說。
「那按個手印，契約就算是成立了。」大叔面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