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很佛系的
一夜過後……
覺醒之家。
補完魔的蘇飛安靜坐在床邊,神情愜意,像是在回味著什麼美好的記憶。
身後一陣嚶嚀。
柔柔玉手,攬住了蘇飛的腰,香氣撲鼻,柔音繞在耳垂。
「怎麼樣?蘇?舒服嗎?」
略帶俏皮的一句話入耳,蘇飛都不用回頭,就能想象出楚慕兒裹著被子,遮掩著卻又露出光滑後背,滑膩的身子緊貼上來,長發散著,以及臉上如小貓般慵懶的神情……
咕嚕。
蘇飛咽了口口水。
他算是見識了,這位小姐姐簡直就是集男人深層幻想大成的尤物!回想她昨晚「初為人婦」,一邊展露最純真小女兒家的羞澀,一邊做著最不要臉的逢迎……
「蘇,又是新的一天,快早起裝逼吧!」
正遐想聯翩,楚慕兒忽然調皮咬上他的耳垂,戲謔道。
耳鬢廝磨,蘇飛享受一番,方才心神迴轉,惆悵一嘆:「唉,今天又有一大堆逼要裝,真是想想都累。」
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到,八成會生出砍死蘇飛的心:裝逼還累?好!就算裝逼累,那也只能是別的裝逼犯喊累,你這個裝累了就有小姐姐補魔的異類有什麼資格喊累?
當然,蘇飛是沒有這個自覺的。
順帶一提,在昨晚補魔的過程中,楚慕兒用了最自然也最銷.魂的方式——破紀錄激吻——成功將之前分開時拿到的第三塊魔方碎晶融入了蘇飛體內。
阻擋蘇飛晉陞散人境的桎梏,就此告破。
可別小看了這一重桎梏,即便沒有魔方碎晶限制,神州無雙境修行者想要突破它,也是萬分艱難!甚至有些鼎鼎有名的天才,年紀輕輕就突破無雙境,卻直到老死,都無法再度突破,功成散人。
究其根本,在於這世界的境界體系乃是層層遞進的。其中,一境易脈,儲蓄靈氣,二境無雙,廣積真元,待到三境散人,需以雄厚真元支撐肉身,開神識之海,神識大增,洞察世間!
開闢了神識之海后的修行者,窺破散人以下修行者的弱點,可謂輕而易舉。
也正因為有了神識之海源源不斷提供的神識,散人境修行者才可以修習各種奇妙神通道法,綜合戰力遠遠超過無雙境!
如此,不難想象突破的難度。
可如今,這一境對蘇飛卻已無阻滯!
接下來,只需要找到一門三星功法,他就能輕而易舉,突破他人夢寐以求的散人境!
一想到這兒,饒是蘇飛也不禁叩起下巴,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別人都是辛辛苦苦打怪練功升級,他卻正事不咋干,反倒一夜荒唐play,臨了,還啥也沒耽擱,三境阻滯直接消失,一下就海闊天空,守得雲開見月明……
這要讓那些勤奮苦練之人知曉,他們得作何感想?
「蘇兄弟!」
就在蘇飛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一陣腳步聲伴隨著敲門聲。
一邊敲,來人還一邊說道:「蘇兄弟,文否出名了!不過是惡名,名聲臭得爛大街,文社也狠狠譴責……誒,蘇兄弟,你在聽嗎?」
聲聲傳入,蘇飛與楚慕兒對視一眼:得,又是那活寶!
沒錯,來人正是黃公子。
由於昨晚他站到蘇飛這邊,也算幫襯了「無裝勝有裝」,順利通過「試探」,因此蘇飛與楚慕兒也沒再計較他之前的「失禮」,算是勉強結識了。
兩人穿戴整齊,開門:「你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
黃公子看向蘇飛,說道:「蘇兄弟!你也知道,研討會分文武研討,文的我鐵定沒戲,就不參加了,但武的,還是要籌備一下,因此我準備暫時離開一陣。只是在那之前,我推不過我一『報社』朋友的請求,所以到你這來,問個事兒……」
「哦?說來聽聽。」
蘇飛眼睛眯起。
黃公子說著,取出紙筆做記錄狀:「是這樣,蘇兄弟。昨晚你表現十分搶眼,已經被不少人認定是此次研討會的大黑馬!因此那朋友托我問問你:這次研討會,你有信心爭奪三甲嗎?」
「三甲?不敢奢求。」
蘇飛聽了,搖頭道,「你知道,我很佛系的,只要第一就行……」
「嗯……嗯!?」
……
……
可想而知。
蘇飛那一句「佛系第一」帶來了多大的噱頭!
受這噱頭吸引,連原先覺著研討會主題和自己擅長方向不太搭的修行者都紛紛趕來,不為別的,就為坐看一出好戲!
不久之後,覺醒之家,城隍酒店,內外皆被圍住,人山人海,摩肩擦踵,幸虧主辦方反應及時,祭出諸多難題,刷刷刷淘汰掉九成人馬,這才挽救了現場的秩序。
之後,主辦方迅速整理出一片露天開闊地帶,並將四處席位鋪得井井有條,再派接引使者四處照應,即便各地各派的天驕們魚貫而入,也能雜而不亂,一一對號入座。
座上,銀杯果盞,筆墨紙硯,也有精美點心,白玉酒壺,壺開,酒香飄蕩,沁人心脾。
除此之外,座上還有一份包裝精美的「流程本」,上頭詳細敘述了此次神考模擬研討會的諸多細節。
整個研討會,分為兩個階段,分別對應神考的兩大方向:文,武!
是的,神考雖和高考很像,但終究因為世界不同而有著不小的差別。不說『武會』這個明顯屬於異世界特色的環節,只說『文會』,也和地球大不相同。
由於神州浩土共九洲,地域極廣,各地風俗差異極大,因此文考基本都會劃分地域來考,其中東洲古時風雅,極重詩詞歌賦,因此神考東洲文卷里必然會出一道詩詞,一道賞析,一道自創,或者還有其他,但也必然會佔不少的分數。
這次的東洲研討會,自然繞不開這個主題。
整個活動的第一階段,也將圍繞「詩詞」這一主題展開。
正因如此,許多到場的修行者都悄悄準備了一定的詩詞以及「賞析」,只是在這方面,文社之類的文系修行者明顯更在行一些,一眼掃去,神情普遍不虛,但也有些修行者面帶憂慮,似乎胸中並無成竹。
當然,這些,都與蘇飛無關。
此刻的他,正端坐在一處風景甚好的位置,掃視眾人,神色間若有所思。
楚慕兒沒有陪在他身邊。
理由是,她預感今日蘇飛要做的事必然驚世駭俗,因此她需要「養精蓄銳」才能應付接下來的「補魔」……
「文超兄!」
突然,一道驚喜聲打斷了蘇飛的遐想。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外間徐徐走進一名瘦弱少年,明明看著孱弱,卻溫文如玉,文質彬彬,恍如君子,讓人看了一眼就好感大生。
此人,正是文社大才子,新一代文社後輩的領軍人物,文超!據說,他將來有八成可能繼承文社社長之位!
「諸位文友,久違了。」
文超向著眾人作揖,與他相熟之人立即還禮,和他不熟的人也都感覺一陣暖風吹拂臉頰,有些身份低微之人甚至被他看上一眼,就生出榮幸之感。
場間唯一無視他的,也就蘇飛一人。
憑此,文超迅速找到了目標,微微一笑,走上前來,一揖到底。
「這位就是蘇兄吧!在下文超,代表文社,代表族弟文否,鄭重向你致歉!」
蘇飛看也不看,擺手便道:「道歉如果有用的話,還要衙門幹什麼?」
一句話出,文超眼中閃過一抹冷冽,但抬起頭來卻又成了一副愧疚表情:「蘇兄不肯原諒族弟,也是人之常情,這不能怪你氣量狹窄,實在是文否他自己作死!就算他已經心殘,精神錯亂,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聲聲落下,看似謝罪,實則句句正話反說,誘導暗示。果不其然,話才出口,就有幾名剛到的聖母表站了出來,朝著蘇飛指指點點,出口無非是「文否有錯也不至於把人家逼瘋啊」,「都這樣了還不原諒人家,真是心胸狹窄吶」,「什麼高人?連文超大大親自道歉都不原諒,垃圾」之流……
面對這些聖母表的「高論」,蘇飛微微抬眼,似笑非笑地說道:「這些人,都是文大才子的朋友?」
「……自然。」
「那我就要提醒一下文才子了:這種人最好還是離得遠一點,免得雷劈他們的時候連累到你!」
一句話落,刻薄至極,幾個聖母表同時臉色一變,連文超都有點維持不住表面功夫。
他沒想到,這匹黑馬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
好歹他文超也是文社大才子,文名顯赫的少年新星啊!
「真是不識好歹!」
冷意湧上,文超心思逐漸變得狠毒,「本來念你文環修行不易,我也不想將你碾得太慘,但現在看來,你確有取死之道!」
心中已有計較,文超表面上卻是露出慚愧神情,連聲告罪,口口聲聲都是「舍弟先行冒犯,不怪閣下」,虛偽客套完畢,才拱手行禮,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蘇飛微微蹙眉。
他一眼便洞察了文超此舉背後的深意:正因心中有恃無恐,篤定接下來必能找回場子,他現下才會如此「不在乎」自己的挑釁。
只是……他的信心來自何處?
蘇飛有些不解。
答案,很快揭曉。
隨著一道悅耳鈴聲恍從天外傳來,露天場地的中央地帶徐徐上浮,出現了一道八面銀屏,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風花雪月!
頓時,場間人的目光全被吸引過去,與此同時,一道清音由遠及近,逐漸清晰。
「諸位少靜!文會,現在開始。」
「下面,我宣布一些規則。一,眾所周知,東洲文會首重詩詞,故今次研討,便以風,花,雪,月四物為題,任做詩詞,諸位可以任選一物,盡情發揮……」
「在下完成了!」
沒等清音落盡,一道自信的聲音已然在某角響起,立時便將全場關注都拉了過去!
但見文超嘴角微揚,優雅起身,風度翩翩,踱步走出:「以月為題,文某思得千古佳句,實在不吐不快,盼現在就與諸君共賞!」
「哦?文超才子如此自信?居然搶答?這可稀奇,到底是何等句子,還請道來!」
聽得這聲清音,文超笑了,他抬頭,擺袖,自信滿滿地說道:「不敢當,還請諸君聽聽文某嘔心之詞……《水調歌頭》!」